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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告别山窝

张如凡是个孤儿,生活在一穷乡僻壤,为什么生活在这穷山沟?因为收养他的爷爷一辈子也是在这穷山沟。爷俩天天打柴,然后在穷山沟的集市上以物换物来维持生计。如此简单的生活方式也没有让他感到孤躁。在他看来,生活就是如此,有吃有穿还有爷爷陪着。

其实张如凡的心里也是有梦想的,他的梦想源自于爷爷给他讲的那些光怪陆离的神怪故事,那里面的那些斩妖除魔的英雄人物,卫道士,是他做梦都想去成为的。当然,他很清楚这只是故事,只是爷俩闲暇时的谈资,所以他也没有离开这穷山沟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的冲动。毕竟那时的他才八岁……

时间是最残酷的杀手,随着春去冬来,冬去春来,爷爷半白的头发已经变成了满头霜雪,脸上的沟壑越来越深,本来稍稍弯曲的腰杆越发佝偻了。十岁那年,爷爷撒手人寰,离他而去。爷爷离开的悲痛和穷山沟的孤寂,让那颗只有十岁的稚嫩的心有些躁动了……

是夜,月朗星稀的夜,张如凡起来撒尿,惺忪的睡眼对着茅草屋前延绵起伏的大山,隐约间,有一团黑影从这个山巅与跳跃到那一个山巅,又从那一个山巅跳到另一个山巅,速度之快闻所未闻。张如凡一个激灵,完全清醒了,待他睁大双眼,那团黑影转瞬间已跳跃到他茅草屋后的那个山巅处,这时张如凡捕捉到了这团黑影的轮廓,那是一幅消廋的手拿着拂尘的身影。张如凡从爷爷讲的故事里早已得知,这就是传说中道士的装扮。待他回过神来,那飘渺的身影已从屋后的山巅上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张如凡心中的震惊无以加复,这就是仙人?凡人不敢想象的神仙中的人物真的存在!那么,那么,爷爷给我讲的那些传奇故事都是真的?这颠覆了张如凡世界观的事实让他一时消化不了,同时,张如凡的内心也是一片火热。虽然没有步入尘世,但尘世间对他也没有没有了牵挂,何不踏上寻仙问道的传奇之旅,成就长生不老的神仙日子……。

爷爷生前说过,神仙中人都是住在大山那一边的那一边,于是,在坟前拜别了爷爷,拜别了度过十年的山窝窝,张如凡毅然的向大山的更深处大步前行。

别看张如凡才十多岁,毕竟是生长在山里,翻山越岭的本领并不比成年人差,野外生存的技能也是常人无法比较的。离开山窝的头几天,张如凡一天之中还能碰到几个樵夫和在林子里出没的猎夫,有他们,脚下就会有路,所以并不算难走。只是一天一天的越往前走,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到后面都不能称之为路了。直到遇到最后的一个猎人劝告他再别往前走,前面会有凶猛的野兽出没的时候,脚下已经完全没有路了,猎人的好心劝告并不能阻止张如凡一往无前的心。手中挥舞着柴刀,不断的披荆斩棘,渴了喝些山泉水,饿了摘些野果充饥,就这样艰难的行走在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

又过了十余日,张如凡终于走出了那荆棘丛生的荒山。现伫立在他面前的这座大山,让他惊讶的一时合不拢嘴,在山里面生活了十余年,从来没敢想象过世间竟有山如此之巍峨。眼前的一颗颗大树苍翠挺拔,直指云端,未到山腰已云雾袅绕,看不清山腰以上的情景。眼前的这片景色,俨然一幅人间仙境。一时间,张如凡的眼睛湿润了,是啊!这么多天翻山越岭,风餐露宿,与深山老林里黑夜的恐惧做斗争,头发已经乱如鸦窝,衣服已成条条装,遍身的伤口,骨廋嶙峋的身板与摇摇欲坠的身体,唯有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里,没有透出一丝动摇。这样的旅程对一个成年人来说,也是畏惧三分的,何况一个十多岁的孩子?

在张如凡心里想来,山腰的上面,云端的另一头,一定就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坚定了这一想法,顿时张如凡幸喜异常,虚浮的脚板儿不由的坚实了几分,飞快的向那座“仙山”奔去。行走在参天的大树下,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耳旁不时传来不知名的鸟儿的叫声,张如凡的心情说不出的愉快,因为他又离自己的梦想近了一步……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现在的情况对张如凡来说是望山走死人。不知不觉张如凡已经在这山中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上攀爬了三日,三天前,张如凡就仰望着台阶的尽头就是云端了,在他目测看来,半天的时间就能攀上云端的另一头了,可如今!好像还是攀爬在三天前的老位置。万幸的是这座山里的野果子很容易填饱肚子,补充体能。又攀爬三日,张如凡感觉离那云端处近了些许,又过了三日,又近了些许,再过了三日,再近了些许……这样周而复始的攀爬,并没有让张如凡的信念动摇一丝,相反,更激起了他心中的那股韧劲。

一个月后,张如凡踏上了云端下的最后三个台阶,触手可及的犹如实质的白云,让张如凡感觉恍如隔世。整整三十天啊!终于摸到你啦!这让他不得不激动。激动过后心里又生出了一丝期待,这云端后面,一定就到了神仙居住了的地方吧?带着期待的心情,张如凡一头扎进了云端里。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脚下已经没有台阶了,张如凡试着往后退了几步,可还是回不到原来的台阶上,前后左右都是白茫茫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如坠五里云里吧?张如凡如此的宽慰自己。还是继续往前走,尽管看不见前方的路……云端里感觉不到白天黑夜,这样漫无目的的行走了不知多久,四周还是一片白色。张如凡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因为在这里面是没有方向感的,不知道是在前行还是在原地打转。停住脚步,静下心来慢慢思考着对策,脸上拂过一阵凉飕飕的感觉,有风!张如凡很快的就捕捉到了这一细节,云随风走,那么迎着风吹的方向就能走到云端的尽头。

就这样,走一段,停下来感受风吹的方向,再随着风向走。没过多久,张如凡看到眼前的云越来越稀薄了,慢慢的慢慢的就成雾状了,因自己的聪明心情大好,很快,他走出了这片“五里云”。

现在映入眼帘的称的上是的的确确的仙境了,绿野,飞瀑,薄雾轻笼,时不时的鸟鸣兽嘶。张如凡此时的心里充满了苦尽甘来的感觉。

趴在远方瀑布蜿蜒过来的小溪里,喝了几口甘冽的泉水,浑身说不出的舒畅。想想自己原来生活的山窝窝和这里比较,简直是天壤之别呀!张如凡决定先在溪旁的草地上躺下来好好的睡一觉,然后在去寻找仙人的踪迹。这么多天来非人的长途跋涉,已经达到了那才十多岁的身体的极限,是该让那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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