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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吃雪糕 妈妈就回来了

盼望着,盼望着,小孩子最惦记的十二岁生日终于来了。

那天,太阳在岗,天气乍暖还寒,有点小风。小孩被巧手的小姑精心打扮一番,新鲜出炉。一个十二、三岁高高个子,骨感十足的小姑娘出现在眼前,长发披肩,红格子衬衣,配一件黑色开衫,百褶裙,一派英格兰学院风。小孩被打扮得比平时成熟了许多,居然笑不露齿,淑女了很多。小麦则非常不习惯,还是扎一个马尾辫,一脸坏笑顽劣的样子才是真实的女儿。

这个小孩,从出生那天,对小麦意义重大。小麦一夜无眠,不是剖腹产伤口疼痛难忍,而是看不够小孩子的娇嫩脸庞。高度兴奋的小麦,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好象漂浮在空气中。先是得意生了一个“十分”小孩,医院给新生儿打分,满分就是十分,看着这个六斤八两的小粉团团,小麦无限满足。思绪就象脱疆的野马,一会儿,想到生了这个小孩,死而无憾。一会儿醒过味来,把自己又骂了个狗血喷头,小麦你这个猪头!真是没有脑水!荒唐!怎么能有如此荒唐的想法,你死了以后,这个小粉团怎么办?从今往后咱也是当妈的人了,有了这个小孩,更得要好好的活着,呵护她一天天长大!

小粉团团当然不会知道她的老妈浮想联翩,思绪乱飞。她只管双眼紧闭,呼呼大睡。小麦贪婪地看着精致的小脸,淡淡的眉毛,小小的脸,这个新鲜的小肉团(人家确实才出生几个小时嘛)。头发乌黑,成缕,似乎还沾着小麦的鲜血,最迷人的是她的小手小脚,指甲如贝,透明、柔软。美中不足是小团团睡着,看不出长得象谁,但愿不要长得太丑,将来长成无盐。

三点多,小孩委屈地抽泣,声音不甚响亮,但在小麦听来:简直是黄钟大吕,如听天籁。后来还是婆婆想到,小孩子是不是饿了?医院提倡母乳喂养,不提倡带奶粉,小麦为了防患于未然,偷偷摸摸地带了一袋力多精,剖腹产下奶很慢,大概得三天左右,婆婆偷偷冲了奶粉给小孩喝,小孩子痛快接受收买,又睡去了,小麦则继续自愿值夜班,喜滋滋地看了小孩子一夜。

还有一个亲人,因这个小孩出生做了一件疯狂的事情。生下小孩第二天,小麦的姥姥就一个人兴冲冲地跑来,让小麦大吃一惊!姥姥家离医院并不远,但姥姥年近八十,家人都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得知小麦生了孩子,姥姥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等不及家人陪伴,就悄悄一个人出门,来到医院,见到小麦,老太太说起来怎样甩掉姨姨的看管,成功越狱,眉开眼笑。姥姥是小麦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亲人,小麦从小在她身边长大,

生活时间有十六年之久。小麦嗓子疼,姥姥会使劲揪小麦的脖子皮肤,用土方给小麦治病,小麦疼得哇哇大叫,姥姥就会语重心长地说:“这点疼都受不了,将来生孩子比这更疼,你可别娇气,小心到时候医生烦你。”小麦从十来岁,姥姥就这样谆谆教诲,小麦生孩子不敢不坚强,多疼都没吱一声。

接着小孩很快满月,当天还换了一身行头,闪亮登场,接受大家的祝福。小麦美滋滋地问小孩子的表姐,妹妹长得怎么样?这个小姐姐当年也就是六岁的样子吧,童言无忌,说小孩长得象个丑八怪!跟着小姐姐的大人急了,赶紧解释孩子乱说话,千万别当真。小麦只顾伤心了,对于大人后面说得啥都不记得了,满脑子想:真可气!怎么可以说这么可爱的小孩是丑八怪?!怎么可以?!况且怎么能这么早下结论,女大十八变呢!真可气!真可气!

12月5日,小麦生完孩子上班的第一天,小麦围着小孩不想离去,眼泪就在眼框里转啊转啊,对抱着小孩的爷爷说:“爸爸,你要在家好好照顾好她。”公公笑着对小麦说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看着她。其实,真没什么可担心的,小孩是众人千呼万唤才盼出来的,她享受得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待遇。只是小麦很依恋自己的小孩,希望小孩在自己身边,才妥帖。

小麦和小孩相亲相爱,天天在一起。最长的分别是在小孩六岁,因来现在这个公司,要去北京实习二个月,分别时在三月底,小麦告诉小孩,妈妈要去北京学习了,你要在家乖乖听大人的话。什么时候吃上雪糕了,妈妈就回来了。”小麦走了,小孩子很乖巧,也没有闹着找妈妈,就是闹着吃雪糕,让大人头疼不已,还是婆婆洞若观火冰雪聪明,对小孩循循善诱事情真相大白:小孩子认为,只要一吃雪糕,妈妈就回来了!

似乎她出生还是昨日的事情,一转眼,小孩子就长成十二岁的大姑娘了,长得比小麦都高。小麦回过神来,赶紧收拾自己。两个小姑子无情地批评了小麦准备的行头,老气!你到五十岁也能穿!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小麦接受虚心批评,从善如流地放弃黑色平绒绣花衣,选择了大小姑子原本为自己新购的连衣裙,好在运动有效,穿上高跟鞋,咱也能纤纤做细步,精妙细无双!腰这个绝迹多年的名词,又出现在小麦的形象管理辞典中。哈哈哈!小麦得意洋洋地大笑三声。

那天,小麦和小孩都属于淑女装扮,属于一反常态,超常发挥,但符合社会要求。了解两人多彪悍,体会最深刻的应该是小麦的老公,也只有这个男人保持英雄本色,没有弄虚作假,没有刻意提升形象。其实男人还是当绿叶好,负责挣钱养家,另外家中的两位成员负责貌美如花,才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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