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冬天,四叶草已经枯萎:
有人说雪是圣洁的代言者,可是这种压抑的空气总是让人无法呼吸,那种冰冷刺骨般的疼痛深深的烙在心坎,就算是想要忘记,却没有力气去忘记。
那年的冬季,风在吹,雪在飞,可是只有孤单单的人站在那个熟悉的场地,走在那条曾经属于我们的花间小道。抬起头来,望着那一朵朵盛开的白色浪漫,映衬在这漫天白色的世界里,早已不见了独有的色彩。也许它变得更加纯洁,可是离我却是越来越远,就像此时我身边的那个空洞洞的位置,早已不见了当初的那种感觉。
这个季节,之所以记忆犹新,是因为当初你离开的时候,就是在这样的夜晚。那阵阵烈风刺痛了这颗装载了你的心,让我来不及再见你最后一面,就已经埋葬在这冰冷的世界里。那天的天气就像今天的一样,我走在这般纯洁的世界,当你站在我的面前,把那封早已写好的信递到我手上,你便转身离去,消失在那大雪纷飞的尽头。
曾经那个夜晚,我独自一个人走在霓虹的大街,那种孤单单的感觉,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好陌生,好可怕。只是后来你的出现,让埋藏在我内心的世界,第一次向你打开。年少轻狂的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很渺小,却不知道简简单单地一别,就可能是一生的不再见。只是当时的梦想,那种渴望再见到你的信念,如今已随着这冰冷的雪,消融在想你的夜晚。
我记得在一个夏天的夜晚,我和你同坐在那个熟悉的秋千上,你望着天上的星星问我说,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一见钟情。我当时愣了一下,后来我把视线从天空拉了回来,停顿在你的脸颊上,也许你根本就不知道,当时的我到底看了你多久。只是后来,你不见得有回应,这才收回了你的目光,再次问了我一遍。我看着你,笑着说,我相信。你说我为什么没有想想就那么肯定的回答了。可是你却不知道,当你问第一遍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你没有在意而已。我瞧着你满脸的疑惑,就编了个理由说,我也是猜想的。你不乐意我这么随意的答复和这么无厘头的理由,你便表情严肃起来,再次声明的你的观点,你说你相信这个世界是有一见钟情的。我狡辩起来,说那只是童话里的梦境而已,现实中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要知道一见钟情所需要的条件是要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见对的那个人。当时的你就拿你那双毫无震慑力的双眸盯着我,说了你说过最坏的一句话——我讨厌你说的话。
只是现在,只有我在这样寒冷的夜里,回想着我们之间的一切,不知道你会不会想起那些我们共同走过的岁月——我害怕让你生气,因为你生气的样子真的让人不由得心疼,可是我也有一点点的私心,不让你生气也是因为我想一直让笑容留在你的脸上,只要我每天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你那对可爱的小酒窝。但如今,这也已经成为了梦,一个无法再实现的梦。
只希望一直握在你手里的那枚四叶草能够永远的代替我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点的伤害。但是后来我发现,在那个冬天,那没四叶草却渐渐地枯萎,埋葬在那深深的雪里,找不到痕迹。
人们说相恋的两个人之间就像是一片海,在这片海上悬着一条无形的绳索,牵引着茫茫大海中的两个人。
在神话故事中,我们总是迷信于月老,深信冥冥之中,都是注定的。可我们却不知道,月老手中那条红线,其实一直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就像那片海中的绳索,你用力拉那条绳索,你就能掌握它的方向,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可是现实中,有着童话里的巧合,却没有童话里的结局,仿佛那种美好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男女主角的身上。
明明是那条无形的绳索牵引两个人的相遇,让他们相恋,却不给他们更多的时间去整理眼前。
生活中的我仿佛看到了那条绳索的存在,这头连着慕昭展,那头连着萧芸儿。
我把那条绳索称作缘分,慕萧的相遇便归结于他们之间的缘分,正是那条名叫缘分的绳索让这对陌生人在人生开始不久便已相识。
故事的开始:
早上醒来,昨夜的雨早已停止,经过三天两夜的洗礼,气温明显下降了许多,这让推门而出的一个中年妇人狠狠地抽动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双臂互抱,上下搓动着臂膀。
虽然是早上的五点多钟,天色也是刚刚泛白起来,可是外面的枝头上,早已不是那么的安静,那些叽叽咋咋的鸟儿正在做些戏耍的姿态,上上下下,总有一个在前面穿梭,又一个在后面追逐。
那个妇人像是不能一下子就适应着突变的天气,便回过头,走进屋里,穿了件外套,然后又出了门,消失在还有些雾蒙蒙的道路尽头。
而在屋内楼道的尽头,隔了一会儿,那个最靠近下楼出的门咔嚓一声,随后门开了,首先出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紧跟着是一个大概六七岁的小男孩。
男人刚踏出一步,便停下脚步,对那个小男孩说道:
“昭昭,快些,今天要去你外婆家,可不能晚了。”
小男孩像是得到命令,立刻加快了脚步,一下子越过门道,一把握住早已等待着他的那双大手。
男孩抬头看着男人,问道:
“爸爸,今天去外婆外公家,要带些什么礼物呢?”
