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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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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小说常有“花开两朵,各表一支”的说法来形容同时发生在两个场景里的事情。在介绍李亿的故事的同时,金缘兵的情况也在发生着变化。

金缘兵加入校篮球队以后,就是球队发展的精神核心,一开始就担任了球队的队长。学校篮球队在他的带领下,比上一届有了长足的进步。训练、比赛也有了规律性的发展,也开始向正规的道路上发展。并且开始邀请周边学校的球队来一起打比赛,切磋技艺,共同进步。

在正规的训练和比赛下,队员们的技术都得到了很大的发展。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打的有板有眼。金缘兵总是起着组织进攻,和调节节奏的作用。每场比赛几乎不能离开他,否则就不能组织起有效的进攻。正因为如此,每场比赛下来,金缘兵是运动量最大的一个,体力耗费最多的一个。他也就成了受伤最重,最多的一个了。

无论运动员们怎么付出,学校篮球队的总体实力还不足以去打CUBA。再怎么打,也只能在学校内部或者邀请别的学校篮球队来玩玩,也打不出什么别的名堂来。没有正规比赛,队员们就没有工资、奖金,打球的欲望就得不到激励。渐渐的,热情也就减了下来。

另外,金缘兵一开始的时候,还回宿舍。后来逐渐地,无论是训练,还是打比赛都不怎么回宿舍了,他和他的女朋友外面租了房子同居了。这样,他女朋友也是为了更好地照顾他的伤痛。随着比赛的减少,他们也清闲了下来。经常到外面玩,旅游,等等。

等到再后来,由于富豪国际传媒集团人员的需要,金缘兵就到集团公司里面上班了,在学校里只是挂了个名,人几乎不再到学校了,这是后话。以后再说。因为如此,就有了李亿要找金缘兵时,找不到的情形了。

李亿在策划筹备学生会主席竞选时,想起了老大金缘兵。在过去总是以老大为龙头,自己只给老大加油、助威。老大倡导或举办的活动,自己在后面做一些宣传、鼓动的工作,做推动或鼓励的工作。自己虽然只是老大高大形象下的一个衬托,但已经足够了,足够发挥自己的才智。那时,既没有这么大的压力,也很快乐。而现在……,

李亿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老大,

如果参加学生会主席的竞选,有老大的参与帮忙,情况会变的容易的多。随即他就给老大挂了个电话,老大和女朋友正享受自然,享受阳光,享受海滩呢。

看来让老大帮忙是不可能的事了。

自从老大走后,老六开始主动向老二靠近,并逐渐成了他的铁兄弟。还有老四,在这次交通事故以后,也改变了他以前的态度,也忠心耿耿起来,不再为敌。

这二个人,在竞选活动中将是他主要的助手。

女生朋友呢?女生朋友很多。但自从他和许穆然在一起,别的女生基本上都远离他了。

许穆然呢?在这一段时间以来,李亿对许穆然也有很多的感触。走得近了,必然引起许多男生默默的抵抗,女生也是不支持。彻底离开她,李亿打心里舍不得。所以,一直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经常打个电话,发个短信问候一声,或者送一些水果、小吃、点心什么的关心一下。再也不能有别的什么活动了。

竞选学生会主席怎么宣传呢?是摆在李亿面前最大的难题。

整天里,眉头紧皱。没有了往日的轻松、愉悦,行动有时也很迟缓,还经常表现出精神不振的样子。

学生会内部的提名选举首先开始了。

“我提名李亿,理由是他讲话条理清晰,办事实在,干练;为人诚实,厚道。”

在学生会换届选举提名会上,学生会主席张延正宣布他的提名和理由,

“就象我当初提名他到学生会工作一样,他的认真、负责,勤奋、塌实的态度足以胜任学生会的任何工作。”

组织部长丁卫宁提名李亿的理由是,

“富有逻辑,推理和分析能力;讲话、做事认真、负责。”

李亿在学生会内部的选举几乎顺利通过。其他学院的干部投他的票、选举他,是想与他竞争,想看到他当众出丑。而法学院的学生会干部选举他,是因为他的确很优秀,做事认真、负责,为人诚实,讲话条理清晰,理论分析能力也很强。常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跟着他能学到很多东西。

就这样,李亿在学生会换届中,学生会内部顺利当选为法学院学生会主席。

学生会主席的选举,还要在全院的学生中发表公开演讲,接受全院学生的投票表决,通过后才能正式担任学生会主席职务。否则,只能进行重新提名、选举。

在学生会主席选举的会场上,可以容纳3000人的学生礼堂坐满了学生。有的静默等候,有的交头接耳。并不十分聒噪的气氛也不是很平静,顶棚上挂着的几十个电风扇“呼!呼!”地响个不停。说话没有一定的高度,对方是听不到的。所以,不管怎样的低声,都显得乱哄哄的。更何况同学们中间什么心态的都有。

在同学们中间坐着一位重要的女生,就是许穆然。在学生会主席选举的宣传小组里没有她,而她的手里仍然拿着她那把心爱的小提琴,坐在讲台下面的同学们中间,这似乎是一些同学最大的安慰剂。有的同学露出勉强的笑,有的同学露出得意的笑,形态各异……

李亿看到许穆然拿着小提琴坐在下面,心里面砰、砰乱跳,以前不是告诉过你,绝对不能在选举会上出节目,拿着小提琴来干什么呢?这不是故意添乱吗?该怎么说你呢?

