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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老师

转眼又到了暑假,院子里开始热闹了起来。雨晴的小老师们又来给她上课了,雨晴很高兴得跟他们打听学校里的情况,因为奶奶告诉她,等暑假过后她就可以和哥哥姐姐们一起去上小学了。

一天下午雨晴像往常一样在小板凳上画画,突然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小妹妹你在画什么?”

雨晴抬头一看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微笑着看着她,雨晴认识她,她是住在爸爸家楼上的罗老师。

罗老师身材高挑气质优雅又很会打扮,平时很少和院子里的人说话,人们又因为她的大学教授的身份,所以总觉得她很高傲。今年的儿子出国留学了,这事在整个片区都很轰动,人们现在看到罗老师时都羡慕不已,同时也都罗老师的高傲有了新解,人家有傲慢的资本。

雨晴想不出什么语言来形容罗老师,就只是觉得罗老师很漂亮很漂亮,她经常想自己的妈妈应该就像罗老师那么漂亮,所以每次一看到罗老师雨晴的目光都能追随她走出很远很远······雨晴看着罗老师不知怎么开口。

罗老师拿起了画仔细看了看,“画得很漂亮,你跟谁学的,学画画的?”这副画画得还很稚嫩,可是以罗老师专业的眼光来看,罗老师知道雨晴很有绘画的天赋,是个好苗子。

“我自己画的,我照书上画得。”雨晴老实的回答。

“真能干,你喜欢画画吗?你叫什么名字?”罗老师看着这个有点瘦弱的小姑娘,虽然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旧裙子,可是整个打扮得很干净,罗老师喜欢这种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小孩。

“我叫雷雨晴。”雨晴很高兴有人夸奖她。

“如果涂上颜色会更漂亮。”

“我没有彩笔。”雨晴不好意思的说。

“我家里有好多彩笔,我送给你,你跟我到家里去拿好吗?”

雨晴很想要,可是想想奶奶说的不许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就开始犹豫起来。刚好奶奶回家了,罗老师就告诉了奶奶:“······都是我儿子以前用过的,他现在不用这些了,放在家里占地方,扔了也怪可惜的,正好我看见这孩子也喜欢画画就送给她吧。”

奶奶对罗老师很是尊敬,很快就答应了。

雨晴来到罗老师的家里,觉得罗老师家好漂亮哦(其实很一般,只不过比起雨晴家那简陋的小窝确实好了百倍)家里还有好多好多画,好多好多的颜料,雨晴很羡慕。

罗老师送给雨晴很多的画笔和白纸,还有几盒颜料。罗老师看着兴奋不已的雨晴对她说:“这些东西你可不能白拿,你要每天画一幅画交给我看,以后开学了也要每个星期画一幅画来交给我看,你能做到吗?”

雨晴用力地点点头,回家后把这些都告诉了奶奶,奶奶告诉雨晴:“罗老师这是在变着法的教你呢,你以后可要好好跟着罗老师学,别让罗老师失望。”

其实奶奶想多了,罗老师是因为儿子出国了,自己孤身一人感觉很孤单,特别是周末想找个人说话,才出来走走,正好看见了雨晴在画画,所以临时起意想教她画画,一是觉得这孩子有天赋;二是对雨晴的身世也有所耳闻,很可怜这孩子,决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照顾照顾这孩子;三是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假期有个孩子来陪自己说话,可以转移自己对儿子的思念。

雨晴天天往罗老师家跑的事很快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大家都很好奇罗老师那么高傲的人,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居然允许一个拣垃圾的小孩天天到她家,很快人们就知道了罗老师是在教雨晴画画,于是就有人带着孩子去找罗老师希望罗老师也教教他们的孩子,罗老师虽然怕孤单但是更怕吵,有一个小孩来解闷就够了,所以就婉拒了那些人,大家就都开始好奇罗老师为什么单单只教雨晴这个笨小孩。

李文秀知道雨晴在跟罗老师学画画以后,就想让雨婷也去学,李文秀带着雨婷找到罗老师表明来意,罗老师当场就拒绝了。罗老师很讨厌李文秀,应该是讨厌小三。罗老师和前夫离婚就是因为小三,加之李文秀对雨晴又不好,罗老师就更讨厌她。