男人想了想,然后笑着回道:
“这个嘛,嗯……那你给外婆外公准备了什么呢?”
男人蹲下把弄着男孩的小领结,然后像是孩子般的和儿子挑起了对白。
小男孩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在老爸面前摇晃一下,然后说道:
“这个呢”
“哎呀,我们家昭昭真懂事,那这里面是什么?”男人不解的问道。
小男孩假装想了想,然后说道:
“不告诉你,妈妈说,礼物现在打开就不好了,要等到我给外婆外公之后才能打开的。”
爸爸彻底被小男孩的话语个逗乐了,就在两人的谈话间,门开了,进来的正式那个妇人,这位便是小昭昭的妈妈。
听到声音,两人同时把目光转向门口处,见是妈妈回来了,小昭昭立刻飞奔而去,一把拉住她的手,然后问道:
“妈妈,你可回来了,都快要没时间了,再不去的话,外婆就要生气的啦。”
妇人放下手上的东西,抱起小昭昭,笑着回道:
“昭昭说的对,那我们赶紧收拾一下,就出发,好吗?”
“恩恩……要快点哦,爸爸,妈妈你们赶紧拿东西,我把要给外婆外公的礼物好好弄一下,不然外婆会说不好看的。”
说完,小昭昭便一本正经的坐在了沙发上,摆弄起了那个小盒子,而看在眼里的小昭昭的爸爸和妈妈相互看了一眼,似乎在对方的眼里都能看得出一种幸福的神色,也许小昭昭在他们的生命中已经无比的重要,成为了他们开心果。
在卧室里,妇人把弄着衣柜,不经意间地抖动衣物,一个小卡片的摸样的东西花落了下来,妇人停止手中的动作,捡起落在地上的那个东西,原来那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小孩,仔细看来,和小昭昭倒有几分相像。
那妇人看着照片,神色凝重,目光一直停留在上面,不一会儿双眼睛就开始闪光,可是后来,又似乎在她的脸上看到一抹的微笑。男人看到停下来的妇人,走过来,也看到她手中的照片,然后轻轻把她搂在了怀里,并没有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小昭昭等的不耐烦了,在楼下喊道:
“爸爸,妈妈,你们快些呀,我都等不及了。”
房间的两人这才晃过神来,男人说道:
“别想了,都过去了。”
听到小昭昭可爱的声音,那妇人似乎一下子心情突变奇好,抹去那珍珠般的荧光滴,露出了笑容。
从楼上走下来,妇人说道:
“我们小昭昭,怎么个等不及啦呀?”
说着,妇人蹲下身来,整理了下小昭昭的衣领,一个非常显眼的项链露了出来,仔细一看,那项链的端点是一个蓝色四叶草的形状。那妇人用手指挑起那颗四叶草,望着它,深思了一会儿。
小昭昭如实回道,
“刚才外婆打电话来了,问我怎么还没去看她,我说妈妈和爸爸在拿东西呢,还没有下楼。然后外婆就让我喊你们喽。”
男人抚摸了一下那个聪明的小脑袋,说道:
“东西都拿了,那就走吧。”
忙活了那么长的时间,终于没有再让小昭昭失望,一家三人出了门。这时的天色已经完全的亮了起来,刚刚过去的炎夏,让人闷火朝天,这几天突然的变天,又加上这阵子的梅雨天气,让散在空气里的气息变得更加犀利起来,渐渐地有种刺骨的感觉。
走在道路中间,两边的梧桐树早已不再是枝繁叶茂,稀稀落落的枝头还在飘落着枯萎的叶子,那飞舞在空中的落叶像是没有了方向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飘忽不定,总有一天,会尘埃落定般化入尘土,消失在人间,待到春色花开时,再现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