选举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他现在绝对不能把她叫到外面单独谈,这样一旦被同学们看到,发生的情况可能会更糟糕。李亿的心里,只有默默地祈祷,一切进展的顺利!

选举活动开始了。首先是刘清风拿着吉他走上了台,刘清风表演的仍然是他擅长的吉他伴奏演唱,只是没有了以前的激越,豪迈。面部表情很平静,没有了以前狂野的动作。并作了一个简单的开场白:

“我首先祝愿大家心情愉快,学习进步,同时也希望大家用真实的心情,写下你真实的姓名,表达你真实的想法和愿望,那就是完美的事情了。”

然后她的女朋友解婉和老六吴小朋走上了台。三人合唱了一首《真心英雄》。演唱结束后,刘清风感谢大家在他受伤的日子里,给予的支持和帮助。并且讲述了李亿给予他的帮助和鼓励,希望大家能支持他。

接下来,就是李亿走上台发表演讲:

“各位同学大家好!请问你们想要成熟吗?”(有的回答想要,有的回答不想要)

李亿开始严肃而认真的演讲,动作有些轻狂,神态有一些盛气凌人,语气也有一些轻蔑。

“我做过一个简单的调查,有相当一部分同学不想要成熟,因为我们现在很幸福,家里父母挣的钱足够我们使用,我们又是独生子女,为什么要长大呢?现在单纯,幼稚,不用承担责任。没事出去玩玩,谈谈恋爱,多自由、多浪漫,什么后果也不用考虑,多幸福,多自由。这个答案好吗?(有一部分回答好)眼前是好。但是,我们终将要长大,而且必须要长大!

现在,你们是可以随意地挥霍父母的钱,但是,当你们把手中的钱给出去的那一刻,就没有看到你们父母的辛酸和期盼吗?当你们把手中的钱给出去的那一刻,就没有看到买回来的应该是你的成熟和经验吗?因为我们依靠的人终将老去,而我们终将代替他们而被别人依靠。我们用什么武装自己而成为别人的依靠呢?那就是我们在成长的岁月里,花去的钱买回来的应该是日渐丰富的知识结构,还有那从感性到理性的成熟。只有这样来武装我们自己,才可能成为别人依靠的坚强的柱石。

当你和你的另一半潇洒、浪漫地出入商场、超市,玩游戏,到娱乐场,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对方给予你的是真情和付出吗?对方牺牲了宝贵的学习时间,再深造的机会,还有为了你的快乐和幸福而花掉的本来为数不多的钱吗?你能忍心说,以前我们幼稚,单纯,不懂事,现在我们分手吧?

所有这些都告诉我们,我们应当成熟。既然我们必须成熟,为什么不从现在就开始成熟呢?”

有一位同学很激愤,站起来就说,旁边的两个同学拉他坐下。他还是站起来说,由于演讲厅太大,没有麦克风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李亿拿起了麦克风,就往他的身边走去。边走边问,“你确定你没有暴力倾向?”对方点头露出了微笑,“绝对没有!”然后,李亿把麦克风递给了他。

“现在社会就业这么难,连211工程大学的毕业生、研究生就业都很困难。我们成熟了又能怎么样?成熟了,你能答应给我们就业吗?既然不能,我们还不如单纯,幼稚些。这样的话,至少不用去考虑这些烦心的事,省得烦恼。对不对?”相当一部分同学大声嘘叫,交头接耳,微笑点头,表示同意。

李亿再次走上了台,慢慢开始演讲,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更多的是使用平和,委婉语气。

“刚才这位同学说的,是我没有采集到的信息。毕业生就业难的问题,不是我能解决了的。请恕我,向这位同学和所有赞同这个观点的同学们说声‘对不起’”。

李亿走到演讲桌旁边,露出自己身体。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竞选我们法学院的学生会主席这个职务,是为了和大家一道度过一个积极,活泼,有意义的大学生活,并得到我们应该得到的东西,和尽量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比如课本知识,再比如交际能力,再比如交朋友的原则,甚至还有做人的道理,爱情等等。这样,在我们毕业的时候,就问心无愧地说,我们做了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只有等待社会的裁夺了。

