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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新的开始

在这五年里,我接触过各式各样的男人。

一个律师,他说他爱我微笑的样子,但是我讨厌他拿着玫瑰等在我家楼下时丑陋的样子;一个酒吧的老板,他说他爱我倔强的性格,但是我讨厌他送我钻戒时不在意的表情;一个公司的同事,他说他爱我的美好,对他来说我哪都是美好的,但是我讨厌他因为钱眉头不展的样子……

对了,还有一个男人,一个眉眼间有着郁阳般温柔神情的富二代。

从他第一天开始追求我时,我便对那一抹温柔产生了幻想。我把他对我的好全安放在了郁阳的头上,我一直觉得郁阳又回到我的身边,他带我吃哈根达斯,他送我毛绒玩具,他带我坐摩天轮,我强迫他和我像大学生般谈恋爱。

但是,他以为我是因为童真,我却是为了弥补大学的空虚;他把我当成罗意,我却把他当成郁阳。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我沉浸在“郁阳”给的幸福里。

直到那天晚上,我和‘郁阳’在他家吃过烛光晚餐,随着美妙的音乐,我们翩翩起舞,慢慢得,他低头迎向我的唇,他贪婪的吮吸着,当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应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郁阳的身影,他说他爱我,他说他要我,那一刻我高兴的近乎疯狂了,我开始热烈的回应他,他的手在我华丽的晚礼裙上游走,当那双手试图拉开我的拉链时,我瞬间睁开了双眼,一张完全不同于郁阳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啊!……啪!”我本能的叫了起来,推开眼前的人,毫不客气的甩了他一巴掌。

“你不是郁阳!你不是!……你不是……”我瞬时清醒了过来,我拉好裙子的拉链,在他试图拉住我的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狂奔出他的家。

站在依旧车水马龙的街上,我的心里充满了凄凉。

这些年的躲避没能减少我对郁阳一丝一毫的爱。

难道这就是宿命?

那天晚上,我抱着两瓶红酒,一瓶白酒,五罐啤酒跑到公寓的最顶层,站在那里看厦门,真的很美。

我脱掉高跟鞋,靠着楼顶的围栏,暖风吹乱我的头发,我打开红酒,用最快的速度将它灌倒了我的肚子里。它温顺了我的嗓子,连胃里都觉得暖洋洋的。眼睛热辣辣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

我拿起那瓶白酒,它并不像红酒那么温润,它刺痛了我的喉咙,我的胃,我感觉好像有人在拿针不停的刺我,以至于我全身每个毛孔都在向外散发着热气。我没有停止,我坐在地上,把啤酒围在我的周围,我一个一个的打开它们,“嘭,嘭,嘭”的声音很对听。我一只手拿起一瓶,嘴里喊着干杯,仰起头,将啤酒倒进嘴里。

远远的有脚步声传来,我疑惑的盯着徐徐向我走来的人影,这个人影是如此熟悉……郁阳!是郁阳!我慌忙站起身,随着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我也开始下滑,郁阳紧跑几步,双腿跪在我的面前,紧紧地抱住了我,我感到好幸福,我紧紧抱着他,我听到他喃喃的说着:“罗意,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我不敢相信郁阳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郁阳,郁阳,我爱你,郁阳,不要走,郁阳……”

胃里突然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我来不及推开郁阳,直接吐到了他的身上,我痴痴地笑了,这是他欠我的,活该他被我吐。

郁阳双手将我抱起,是我最渴望的公主抱,我高兴极了,我不禁唱起歌来,双手乱舞着,不时会打在他的身上……

第二天,阳光铺在我的身上,我懒洋洋的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

虽然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但我知道肯定不是郁阳抱我回来的。或许是林楚天吧,那个被我当成郁阳的人。我搔搔脑袋,仿佛,我欠了他好多呢。不过无所谓了,反正,我爱的不是他。

走到阳台上,看着蓝的要滴出水的天空,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默默地为他祈祷了一番。

