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丹炉马上就要到手了,你还住在那个老教授家里,多有不便。我在南郊华林苑小区有一套房子,周围青树绿草,环境非常不错,灵气虽然不多,但是多少还有一点,你就先住在那里,试着开辟一下泥丸宫,学习一下炼丹。”白少河对澹台余说。
澹台余孑然一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住在哪里都行,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嗯,等明天再搬过去吧,今天来不及了。”澹台余说。
“你住在哪?”澹台余问叶风青,他记得叶风青说是要买房子的。
“我现在就在白爷爷的的家里住着。”
“华林苑?”澹台余问。
“没错,反正白爷爷有好几套房产,我住在那里,相当给白爷爷看家了。”叶风青说。
“可是,我明天就要去了,你要跟我住在一起?”澹台余疑惑的问。
“你不高兴?”
“我……”澹台余有些意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们俩住在一起,相互之间有个照应,挺好的。”白少河说。
澹台余翻了个白眼,叶风青还用的着照应吗,她不惹别人,人家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白少河从衣兜里取出一部摩托罗拉手机交给澹台余,说:“我让左胜,给你送去了30万块钱。你也不想着买个通讯工具?”
澹台余摸了摸头回答:“主要是最近确实用不到。”
叶风青说:“我已经在里面存上了白爷爷和我的号码,等到左大哥那边有了消息,我通知你。”
白少河看看了看正在进行的第九件拍品,对俩人说:“你们还喜欢什么?我们一并拍下来。”
澹台余将拍卖单,翻到第二页说:“这件青铜酒尊,我要把这件青铜酒樽拍下来。”
白少河看着拍卖单,这件酒樽排到第十六件。
“这酒尊应该是汉代仿制夏朝时期的东西,有什么古怪吗?”白少河惊讶的说。
“问题出在,酒樽身上的这幅地图。”澹台余说。
“这是地图?”叶风青皱着眉头,看着拍卖单。
“恐怕没人能认出来,”白少河说:“这些痕迹像是用刀子乱划出来的,如果没有这些东西,这酒樽的价格能翻上一番。”
“之所以看着乱,是因为这是一幅残图,第一次见是在李老家中,就是刚才那位孙思平老教授拓印在一张纸上,我刚一看到,脑海中就浮现了一个名字,叫琉封国。”澹台余说。
白少河仔细想了一下,确认历史上不曾存在过这么一个国家,如果有一定是早就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而且肯定是在周朝建立之前,要不然自己一定有印象。
“能够看到残图,脱口说出一个国家的名字,那么你一定对这个国家非常的熟悉。”白少河点点头。
“所以我才要把它拍下来,另外孙思平老教授答应过我,带我见见这件酒樽的主人,希望会有点收获。”澹台余说。
三个人又回到了坐席上。
转眼就已经开始拍卖第十二件物品,是本线状古书,名字叫《太清手札》。
“怎么会是这东西?”白少河惊讶的说。
“这是什么?”澹台余问。
“这是隋朝道士苏玄朗,所著的一本杂书,记载着他这一生游历大江南北所见所闻,多是一些奇人异事,市面上也有卖的,可以当成《聊斋志异》一类的书,读一读。倒真没想到今天能见到真迹。”白少河说。
白少河继续解释说:“苏玄朗这个人,也是个极其了不得的人物,正是这个人,把修行的目的带上一个极其明确的地步,他曾言,古人修行的目的多种多样,竟然还有要问一问神仙为什么制造我们人的,这简直就是吃的太饱撑着了或是为自己想要成仙找借口,他认为,要成仙就是要成仙吗,谁还会阻挠?不要不那么虚伪,修行的目的就是要成仙,要与天同寿,这引起了人们的共鸣。从那之后,人们修行就是奔着长生去的。而且他提出了一种与正统修行方法截然不同的路子,叫做金丹大道,认为要结成金丹,羽化成仙。这个人是我国金丹学说的创始人,他的这一学说影响极其深远,现在的罗浮山松云观就是他的道统,实力不可小觑。”
澹台余问:“那最后,苏玄朗修成仙了吗?”
