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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那人,不可替代

畸形事物的错误,错得太大而不堪倾诉,

?我渴望重建这一切,置于一座别处的青翠的山丘,

?把大地和天空和海洋,一一重塑,像一篮子金子,

?因为我梦着你的形象——一朵玫瑰盛开在我内心深处。

——叶芝《爱人诉说他心中的玫瑰》

晚上洗完澡后就开始敷着面膜躺在房间的沙发上看策划书,MISS珠宝能在业界有很高的名誉主要有几个特点。它独特的理念,坠入爱河的恋人一般情况下体内会分泌爱情荷尔蒙,令恋爱中的人相互吸引,而其中的******这类东西是有恋爱中的人保持欢欣的作用,可是只有激情和新鲜感是无法维持一段长久的爱恋的。而MISS珠宝的理念很明确,无论你身在何处离我多远,我们已经多久没有相见,我的心中只思念你一人,并且,永远。隐含意思:你是我的唯一。这也是我以前最喜欢这个品牌的原因。

另一方面是它的设计,不像大多数珠宝那样奢华,MISS珠宝透着一种朴素简约的美感,明明很简单的设计,却让人很震撼,似乎一眼就可以感受到珠宝背后的含义。这也与这款珠宝的理念相辅相成,爱情不一定是轰轰烈烈的,或许比起恋爱之中数不清的浪漫和新鲜感,两个人平平淡淡地一起走到白头才是大部分人最想要的,没有那么多甜言蜜语,没有那么多轰轰烈烈见证爱情的事情发生,但是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日子,无论做什么。所以,这个牌子还有一个隐含意义:无言的爱。而且,MISS珠宝的主打设计就是婚戒。

我想:这是所有步入婚姻殿堂的人最想要的东西吧。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以前的某个时刻,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也承认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的正确性。那句话是:婚姻是将爱情升华为亲情的阶梯。当恋人已经成为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你们没有了当初的恋爱时的那种浪漫或者激情,取而代之的是默契和无法割舍,这应该追逐爱情的人所想要的东西吧。

可是,我为什么觉得这个品牌的设计背后还有其他的含义,并不简单是思念恋人这么简单呢?

这样想着,脑袋里突然就想起齐云送我到楼下的时候他对我说的话。

我刚下车,齐云就从后面叫住我,打开车门走到我面前。

“你还喜欢他,对吧。即使,那个时候夏唯娅对你说了那些话,让你不管不顾地跟他分手。”

“你知道的,我当初和他分手是因为不想成为他的负累,而不是他······”我停住了,这句话无论如何我也没办法说出口。

“而不是他喜欢了别人对吧?怎么,说不出口?无论那时候是怎么样的,现在他还是喜欢上了别人。”

“这才是最好的结局,至少现在他在我离开的时候不会像你们一样痛苦。”我知道自私,不舍得让我喜欢的那个人承受痛苦,只能让爱我的人背负这一切。

“所以你就忍心让我承受这种痛苦,你是知道我爱你所以才敢这么挥霍我对你的感情是吧。”我看的出来齐云已经在拼命隐忍,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朝我吼了起来。

我一直以来的任性,一直以来对黎修那种疯狂的思念,可能已经把他逼到了崩溃的边缘,我这么认为。

我错了,我真的是错了。就像我以前看电视剧,从来没喜欢过男主角,反而一直倾心在女主身后默默无闻的男二号,认为他们才是最值得珍惜的人,最值得相伴一生的人。但是从我开始喜欢黎修的那一刻,我真的无法喜欢其他的人,那时候才会知道你喜欢的单纯地是这个人,无论其余的人有多好,你的眼里心里就只看得到这个人了。

在离开黎修的一段时间,在我和齐云结婚的那段时间,有很多很多次,我告诉自己齐云是爱我的,我应该和他在一起,我欠他那么多,辜负他那么多,应该给他幸福的。但是每一次,我打算把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都不自觉的变了话题,无论我劝自己多少次,结果都是这样的,每次想要对他说:“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但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没办法强迫自己跟没有办法有那种感情的人就这样在一起。

所以,我对齐云的愧疚持续了五年,他越是对我好,我越是无法面对。

“我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黎修,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也同样对他吼出来,这件事情,他需要明明白白知道。

“是,我很清楚。”说完这句话,他就直接上了车走了,连一丝停留都没有。我做的太绝情,我知道,但是,我没办法继续让他为我浪费感情。

“唉。”忍不住叹息,把手里的文件又翻了一页,却感觉肩膀被猛地拍了一下。

我顿了一下,就又把目光收到了文件上面,淡淡说:“吕果果,你很无聊吗?”