日子平淡如水的过着,林楚天出乎意料的没来找我,而且仿佛从厦门蒸发了。或许是我伤害他太深了吧?希望时间能代我治愈他心底的伤吧。

徐子辰的到来,打破了两个月以来的平静。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来找我,只是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告诉我,也许他给我带来了什么好事,这样的我,还能碰到什么好事呢……

上午他拉我去超市,买了一堆菜,全是我爱吃的。他边挑菜,边和我聊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我猜他一定很想从我这听到夏瑾的情况。大学的时候他就会定期给我打电话,虽然那时他也没有明说,但是我很清楚,他热烈地渴望知道夏瑾的情况,所以我会把我和夏瑾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最后,他买了一大堆的东西,他揉揉我的头发,告诉我我应该更健康的活着。可是郁阳就像一颗生长在我心口的毒瘤,有他,我如何健康成长?

他去厨房做菜,我帮他洗菜,他切菜,炒菜的样子很好看,他的双眼还是那么明亮,但是没有了小时候的纯净;他的身材很好,一眼看上去很有安全感;从他的穿着我能看出一种成功人士的风范。他就像一瓶陈酿,真的很迷人。

他不让我喝酒,自己却喝了好多。

“妹妹啊,你还爱郁阳吗?”他的脸泛着红色,说话已经开始有点模糊。

“爱啊,怎么能不爱啊。”在他面前,我不需要隐瞒什么。

“哈哈,罗意啊,咱们都是疯子啊……”他抬头喝下一杯酒,“没事,罗意,新的开始马上就来了……新的开始……”

“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哈哈,没事,哈哈……你会知道的……哈哈……”他又喝下一杯酒。后来不管我再怎么问,他都绝口不提刚才说的话了。

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有个新的开始,又能新成什么样?

命运的力量谁能改变?

但是从那天开始我还是悄悄期待着那个所谓的新的开始。毕竟徐子辰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他能够从没有知识的打工仔爬到老板的位置上,他也一定能创造出他想要的“开始”,我相信他说的话肯定有他的打算在其中。

日子平淡如水的过着,郁阳在我梦中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同时,我恋上了咖啡,我买了咖啡机,每天下班回家,我都会自己亲手磨出最浓最原始最苦的咖啡,然后躺在阳台的摇椅上,一口一口,细细地喝掉它,我其实很讨厌苦的味道,每天晚上我都会被咖啡苦的掉下眼泪,但是我却无法让自己停下这种自虐式的行为。

你知道,咖啡是很提神的,所以,我开始无法避免的失眠,整夜整夜的失眠。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需要睡觉的。

我一直试图把这个自虐式行为合理化,直到那天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那天凌晨一点之前没有任何不同的事发生,我照常上班、下班、喝咖啡,然后睁着眼躺在黑暗的夜里。

“铃……”电话响了,我慢吞吞的移下床,在手机响了七声之后,我按下了接听键。

“小贱人,过来吧,照顾郁阳。”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是夏瑾!我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句话翻译成了我能理解的语言——她要离开郁阳了!郁阳是我的了!

“祸害,等我。”我抑制不住我的喜悦,急忙挂了电话,然后订了最近的飞往北京的飞机。

草草收拾了几件东西,我便提着行李走出了这个我呆了五年的地方。对于这个地方,我没有丝毫的留恋,跟郁阳比起来,这里的一切又能算什么呢?

透过向机场飞驰的出租车车窗,我第一次发现这个城市是如此奢华和美妙。虽然是半夜,但我分明感受到了一股热闹的气息,估计是刚刚散去的人群留下的吧。这里的热闹从不曾属于我。没有了郁阳,我的世界只剩寂寞。

在厦门的日子里,虽然看不到夏瑾与郁阳的你侬我侬,但我的心也随之变得淡漠。也许只要让我看到郁阳,看到他阳光般的微笑,我便会觉得幸福吧,不管站在他身边的是我还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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