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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惨不忍睹

红白相间的血水和脑浆,溅了光头和尚满头满脸。这和尚也不介意脸上这腥臭之味,抬腿一脚,就把那中年汉子的尸体踢下了“魂乐台”。

那原本腥红的“魂乐台”,吸收了新鲜血液后,愈发显得发亮了。

“还有哪位敢上来?老子今天要坐庄打擂。妈了个巴子!咱家小兄弟已经许久没开荤了。多几个上来送死,也好顺了咱家的意!啊哈哈……”光头和尚瞄瞄自己的下体,狂妄地大笑起来。

“我来会会你。”声落,从台下囚犯中飞跃上了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白晰皮肤,长方脸,细长的眼睛,中等的身高,活脱脱一个文弱书生。再加上身上只在裆部位置绑了块粗布,与那高大威猛的光头和尚一比,光是外形上就已经落后一大截了。

光头和尚一看清新上来的对手,马上扯开嗓子叫道:“今天怎么回事?怎么都上来些弱鸡!也罢,待俺一只一只来捏死你们。”

那白脸青年也不多说,并步抱拳,静待光头和尚的攻势。光头和尚,跨前一步,左手护住脸部要害,右手一记铁拳直奔白脸青年的太阳穴。

白脸青年看来拳凶猛,赶紧向右一闪,抬腿一脚直踢光头和尚腰部重穴。

由于身体力量上的弱势,白脸青年出手每一招都尽量往光头和尚要害处下手,当光头和尚铁拳攻到时,则都避其锋芒,端得是阴狠狡猾。

这样你攻我躲,我来你往的。这白面青年居然占着轻身功夫了得,与光头和尚堪堪打成了平手之局。

光头和尚耐不住性子,突然脚下一扭,向旁一跤侧摔了出去。白面青年一看,觉得有机可趁,拳脚并用,猛地往光头和尚扑了过来。

金城一看就知道那白面青年要糟。很明显那和尚只是一记“假摔”,看来那和尚并不像外表长相那般愚钝。但是,可惜的是白面青年知道自己不可力敌和尚,本以为碰上了好机会。太过于急功好利,居然没有看出这么明显的作假。

“咔嚓”一声,接着一声惨叫。那白面青年已经倒在地上,像只青蛙一般作临死前的抽搐,估计是快断气了。

原来,那和尚将要摔扑到地上时,居然虎腰一扭,硬生生地凌空一个翻身,再一记重肘,刚好击中白面青年的背上,那声“咔嚓”就是骨头的断裂之声。

光头和尚望着白面青年的痛苦模样,嘿嘿笑道:“别以为就你会耍点小伎俩,洒家也会的。我佛慈悲!就让洒家早点超渡你,让你早登极乐吧!”说罢,右手环抱住白面青年的脖子,一使力“咯吱”一下,把白面青年的整个脑袋给拧了下来。倏然出脚踢飞了那白面青年的无头尸体,再抬起另一只脚,“嘭”地一声,把白面青年的头颅当球踢得远远的。

吴长用眼看光头和尚如此猖狂、嚣张,居然也不加阻拦,反而嘴角挂着一丝冷酷的笑容,一脸挺享受、满意的表情。台下的众囚犯更甚者还发出“哦、喔、耶”的各种欢呼声,整个“魂乐洞府”的气氛彻底被鲜血点燃了。

只有少数一些同金城一般既为白面青年感到同情和悲伤,但却又无能为力者。毕竟连自身都尚且难以保全,又何从谈起救他人于水火呢!唯有在心中默默祈祷,自己可千万别落得这般惨死才好。

“哼!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功夫。真的功夫根本无须如此近身博斗,于远处就可以谈笑间取人首级。这杀人的手法难登大雅之堂。”这干涩沙哑之极的语声,顿时吸引了金城的注意力。

金城凝目一看,边上不知何时站立了一个古稀老者。满头干枯的白发垂落至腰际,脸上的皱纹绝对可以挤死苍蝇,干瘪精瘦的四肢只剩一张老皮,完全是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模样。

没想到,这“炼狱”当中还有如此古稀之年的老囚犯。倒是令金城起了一丝好奇、探究之意。

金城俊眉微扬,语态恭敬地探问道:“老人家。如此看来您必定是见识过比这更厉害的武功喽?”

