二十四
时间回到了小黑出事的那晚上,那是个冬天的夜晚,小黑一脸的喜悦在寒风中瑟缩着往前走着,嘴里念叨着:“终于找到工作了,老婆肯定很开心,苦点,累点都不怕,只要能让老婆过好日子就好。”
小黑在一处破旧的楼房前驻足,看着楼上还亮着的灯光,迫不及待地小跑着往家走,这黑夜中的灯光便是小黑的希冀吧,而那女子便是处在困境中的小黑的所有希冀了吧。忙跟上小黑,却见小黑停在家门口,眼里是愤怒和悲伤,青筋暴起,颤抖着地推开了门。
屋里的一切也让我震惊,在楼下看到小黑忘着灯光满足地笑的时候,我便想着楼上那个爱着他的妻子,此刻已弄好了饭菜等待着归来的丈夫。却没想是这样的光景。
女子有着中上等的容貌,此刻却衣衫不整地和一个男子在一起,她见小黑进来,也没有一丝的愧疚,无所谓得说了声:“你回来了。”
小黑愤怒地指着男子质问:“他是谁?”
“你不是看到了,我们离婚吧,跟你这没用的东西过了一年穷苦日子,我实在是过不去了,我觉得我不是该过那种日子的人。”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们曾那么相爱?”
“爱?有用吗?那些别我还难看的女人都可以既有爱情,又有金钱,可我却只能跟着你过这穷困的日子,我想过让所有人都艳羡的生活。
“听见没,离婚,签字吧,她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男子搂过小黑的妻子,嚣张地大笑,而女子也一副温顺的样子,躺在男子的怀里。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休想让我签字。”小黑彻底的失去理智,发疯一般朝男子冲去,两人很快地倒在了一起。小黑虽然精瘦,但估计是因为经常做苦活的原因,所以很快便占了上风。
旁边的女子焦急的站着,见小黑死死的掐住男子的脖子,心一狠,从厨房拿出一把锋利的菜刀,朝小黑砍去,不,准确地说,是剁下去的,正好剁在小黑的脖子上。我想阻拦,手却抓了个空,满手的清冷,我无法碰触到他们,男子见小黑断了气,推开小黑,嘴里骂咧着:“敢掐我脖子,想让我死,你让我死啊。”说完,便一脚朝小黑的头踢去,小黑的头就那样骨碌碌的掉到了一边。满脸是血的女子吓得大叫出声。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捂嘴痛哭,小黑,那个一直快乐地笑着的小黑,既然遭遇了这样的不幸。
“别叫了,你是想把人引来吗?我们得赶快将他的尸体弄出去。”
“弄哪?”
“你傻啊,当然弄越远越好。刚快把尸体装起来,把这些血清理干净。”男子完全没有杀了人后的惊慌,好像死的不是一个人一样,镇静地指挥着女子。
“你不能怪我,我费劲心机就是让自己幸福,是你要挡我的幸福。”女子一边擦着血迹,一边说着,瞳孔因惊吓放大,拿着抹布的手一直在抖,连说话时嘴皮都是颤抖着的。
将小黑的尸体装好,男子便开车,和女子一起将尸体运往大山,车不知道驶了多久,男人和女人一起费力的拖着尸体往山的深处走。
女子精疲力尽地说:“可以了吧,累死我了,拖不动了。”
“再往前点。”
听完男人的话,女人便又起身,继续帮着拖着小黑往前走,忽然听到狼叫声,两人吓得丢下尸体跑了。
这就是一切的真相吗?如此自私,就为了那些虚荣的东西,亲手将深爱自己的人的生命埋葬都丝毫没有愧疚之心。
念了咒语,想从梦境回去,却被一个巫尸傀儡挡住了我的去路,看来我是不能平安的离开这里了,连巫尸傀儡都出动了,巫尸傀儡就和死士一般,有强大的灵气,很难杀死,而他一旦接受了命令,便会不杀死对方不罢休,并没有多少人能拥有一个巫尸傀儡。但是无论我现在的处境怎样,我一定要出去,外面还有小黑等着我,我不能让他就这样从这世上消失。
直接用了天燃障保护好自己,便唤出凌天剑,朝巫尸傀儡刺去,他并没有做任何的闪躲,任由我刺过来,在剑刚要接近他时,便用手直接挡住了,凌烈的灵气一瞬间迸发出来,让我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就算是为了小黑,我也不能放弃,便不管不顾地再次朝他进攻,巫尸傀儡一个飞身冲到了上空,然后迅速下降,朝我的背后踢来,天燃障破了,喉咙一片血腥,一丝血从嘴角渗出。但是他的左脚也燃烧了一半,伤口并没有血淋淋,而是纸张被烧了一样,变成黑灰。
外面,苍暮,苏晴,他们都守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焦急地等待着醒来,看到嘴角渗出的鲜血,脸上的凝重又加深了一层。
小黑至少现在是安全的,他被苍暮他们用灵力保着,但是再过五个时辰,便难说了。
“我应该坚持跟着你的,不该让你自己一个人。”离洛愧疚地说。
“诺,你一定要好好的出来,我不能失去你。”苍暮低声呢喃,却被离洛一手推开,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你还有脸说这样的话!”
“我怎么了,今晚我想给诺一个说法,在天台等了她一晚上,她都没来。”
“没来?呵呵,你是想让诺看你和千信有多恩爱吧,如果你对她的感情深的话,看到千信那会便应该知道你的抉择,而不是模棱两可的态度。”
“是我不好。”痛苦地抱着头。
“她的难过你早就应该看到,你根本就不配站在他身边。”
“你们别吵了,现在还有什么用。”思辰说道。
“只能这样无能为力地看着诺吗?就这样看着吗?思辰哥哥,苍哥哥,离洛你们想想办法,救救她。”苏晴哭着说。
“没有办法。”离洛绝望地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恨不得自己能跑到梦知境,替她去受这些,而此时的苍暮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只是现在除了等待再无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