“喂,你和齐云吵架了吧。你回来的时候那么大的声音我听到了。”果果在我旁边坐下,手不停地抛一个苹果。

“吵架了,然后呢。”我依然在看文件,懒得抬头。

果果显然对我的表现很不满意,不满地说:“林简同志,不是我说你哦,齐云这么好的男人你不珍惜以后可就遇不到了哦。你看男人的眼光不怎么样啊?”

“嗯,然后呢。”我边拿起笔在文件上标注,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果果把手里的苹果放在茶几上,认真的说:“林简,当初你为了给小忆一个能够在你身边生活的身份,要找一个人结婚。齐云当时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你们只结婚了一年,你说离就离了。直到现在,齐云因为你依然单着,你不觉得很感动吗?”

“感动,然后呢?”

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果果。我也想知道,被感动了,然后呢。

“然后你该跟他结婚啊,给他这么多年的付出一个交代。”果果睁大眼睛,按着我的肩膀郑重的说,“顺便让我再当一次伴娘。”

“要当伴娘,等瞳玥结婚不就可以了。”我看着果果,同样郑重的说。

“瞳玥跟杨阳不是分手了吗?要当伴娘我得等多久啊?还是你跟齐云结婚来的快。”果果拉着我的胳膊摇晃着。

我无奈的摇摇头:“放心吧。他们很快就和好的,到时候你就可以当伴娘了,别急。”

“唉,我说林简你这个人,怎么就不听劝呢?我可是在跟你说认真的,你老大不小了,也该结婚了。”果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使劲拍拍我的肩膀。

“你真的懂感情这种事情吗?”我放下笔和文件,揭掉脸上的面膜,用湿巾仔细的擦着。

“有什么不懂?我在这五年可是游完了整个非洲,穿越了沙漠和热带雨林,还去日本看了樱花,最厉害的时候去了中东跟着战地记者去拍照。我的阅历比你多得多好不,听我的没错,我交过的男朋友黑人白人黄种人都有好吗,本人情场高手一枚。”果果又拿起桌上的苹果开始在手上抛,看起来很得意。

“我知道,五年来你一直在世界各地跑,一边工作一边旅行,换过一百多种工作,阅历丰富。在感情上,你交过十几个男朋友,单堕胎你就做了五次,你觉得这足以体现你在感情的成熟度是吗?我只想问,这十几个男朋友中间有你真正喜欢的人吗?你不是小孩子了,有个性不代表你就要这样没有尺度地玩。”我严肃地看着她,这些事情完全是自己该意识到的,却还是要我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让我怎么放心。

“林简,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我就想问,你的生活过的有意思吗?”果果直接没好气的把苹果抛给我,“我不懂你在想什么?”

“还有啊,你自己看,这个房子的装修风格,是你自己平时喜欢的风格吗?你喜欢的大阳台呢,你喜欢的花架呢,你喜欢的吧台和大大的落地窗呢?这个房子里,你喜欢的东西都没有。你知道吗,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到底喜欢什么?”

果果直接跟开了连环炮一样一口气把我训完就走了出去,还不忘使劲摔上了房门,我摇摇头,按着额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滴答答,滴答答······”听到手机铃响,我站起来过去接,看到来电显示,我犹豫了一下便按了接听键。

“喂,院长。”

······

我走出房门,看到瞳玥和小忆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我走过去坐了下来。

“果果呢?”我问瞳玥。

瞳玥把一块水果递到我嘴边,回答道:“去睡觉了。”

我看看眼睛一直盯着电视的小忆,无奈地笑笑:“小忆,该睡觉喽,快十点钟喽。要早起早睡,好不好?”

小忆还是不舍得地偷偷瞄了电视一眼,然后乖乖的说:“好。”顺便过来抱住我,给我脸颊亲了一下。

“那小忆今天跟妈妈住好不好?妈妈一个人睡觉害怕,小忆陪着妈妈好吗。”我揉着小忆的头发,笑着说。

“好。”小忆使劲的点点头,“小忆也不喜欢一个睡觉,会做噩梦。”

“嗯,小忆做恶梦了吗?”我抱起小忆朝我的房间走去,顺道问。

我听到小忆带着哭腔回答:“我梦到妈妈不要我了,走了,小忆叫妈妈,妈妈也没有回来。”听到小忆的话,我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像是被狠狠揍了一拳,闷闷地疼,我拍拍小忆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小忆不要害怕,妈妈不是在这里吗?妈妈不会丢下小忆的。”

我把小忆抱到床上后,帮他盖好被子,摸摸他的脸:“小忆乖乖睡觉,妈妈就在这里,好不好?”

小忆点点头,轻轻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听到他睡熟的呼吸声。而我在旁边,看着小忆熟睡的样子,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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