古稀老囚犯翻了翻那白多黑少、昏黄浊浑的老眼道:“那是当然!你看我像那种信口开河之辈么!小子,老人家我看你一定是新来的。你长得较对老人家我的胃口,挺顺眼的。小子今天如果能够好好善待老人家我,让我酒足饭饱的话。就免费赠送你两样宝贝,保证让你受用无穷。嘿嘿!”

说完,老囚犯还围绕着金城,从前看到后,又从上看到下,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了足足两遍。边看还边点头,口叫不住说“好……好……妙”。

弄得金城一头雾水、哭笑不得,好不让人尴尬。真是说又说不得,骂又不好骂,让人为难之极。

终于,那老囚犯审视完毕。就直直用那老眼笑眯眯地望着金城不说话了。

看着老囚犯瘦骨嶙峋的可怜样,金城心里不由地泛起一阵凄凉。这古稀老囚犯这么大年纪了,既不能在家安享晚年,还得在此凶险之地乞求生存。发自内心为这老囚犯的悲凉晚年感到痛惜。

但又如何呢?如今自身的安危都难以顾全,又何从谈起为这老人家提供保护呢!

此时此刻,金城从来没有过地恨自身的学艺不精。如果出身较好,可以请得起名师教导。凭自己的聪明才智,刻苦善学的精神,必定可以有所成就。也一定可以借助自身的能力,救济那些迫切需要提供帮助的弱势群体。

“好,老人家。我现在身上没有狱币,也没有大本领可以上‘魂乐台’为您老人家赚些狱币。要不,这样好了。您稍等片刻,让我去向朋友借一点狱币。再请您喝酒、吃饭,如此可好?”金城满脸真诚地道。

老囚犯不耐烦地挥挥手,催促道:“去去去,快点去,早去早回。别让我老人家枯等。”

金城听完,俊脸含笑,向古稀老囚犯微一颔首,转身就消失在众囚犯当中,却寻找那唯一的朋友方中天。

等到金城向方中天借完狱币回来时,“魂乐台”上已是风云变幻。那光头和尚短时间内又是连毙两个囚犯。他的人气、收入也是急线上升,瞧那满身鲜血还笑口颜开的样子,真是让众囚犯恨得牙痒痒,却又能奈之如何。

古稀老囚犯看到金城回转时,眯着眼睛、有气没力地道:“那光头和尚的死期将至了。人啊!可不能太贪心。自己肚子就那么点大,却非要硬撑着,迟早要噎死的。”

这老囚犯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着实让金城感到些不以为然。

转首朝“魂乐台”上望去。原来,此时又上去了一个老头。

老头年纪约莫六十上下,个头瘦小,尖嘴猴腮,一双手掌根根指结分明,有如精钢,尤其令人注目的是,双手乌漆如墨,令人望而生畏,整个人显得短小精悍。

此时,这老头站立于光头和尚对面,个头上虽大弱于光头和尚,但于气势上却一点不弱于人后,一双鼠眼斜睨道:“出家人不守清规。嗔、淫、杀戒屡次犯之,胡大爷我实在看之不下了。特地出来代佛祖惩罚惩罚你。嘿嘿!先让你三招。三招之后,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手段。”

台下众囚犯中有人一听这老头子自报姓胡,再联系长相模样,马上猜到这老头的真实身份。不由大吃一惊。原来这老头子姓胡,单名一字来,人称“毒爪索魂”。是蓝洲国的通缉要犯,曾经于一夜之间连闯蓝洲国一十八户富人山庄,杀死十八户富人所聘的护庄高手共计五十六名,抢走金银珠宝不计其数。

没想到,他已经被关入这闻名丧胆的“炼狱”当中。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可笑的是,那光头和尚居然还不认得这大名鼎鼎的煞星。

光头和尚哈哈笑道:“让我三招?那是你老头子自寻死路,到时可别怪我以强欺弱。接招!”