白少河看了他一眼:“自有人类始,有谁见过仙,又有谁成为仙?现在世上根本就没有仙了。”
一本古书的吸引力显然不大,从拍卖行把底价订到5万就可以看出了,但是这对于做学问的人绝对是一件好事,孙思平花了十二万元就把这本古书拍到了手中,小山羊胡微微颤抖,高兴得合不拢嘴,想来孙思平来拍卖会主要的目的就是来买这本书的。
青铜器,国家向来管理严格,但是刚才那件青铜丹炉是从国外归来,所以国家没法管,这件青铜酒樽虽不是国外归来之物,但是由于出土较早,且一直属于私人收藏,所以也被摆上了买卖会。
拍卖师指着被摆放在托盘上的酒樽说:“鹤嘴青铜尊,西汉王莽篡政时期仿造先秦形态铸成,受客户要求和国家法律要求,这件青铜酒樽,同样只对拥有中国国籍的人拍卖,且不得带出中国国境。”
拍卖师说完,那位朴仁星冷哼了一声,但是没说什么,毕竟这件鹤嘴青铜尊本就是中国人所有,受到法律的限制,与刚才的那件炼丹炉有着本质的区别。
青铜器流通的本就少之又少,而今天居然能够见到两件,这让在场的所有人热血沸腾。
“这件鹤嘴青铜尊,底价200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10万。”拍卖师话音刚落,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喊价。
“240万!”
“260万!”
“280万!”
……
价格不断的上涨,直到上升到600万时,叫价的人少了许多,这个价格已经是这件酒樽的最大价值了,再往上叫就要往里砸钱,除了一些真正的爱好收藏的人,全部都已经止步。
坐在5号席位上的中年人,稍稍沉吟继续加价。
“610万!”
拍卖师叫了两次,都没有人再加价,中年人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喜色。
“650万!”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让中年人的笑容立时凝固,中年人循声望去,见那人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不由心说,又是他,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但是他没有迟疑,继续加价。
“660万!”
“嗯?”澹台余没想到,自己刚才叫价650万已经凭空提了40万了,这位大叔竟然还在跟。
“700万!”澹台余继续叫价。
中年人脸上的肌肉抖了抖,不得不让拍卖师暂停一下,对澹台余说:“这位小兄弟,我竞拍这件青铜尊,是为了送给家中的老人,不知道小兄弟能不能割爱?”
中年人说的这句话,非常得体,让人听了比较舒服,但是澹台余想找到自己失忆的真相,想找到琉封国的真相,想明白为什么自己对琉封国非常熟悉的原因,就不能绕过这件青铜尊,无论怎么看,这件青铜尊肯定记载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澹台余抱歉地说:“您所拍买的目的是送人,但是我有更重要的用处,请恕我不能放弃。”
中年人显得非常的失望,最后说:“不瞒小兄弟,这件青铜尊本就是我父亲拿来作慈善拍卖的,但是由于他老人家平日十分喜欢,所以我就想着能够再把它拍下来,送给我父亲。”
“嘶……”在座的人一片唏嘘。
“这个人竟然是姚家的人。”有人小声说。
“不对啊,姚老太爷的两个儿子我都见过,但是这个人我并不认识啊,难道是私生子?”有知晓这件青铜尊是姚氏家族送拍的人,小声地议论。
孙思平看着这个中年人,惊疑不定:“难道是他?”
澹台余听了中年人的话也微微一呆,他本来就是要带这件青铜尊去见一见姚家当代家主的,没想到姚家的人居然就坐在这里,怪不得这个人能够坐在5号贵宾席。
澹台余回头看了看孙思平,只见老爷子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的思考回忆。
澹台余沉吟了一下,正要答应,忽听门口传来一声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
“文生,你不需要如此,你这片孝心可嘉,我心领了。”
中年人霍然一惊,起身叫了一声:“父亲。”
孙思平也猛然惊醒,双眼圆睁,暗自心说:“果然是这孩子。”
孙思品也起身,老人比孙思平年纪要大些,须发皆白,但是身体却硬朗的很,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老人看到孙思平,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孙思平冲他张了张嘴,眼神瞟了一下中年人,那个老人又点了点头。
孙思平又坐下,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心说:“这倒是个不错的结局。”
老人走到拍卖行的贵宾席,冲着杜经理略感歉意的笑了笑,才对中年人说:“这位小伙子,既然要花700万买下青铜尊,想来也是识货的人,你就不要再搀和了。”
“咦?”老人看到坐在2号席上的白少河,颇感惊讶,他不知道白少河为什么会出席这个慈善拍卖,今天应该没什么拍品能让这位手眼通天的人物感兴趣才对,这是什么风把他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