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芳珍知道在门外的是冷翔国,刚刚小师傅已经通知她了,自己本意是不愿意见他的,有什么可见的呢,回到这家徒增伤感罢了。
这些日子也想清楚了和他之间的感情,早就如履薄冰,儿子的事情不过是个导火索。
可这么多年自己知道,他就是认死理不撞南墙不回头,不答应见他的话,他是不会离开的。
冷芳珍隔着门,一直听着一声声敲门声,一下一下撞击在背上,又震在心口处。冷芳珍转过身一下打开了门,“进来吧。”
冷翔国倒是没料到她能这么快开门语气会这么平静,依她的性格非得闹个人仰马翻,这么轻柔的声音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冷芳珍这些种种的变化都让冷翔国觉得陌生有些捉摸不定,一下没了信心。冷翔国将背挺的笔直,低头进入屋子里了。
冷芳珍端坐在土炕上,平静看着冷翔国,一开口便讲话题带入僵局了:“到现在你还是一点没变,真是难为你了。”
冷翔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背挺的更直了。冷芳珍看他这样子,真是替他感到累,“你坐下吧,这就我们两个人。”
冷翔国点头坐在她旁边中间隔了一张小方桌,偏过头看眼她又很快收回目光,目光放在小方桌上的一本手抄版佛经上。
“你写的?”冷翔国心里五味杂沉说不出是什么心情问出这句话来。
冷芳珍从桌子上拿起这本书,一张张翻给冷翔国看,“我写的还行吧。”冷翔国心里像灌满铅一样,从喉咙里发出沙哑声音说:“挺好的。”
冷翔国现在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可还要垂死挣扎,在心里斟酌了半天,才开口说:“芳珍,跟我回去吧,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冷芳珍一下被戳到痛处,“你当年也是这么说的,跟你回家,让一个漂泊无依的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回了冷家,有了姓氏,可结果呢?”
冷翔国怯懦的回了句:“你在这个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家里大权都交在你手里,平时打个麻将打发时间。”,脾气火爆的能把房子都点了,这句冷翔国在心里没说出来。
“冷翔国,你知道你哪点最让人讨厌吗,就是人前人后你永远一本正径背挺的笔直,下达各种命令,说一不二自以为是,脾气执拗妄自尊大。”冷芳珍一口气将这些年忍在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冷翔国被说的哑口无言,她心里这话忍了这么多年,自己在她心里一直是这样的人。他觉得有些心寒又夹杂着愧疚,两种矛盾的心情交接着。
这种矛盾心情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冷芳珍,“我是有这些毛病,那你呢,哪次不闹个人仰马翻的,一点事情就像泼妇一样冲过来了,张嘴闭嘴就是老娘,老娘……”
冷芳珍平静听完他的控诉,说了句:“女人温柔与否,取决于这男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