李文秀碰了钉子,心里很不服气,凭什么能教那个笨蛋也不教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那么聪明,李文秀发誓一定要好好培养女儿,让罗老师知道她拒绝她女儿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雨晴该上小学了,一天早上奶奶拿出一条看起来有点新的裙子,还给雨晴梳了两个羊角辫告诉她:“晴晴要读书了以后每天都要干干净净地,咱们可以没有新衣服,但是穿的一定要干净。”雨晴乖巧地答应了。

奶奶带着雨晴上了雷诚家,雷诚表情复杂的看着有六年没上过这楼的女儿和母亲:“妈,有什么事?快进来。”雷诚去拉女儿的手,雨晴往后躲了躲,雷诚的手拉了个空。

屋里的李文秀听到声音立刻走到门口警惕地看着门口的祖孙俩,奶奶看了她一眼就对雷诚说:“晴晴要上小学了,我是来······”

李文秀立刻打断奶奶的话:“来要钱是吧?没有,这傻丫头读书,别指望我们拿一分钱,早让你把这丫头送人的,你不肯,现在养不起了又跑来要钱······”

奶奶看了一眼李文秀又看了看站在门边穿得漂漂亮亮的雨婷。然后一脸鄙夷地看着雷诚说:“我是来拿户口本的,晴晴报名要户口本。”

李文秀一听不是来要钱的,马上说:“只要户口本?可说好了,以后她的事,我们是不会管的。”李文秀厌恶地看着雨晴,在她心目中廖芸才是她和雷诚之间的第三者,而雨晴是不该出生,是多余的,是累赘。

雷诚很快拿出了户口本,很惭愧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李文秀说过不许再管这祖孙俩的话,而自己也确实没过问过她们的生活,望着背已微驼的母亲和瘦瘦小小的女儿,若说雷诚心里没有内疚是不可能的。雷诚把户口本递给母亲说:“我送你们下楼。”

“下个楼还要送?”李文秀很不屑。

“这是我妈!”雷诚第一次冲李文秀吼了一声。

李文秀气得狠狠把门一摔,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雷诚牵着雨晴的手跟在奶奶后面下了楼,这是爸爸第一次牵她的手,雨晴觉得爸爸的手真大真暖和,雨晴希望楼梯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没有尽头,这样就可以和奶奶爸爸一直走下去······可是楼梯始终有尽头很快就到了楼下,走到楼梯口雷诚掏出了三百块钱塞到雨晴手里。

雨晴犹豫地看向奶奶,奶奶说:“拿着,你老子给你的你就拿着,真不容易啊,孩子都六岁了,总算盼到她爸爸给她交学费了,六年,三百块钱,真好,真好,真是个好爸爸······”

雷诚听到后耳根子都红了,却也无法反驳,只能干咳一声说:“我就送你们到这儿了,我还有事先上去了。”然后又叮咛了雨晴几句,让她好好读书,在转身上楼。

雨晴紧紧捏着那三百块钱,看着爸爸的背影,她想爸爸应该还是爱她的。

“奶奶,我以后读书成绩好了爸爸是不是就会高兴?”

“你成绩好了,大家都高兴。”

“那他以后会不会经常来看我?”

“应该会吧?”奶奶也不敢太肯定。

······

奶奶带她到学校报了名,雨晴想象着自己也能背着书包像院子里的哥哥姐姐一样去上学,就觉得无比快乐,她想把自己要上小学的事告诉妈妈,可是妈妈在哪里?雨晴不知道,她想妈妈应该就像罗老师一样或者像今天给她报名的老师那样,对她温柔的笑着和颜悦色地和她说话。今天爸爸都牵她的手了,要是妈妈也能牵着她的手该多好,恩对爸爸妈妈一起牵着她的手就好了。雨晴想象着她和爸爸妈妈牵着手的样子,一边暗想:如果我以后读书用功,成绩好了,妈妈会不会回来?如果妈妈回来了,爸爸会回来吗?······

雨晴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在她小小的心里以为自己学习好了,爸爸妈妈就都会回来,他们就不会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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