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家两姐妹早早地起身,细心装扮了一番,结伴到正厅请安。用过早膳后,便留在徐夫人处陪着聊聊天,等着大姑娘回府。
不多时,有丫头来报,说是大小姐已经进府了,徐夫人一听,急忙站起来向外张望,口中急切地问:“到哪了?多派几个人伺候着,快将梅儿迎进来啊!”
徐莲儿和徐芸儿忙上前扶了徐夫人坐下,徐芸儿劝到:“母亲,您别急,大姐回来一定会先来看您的,您坐着等等。”正说着,门口一阵响动,一堆丫鬟婆子迎着一位华服妇人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徐府的嫡长女康王侧妃徐梅儿。徐梅儿上前向徐夫人躬身行了一礼,激动地喊道:“母亲,梅儿回来了!”
徐夫人拉着徐梅儿在正座上坐下,一边打量一边说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让娘好好看看。”这时,徐莲儿和徐芸儿也上前见礼道:“大姐姐安好”,徐梅儿扶起两位妹妹,口中称赞道:“两位妹妹越来越标致了,快坐,别拘束了,都是自家姐妹。”
徐芸儿打量着徐梅儿,半年没见,徐梅儿显得更有大家风范了,看来在康王府两年的时间让这位大小姐适应了高门贵妇的生活,举手投足间不经意的显露出高人一等的姿态。只是眼底不时划过的落寞却又故作蔑视一切的样子,让人不禁觉得这人表现出来的高傲其实只是一种伪装吧。
“大姐!闵儿好想你!”随着一声呼喊,徐袁闵快步走进屋,直奔徐梅儿而来。“你慢点,小心摔着了!”徐夫人责备道。徐梅儿拉着徐袁闵坐在自己身边,帮他的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小弟还是这毛毛躁躁的性子,小心父亲知道了又要罚你写字了。”
“大姐,我只是听说你来了,才急着跑来的,母亲,你可不能对父亲说。”徐袁闵微微嘟着嘴说道。
“好了,不说”徐夫人宠溺的承诺。
“小弟,最近功课怎么样?有没有认真学?”徐梅儿关切的问道。
“当然有,前儿夫子还夸我来着。大姐,我这么乖,你有没有给我带东西啊?”
“我当你是想我了,原来是想我带的东西啊!”
“才不是,我最想大姐了,只是顺便想东西罢了。对了,大姐今天又带了什么新鲜的玩意儿给我,快给我瞧瞧。”徐袁闵摇着徐梅儿的手臂撒娇到。
“有,都有,一会让人送到你屋里去。”
“还是大姐最疼我了。”
徐夫人无奈地看着姐弟俩互动,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众人说说笑笑聊了一上午,中午徐兆康下衙回来,一家人在正厅用了饭。用完膳,徐夫人便打发了众人各自回去,独留了徐梅儿,两人进了内室。
徐莲儿和徐芸儿又结伴一起回了春熙苑。不多时,正院派了丫鬟把大姑娘带给两位姑娘的东西送到了春熙苑。徐芸儿看了看,都是些新巧的首饰,还有些样式新颖的布匹。
两人略睡了一会,便到了离春熙苑不远处的宜和堂上课了。这宜和堂是徐家姑娘上课的地方,里面有两个师傅,一个是教授些琴棋书画的李师傅,一个是教授刺绣的郑妈妈。李师傅并不是只在徐府授课,而是同时教授了几家的小姐,因此每个月只来个七八次,郑妈妈是徐府里的人,每隔两天在宜和堂教授徐府的小姐刺绣。原来是四位姑娘,现在只剩两位了。
今天是郑妈妈授课,徐府里并没有要求姑娘一定要学好琴棋书画,只当做陶冶性情的消遣罢了,刺绣却还是有一定要求的,虽不求出众,但至少要拿得出手吧。原来四位姑娘都在时,大姑娘和二姑娘是比较喜欢刺绣的,而三姑娘和四姑娘则是比较喜欢李师傅的课,对刺绣就没有那么上心了。今天只有三姑娘和四姑娘,郑妈妈让两人自己练习,没有多做要求。两人也是自己绣自己的,并不见交谈。
一个时辰后,郑妈妈便让两人回去了。
回了春熙苑,徐芸儿拉着徐莲儿进了自己的屋子,把前两天做的胭脂拿出来,想要试试效果如何。
“三姐,你就帮我试试吧,这胭脂涂在你脸上一定好看,我保证。”徐莲儿不好推迟,便应了。丫鬟们打来了温水,一堆人围着徐莲儿帮着上妆,弄好后,徐芸儿看着粉面含羞的徐莲儿,不禁在心里感叹道,三姐真是个美人啊!不同于大姐的那种雍容华贵的美,也不是二姐那种明艳的张扬,徐莲儿的美是像水一般,柔柔的,温暖的,让人一见便深深地刻在脑子里,又不忍去打扰一般。
“看来这次的胭脂做得还真好,看三姐就知道了,要不一会我们给大姐也送一份吧?”徐芸儿问到。
“大姐哪会缺了胭脂用,你就不用费那个心思了,再说,我们自己做的胭脂,哪有玉胭坊的好,听说宫里的娘娘们都是用的玉胭坊的胭脂。”徐莲儿说着拿起一盒胭脂把玩着,“我们自己做的,我们自己用着就好了。”
“那就算了,大姐这次是半年来第一次回来呢,康王府说起来离得也不太远,可大姐每年也就能会来个两三次。”
“王府那是个什么地方,哪能随便进进出出的。”
“二姐也出嫁半年了,除了三朝回门那天,一次都没回来过。”
听到徐芸儿提到徐兰儿,徐莲儿有一瞬间的怔忪,回想起徐兰儿,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就像是一道伤口,不去碰它就没事,一碰就疼的要命。“二姐也是身不由己吧,当人姨娘的,总不好时常回娘家。”
“也是,二姐原来在家时最是骄傲的,也不知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徐芸儿叹息道,偷偷地打量了徐莲儿一眼,想在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徐兰儿在家时是四姐妹中脾气最不好的一个,徐梅儿是大姐,又是嫡出,而徐芸儿和她是一个姨娘生的,所以,只有徐莲儿是最常被欺负的一个,其实大概还有一个原因是徐莲儿长得比她美吧。
因为提到徐兰儿,两人没有再多聊,徐莲儿也就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