声音还未落,拳头已经“呼”地招呼到“毒爪索魂”胡来脸上。凶猛的拳势眼看就要打中胡来脸部,台下胆小的囚犯已经都下意识地撇头不看这即将到来的惨容。

“毒爪索魂”胡来不慌不忙,脚下微动,就轻轻闪过了这看似凶猛的一招。

“咦”光头和尚只觉眼前一花,拳头已经落空。再看“毒爪索魂”胡来不好端端地立在旁边,好似未曾动过一般。

光头和尚心想,看来这老头子的确有两下,得下狠手了。

光头和尚拳脚并用,狂风骤雨般攻出十一拳九腿,招招攻其要害,招招要人老命。那呼啸的拳风劲气,漫天铺地席卷“毒爪索魂”全身二十处要穴,看来这下光头和尚是动了真怒。

“来得好。”但听“毒爪索魂”胡来一声叫好。双臂大张,一招“一鹤冲天”,整个人像只大鸟一般凌空飞起,落地时已在光头和尚身后。

这一下,可把光头和尚吓得不轻,要说刚才这招如果“毒爪索魂”胡来脚猛地往自个脑后一踢,那脑袋瓜子不被踢成稀巴烂才怪。

心一寒,手下就难免走了劲。转眼光头和尚三招已过,心中对“毒爪索魂”胡来的轻视之心早已荡然无存。

“毒爪索魂”胡来右手一招“野鸡啄米”,喝道:“三招已过。该本大爷出手了,看我这招。”

光头和尚,一看早已心胆俱寒。料到今日恐怕难以周全了。健腕一挫,鼓起余劲,迎着胡来的招式,双手交替攻出八拳,以攻止攻。

差若毫厘,失之千里。光头和尚原先已在功力上差“毒爪索魂”那么一筹。再加上一胆怯,那差距就更加大了。

“哧啦”一声。“毒爪索魂”胡来的毒爪已经在光头和尚的脸上划了深深的五道指印,鲜血马上沁涌而出。可怕的是那血先是鲜红,转眼间,又马上变成紫黑色。可见,光头和尚已中了胡来毒爪中含的毒,而且那毒扩散的相当之快。

果然,光头和尚,现在已经感到一阵头重脚轻,双眼发花了。

“毒爪索魂”胡来看着如待宰羔羊般的光头和尚。嘿嘿笑道:“你刚才不是很威风嘛。你的拳头很厉害是吧!那就先卸你这双手。”

话落,也未见“毒爪索魂”胡来如何作势。脚踏步法,身影一闪,左手一扣光头和尚肩胛骨,右手抓牢其手臂,一扭一绞。

光头和尚“啊”地一声惨叫,一片红雾飘起。好好的一条手臂就被“毒爪索魂”胡来扯了下来。接着,同样手法,另一条手臂也分了家。

光头和尚够狠,但“毒爪索魂”胡来更狠!金城看了这幕,心想:“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彼之道,还使彼身。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做人做事还是和善些为好,多行善事多积德。为自己以后多留些后路总是好的。”

“打烂他的头。”

“把他双腿也卸下来。”

“干他妈个巴子……”

下面的囚犯都起哄起来。嫌光头和尚的这下场还不够惨烈。

“毒爪索魂”胡来嘿嘿一笑,环顾台下的众囚犯。似乎是想引起更加轰动的场景。飞身一脚,把光头和尚强壮的身体踢起一丈多高,吸口真气,身形不落,提膝顶盖。“噗”地一声,用膝盖把光头和尚未完全断气的脑袋,顶了个稀巴烂。

“哗啦、啊呜”所有的囚犯发出雷鸣般的呼声。站得较靠近“魂乐台”的囚犯,瞬间被光头和尚的鲜血染成了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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