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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路见不平

“爹爹,您对言儿真是太好啦!言儿舍不得离开您呀!”叶樱言看看马车,再回头望望叶文忠装作依依不舍的样子。

其实叶樱言内心却很是郁闷,本想一个人离开家之后所有事情便由自己做主,不想叶文忠对她真的很疼爱,考虑得面面俱到,连出门都要亲自派马车接送。

但是看着父亲殷切的眼神,叶樱言不忍心破坏他的一番好意,更何况离别本身就是一件伤感的事情。

杨氏望着叶樱言,眼中噙着泪花,叮嘱道:“言儿,爹娘不在身边,你要学会照顾自己,有什么困难就直接找你义兄帮忙,千万别委屈了自己!”说完,转过头,用衣袖轻轻擦拭着泪珠。

叶樱言心中掠过阵阵感动,转过身跑到杨氏身边,抱着杨氏哭着地说道:“娘亲,言儿会想您的,我不在家,您和爹爹要保重身体,等着言儿回来孝敬您二老!”

“好啦,乖女儿,快点上车吧,车夫已经等了很久了,路上注意身体!”叶文忠拍了拍叶樱言的肩膀,指着马车说道。

“是的,爹爹。”叶樱言转身又抱了抱叶文忠,然后边走边挥着手说道:“爹爹,娘亲,再见!”

望着叶樱言跑上马车的背影,叶文忠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不就出个远门嘛!弄得像生离死别似的,假如我也离开家,恐怕您二老要拍手称快吧!”叶樱语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没好气地说道。

叶樱言听到叶樱语的话语,转过头瞄了她一眼,径直上了马车。

随着马蹄声“哒哒”的响起,叶樱言离开了这个家,开始了自己充满传奇的一生。

身后叶文忠批斗叶樱语的声音越来越小,叶樱言离这个家便也越来越远。

叶文忠和杨氏以为叶樱言过不多时便可从新回到家中,但是他们错了。

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叶樱言这一离开便是数年,再次回到叶家之时,她已经不再是现在这个青涩的丫头,而是皇上钦点御赐的金牌媒妁。

而此刻坐在马车中的叶樱言虽坦然面对离开家这个事实,但却不知道今后的生活将如何应对。

她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不会去京城投靠义兄何远麒,如果一不小心让他得知是被二姐叶樱语赶出家门的,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眼前主要的就是想方设法甩掉车夫,今后的打算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中午时分,马车已经行驶了几十里的路程,车夫停下来,说道:“三小姐,我们停下来吃些东西再赶路吧?”

“好,你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酒肆,我在这里等着你!”叶樱言觉得机会来了,准备趁他去找酒肆的时候,趁机溜走。

车夫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叶樱言从马车中探出头,看到车夫已经离开,便收拾好行囊,跳下马车准备开溜。

“三小姐,你要去哪里?”就在叶樱言刚走出了几步,车夫便回来了,张嘴便问道。

“我,我,我去方便一下。”叶樱言没想到他这么快便赶回来,暗道糟糕,只得撒谎道。

说完,转身看着车夫笑了笑,便躲在草丛中蹲下来装作要方便的样子。

看到车夫扭过头,叶樱言站起身便想逃走。

忽然,远处传来“救命啊,救命啊!”的声音,叶樱言大吃一惊,心想:光天化日,怎么竟然有人叫救命。

于是,便顾不上逃跑了,回过头叫着车夫一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走近一看,只见一群身着绫罗绸缎的女人在追赶一个孤身的少女。

少女虽然身着朴素,脸庞却十分清秀,大眼睛、柳叶眉,樱桃小口,可是皮肤稍稍有些黯淡,像是出身小户人家的女子。

少女神色慌张,面色通红,口中不停地喘着气,应该是被人追赶时筋疲力尽的症状。

少女边跑边喊着“救命”,看到叶樱言便一头扑在她的怀中,站也站不稳了。

叶樱言急忙扶住她,问道:“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

少女还未回答,那群身着华贵的女人便赶到这里,带头的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妇人,身材肥硕,面容粗犷,一脸凶悍的模样。

“喂,快把那个小贱人给我交出来!”悍妇走上前,冲着叶樱言喊道。

“姑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们为什么追赶你?”叶樱言没有理会悍妇,而是关切地问怀中的少女。

“她是卓郎的姨娘,她们不允许我和卓郎在一起,便一边追赶我,一边打我,说我以后再和卓郎见面,便打断我的腿!”少女低下头,一脸委屈的神情,一双大眼睛噙满了泪水。

“什么?你这个小贱人敢勾引我们家公子,我这次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悍妇一脸愤怒的表情,粗声粗气地骂道。