有的人,把大学生活安排的很充实,过的也非常有意义,毕业的时候也非常留恋。觉得大学生活很美好。有的人无所事事,整日里醉生梦死,大学生活一晃过去了,不知道大学生什么滋味就结束了。对过去后悔不已。

我想对大家说的是,大学生活很美好,大学生活也很无奈。我们应当谨慎地过每一天,每天都提醒自己过得充实而有意义。我们不仅要学好课本的知识,还应当把快乐而有意义的活动都参加好。这样,我们既学到了知识,也拥有了快乐。当我们毕业的时候,应当是活泼而守纪律,天真而不幼稚,勇敢而不鲁莽,倔强而有原则,热情而不冲动,乐观而不盲目的一个成年人。

然后,把我们推到社会上,社会能不能给我们工作,社会知识,社会经验等等,那就是社会的问题了,而我们已经尽心竭力了,至少做到了问心无愧。对吧?

而我们不应该随意地挥霍时间和金钱,碌碌无为地度过了大学生活。毕业的时候,告诉我们的父母说,现在大学生,研究生都找不到工作。我们也没找到工作,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样,至少是在欺骗父母,最终欺骗了我们自己。大家试想一下,我们毕业的时候找不到工作,消耗的不仅是时间,青春,还有我们的意志力和拼搏力,甚至做一个大学生的尊严。由于我们找不到工作,我们便对我们自己的能力,以及社会对我们的需要产生了怀疑,我们的意志力和拼搏力就会大打折扣。当我们走向那些最原始,低级苦力活儿的时候,我们大学生的尊严是不是就没有了。(鼓掌)

……

所有这些,都要求我们必须把大学生活过好,过充实,过得有意义。我愿意和大家一道把这些事都做好,让我们的大学生活丰富而多彩,让我们的精神生活大放异彩。请大家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做到。希望大家支持我,投我一票。谢谢大家!!”

(鞠躬)

接下来是投票时间。

在工作人员收取选票的时候,许穆然毛遂自荐,拿着小提琴走上了台。

“在计票的这段时间里,我为大家献上一首小提琴独奏,《让我轻轻地告诉你》。”

她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大家的目光都很诧异。

独奏开始了,大家都沉浸在她美妙的音乐里,但总是露出丝丝的悲凉和低沉。正是这些勾起了大家的同情心和怜香惜玉。很多人都不再关注选举的结果了。

一曲完了之后,整个会场鸦雀无声。许穆然缓慢而有节奏地把小提琴放在匣子里,娴熟地走下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这时,会场上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当大家把注意力再集中到计票上的时候,选举结果已经产生了。李亿的得票率是63%。按照规定,只要得票率过半数就可当选。

李亿成为了法学院新一届学生会主席。

选举活动结束后,许穆然拨通了给李亿的祝贺电话,李亿却没有接。

许穆然又发了一条祝贺短信,

“祝贺你当选为咱们法学院学生会主席,上天不负有心人。你是最棒的!加油!”

可以看出这条短信饱含深情。李亿看完后,却把手机压了,并没有回复。

李亿的心里在想什么呢?对许穆然怎么是这样的态度呢?如此让人难以理解?看看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李亿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接下来,他会怎么处理他的感情和学生会的工作呢?

当晚,0630宿舍的兄弟们在附近的饭店里为李亿举办了一个简单的祝贺晚宴。晚宴上没有女生,兄弟五个(老大和女朋友到海边去游玩了,没有回来,只是打了个电话表示祝贺)尽情地歌唱着,欢乐着,喝着。大约半个小时,许穆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原来是许穆然给老六打了电话,了解到了他们的这些情况,然后就赶过来了。

“这样的祝贺,你们为什么不通知我呢?”

这里的你们显然是指李亿。李亿的表情,既不是生气,也不完全是高兴,或者还有惶恐。总之,李亿是一种非常复杂的表情,让人根本理解不了。只是低声地说了句:“坐吧!”

剩下的气氛完全由老四把持,没有了先前的欢乐,轻松。庆祝会也很快就结束了。

在送许穆然回家的路上,两个人几乎没有说什么话。许穆然也不清楚李亿究竟在想什么。许穆然问了几次,李亿始终不开口。在许穆然宿舍楼下分手的时候,李亿说了一句,“我们在一起相处不合适!”然后就走了。

许穆然在回宿舍的楼道里,怎么也想不明白。李亿说的是什么意思?是分手的意思吗?他怎么突如其来说出这么一句话,不会吧?一定不是,一定是我听错了。想着,眼泪都流下来了。许穆然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回到宿舍里,只是呆呆的坐着,也不说话。

李亿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就走了,可以想象他内心的矛盾。他几乎不知道该怎样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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