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云露摸了一下她的帽檐说:“就是拉着你来喂蟒蛇和老虎的!”
李雪说:“啊,不会吧,我都瘦的皮包骨头了,我相信它们不会对我感兴趣的,倒是你,吃起来会更肉香味美的。”
一车的人都笑了起来。
杨柳青在心里对自己说:“柳青,柳青,你可不能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啊,你要坚持住,坚持住!如果这次考核没有成绩,你就真的进不了特种旅了,也不能去蓝骏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调查他的下落了!要坚持住!无论如何,要坚持住!”
这时候,所有的军用卡车在山脚下的空地上整齐停好。
雷徽跳下车,在各车前面像阅兵一样走过,不断重复着口令:“全体下车,集合!”
各车的女兵三三两两地跳下车,迅速集合站队。
同时,已经有几辆军用越野车在空地的另一边停着,只是车里车外都没有人。
李雪小声地问:“哎?那几辆车是不是特种旅的?怎么是空车啊?人呢?是不是一下子见到我们来了这么多女兵,给吓得躲起来了啊?”
雷徽已经站到最前面,他吼道:“李雪,出列!”
李雪跑步到队伍前面,立正站好。
雷徽问:“李雪,我看出来了,你有很多话要说,好,那你给大家来个考核前的动员讲话,要不,憋着实在是难受!”
李雪低着头低声说:“雷教官,对不起,我又违反纪律了。”
雷徽下达口令:“全体都有,挺胸抬头,为李雪鼓掌!”又对李雪说:“怎么,你的背驼了?立正!挺胸抬头!目视前方!”
李雪立刻站直!
雷徽说:“向右转,齐步走——立定,向右转——好了,开始吧!不要浪费大家时间!”
李雪面对着所有集训的女兵,吐了一下舌头,说:“报告教官!为了不浪费大家时间,请教官下达考核任务!”
雷徽走过来说:“取消李雪的考核资格!罚站军姿两个小时!”
李雪转过身来求道:“雷教官!不至于吧!我只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你就取消我的考核资格?
雷徽问她:“你还想说几句?你知道我们这是来干嘛来了吗?”
李雪说:“雷教官,原谅我这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乱说话了!我保证!雷教官,求求你!不要取消我的考核资格,这样我就进不了特种旅,当不了女特种兵了!求求你!我连夜那么刻苦训练,就是为了这最后一次考核的!”
雷徽对她吼道:“李雪,向左转,跑步走——立定!”
又对队伍下达考核命令:“你们眼前的这座山,就是你们今天的考核任务,也是你们集训的最后一次正式考核。这座大山,没有宽阔的大路,有的地方还紧挨着悬崖峭壁,要记住,要想方设法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另外,每个人会派发一枚求救弹,如果坚持不下来可以发射求救弹,我们停在其他地方的直升机看到你们的求救弹,会前去营救。同时,这也宣布你退出了这次考核,也不再有资格参加特种兵的选拔。那边,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装备和沙袋,每人一份。”
大家都向那边看去,一大堆装备和沙袋已经由男兵卸下了车,整齐堆放在地上铺好的一张迷彩油布上。
雷徽又说:“你们要记住,你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女战士,你们把军装穿在身上,也把中国女军人的光荣和梦想穿在身上,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不要退缩和害怕,要勇敢地迎上去解决它,要坚强,要相信自己,要坚持到最后!男兵能做到的,咱们女兵一样也能做到,对不对?”
女兵们说:“对!”
雷徽又问:“你们的斗志首先就输给了男兵!男兵能做到的,难道咱们女兵做不到?”
女兵们又一齐用力地吼道:“能做到!能做到!能做到!”
苏晴天偷偷看了一眼停在那边的几辆越野车车牌号,难掩心里的开心和兴奋,其中有一辆车就是特种旅旅长黄飞龙平常坐的。
又四下里看看,心想:“车在这里?黄飞龙人呢?”
杨柳青看着背对着大家的李雪,说:“报告雷教官!我们请求让李雪归队参加考核!”
雷徽问:“这是你一个人的请求,还是大家的请求?”
梦佳丽说:“报告雷教官!让李雪归队参加考核是我们大家的请求!”
马雅说:“报告雷教官!不是大家的请求!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命令哪能儿戏,说下就下,说反悔就反悔!”
丰小桃也说:“她说得对教官!李雪违反了纪律,没有资格参加这次考核,也没有资格参加特种兵的选拔!”
祝美琳马上说:“雷教官,李雪已经知错了,李雪经常凌晨加班训练,她很努力,希望雷教官能考虑一下,不要取消她的资格!”
马雅说:“努力就能不遵守军规军纪吗?雷教官已经下了命令了!你以为雷教官是在开玩笑吗?”
杨柳青又说:“请雷教官让李雪归队参加考核!”
马雅问:“你也想取消考核和选拔的资格吗?雷教官!我们请求取消杨柳青考核和选拔的资格!”
雷徽说:“我们也民主一下,你们举手决定李雪是否参加考核和选拔?同意的举手!”
杨柳青带头举手,梦佳丽、祝美琳、歌云露也都举起了手,除了马雅和丰小桃,几乎所有的女兵都举起了手。
雷徽对李雪吼道:“李雪,归队!”
李雪向左转,跑步到自己的位置,立正站好,向后转,说:“谢谢雷教官!”
雷徽说:“擦掉脸上的泪,像什么样子,一个女军人哭哭啼啼的!”
李雪笑着说:“是,雷教官!”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
雷徽迅速地看了杨柳青一眼。
杨柳青的肚子却又针扎一样的疼了几下,脚心也有点抽筋,头上又冒出了一层汗!
她努力挺胸抬头地立正站好,使劲绷展鞋里的脚心!
天已经微微亮了,朦胧的晨光里,杨柳青又想到了蓝骏,她再次告诉自己:柳青!柳青啊!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可是肚子却越来越疼,疼的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