“没有,我和卓郎是两情相悦的,卓郎爱我,我也爱卓郎!”少女急忙辩解道,神情极为紧张,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卓郎会喜欢你,别以为勾引我们卓公子就想攀上高枝,山鸡变凤凰啊!”悍妇不仅嘴上骂骂咧咧,还一脸鄙夷的表情。

“没,我根本没有勾引卓郎,我们从小便相识,他还救过我!”少女摇着头,苦苦地解释道。

“小丫头,还不快将那个贱人交给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悍妇对着叶樱言不客气地警告道。

叶樱言看到悍妇的凶悍嘴脸,说不出的厌恶,继续对她不予理睬。

“姑娘,你把这件事从头仔细讲来,如果是你受了委屈,我绝不会坐视不理!”叶樱言看着少女楚楚可怜的模样,关切地安慰道。

少女噙着泪花的大眼睛望着叶樱言,看到叶樱言一脸的诚恳,便整理一下思绪,从头开始讲起。

原来这个少女叫程小蝶,是这逍遥镇上一家农户的女儿,虽然出身农民,但是程小蝶天生丽质,穿着农家的朴素衣装依旧难掩其美貌,是真正的小家碧玉。

而她口中的卓郎是逍遥镇上卓远山的儿子卓天衡,两人彼此互有好感,暗生情愫。

只是卓天衡是大户人家出身,家大业大。

父亲卓远山是逍遥镇出了名的大员外,家中三妻四妾,偏偏唯独只有这个一个儿子。

虽然从小娇生惯养,但是卓天衡却不是纨绔子弟,从小饱读圣贤书,受圣贤理论的熏陶,对人没有贫贱之分,对穷困人家十分同情,有时甚至慷慨解囊。

卓远山看着儿子如此成材,心中本是十分欢喜,对于他资助穷人的行为也颇为赞同。

卓天衡便是在这种情形之下认识程小蝶的。

程小蝶贫农出身,那年因为交不起租子,便被地主恶霸逼上家门,要不还租,要不就让他父亲程岷良拿程小蝶做抵押。

程岷良誓死不从,地主便派人来抢,而此时卓天衡出现了,出钱帮程小蝶一家还了租子,算是度过这一劫。

程岷良对卓天衡感恩戴德,承诺改年收了粮食之后一定如数还给卓天衡。

卓天衡当时没有在意,只是接受了他们言语上的感谢之后便离开了。

离开时,卓天衡神情地望了程小蝶一眼,似乎对这位天生丽质的农家姑娘颇有好感。

没想到第二年收获的季节,程岷良真的准备好粮食让程小蝶亲自给卓天衡送去,同时再次感谢当日的救命之恩。

卓天衡自然拒收程小蝶送来的粮食,但是程小蝶执意还给了他之后,便含羞带涩地离开了。

其实在她心中,已经默默喜欢上这个富家公子,但是毕竟门不当、户不对,害怕别人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便把这种喜欢掩藏在心底。

而卓天衡更为程小蝶这种坚决不接受他人施舍的气魄所打动,喜欢上了这个朴素的农家姑娘。

直到有一天,卓天衡亲自向程小蝶表白,并亮明态度是真心喜欢,并非玩弄感情。

程小蝶也是真心喜欢他的,便相信了这位有涵养的公子,两人悄悄地来往了许久。

可是,在卓远山直到儿子在和一位农家姑娘来往的时候,大为震惊,坚决不许他再和程小蝶来往,让他必须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卓天衡在这件事上和父亲的意见大相径庭,他认为没有贫贱之分,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一切都不是问题。

于是,父子两人的关系闹得十分不愉快。

在程小蝶知道这件事情后,决定亲自登门拜访,想向卓远山解释清楚,同时劝卓天衡莫意气用事,和父亲重归于好,不要伤了父子感情。

然而,刚敲开卓家的大门,对方知道她的身份,不听她讲明来意,便被这个恶姨娘轰了出来。

恶妇并未罢休,还带着一群丫鬟追着她狠狠地教训,程小蝶一路被追赶到这里,碰到叶樱言。

叶樱言听程小蝶声泪俱下地讲述完毕,心想:这个悍妇实在蛮不讲理,必须教训她一顿,为程小蝶出这口气。

“死丫头,不是让你把那个小贱人交出来,你竟然不理不睬,看老娘连你也一起收拾!”悍妇狠狠地瞪着叶樱言,怒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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