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儿，你还不醒么？”苏琦爱怜的用湿毛巾擦去他额头上因为发热出的冷汗。
“娘，您先去休息吧，您也一天一夜不眠了。这有我守着就是了，有李珊陪我，”贺清予立在一旁道。
“姑姑，”我先看帘子，进去了，每走一步都觉得沉重。
“安安？！你来了，”苏琦起身要走，对我苦笑。我一愣，她憔悴了不少，上个月她是那样的风华绝代……看着苏琦远去的背影，沉默了，果然，跟我扯上关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在贺清予和李珊的注视中走到床前，仔仔细细的看了贺士卿。贺士卿的脸苍白，嘴唇有干皮，两颊泛着诡异的红。用手背触上额头，有冷汗，温度不准。左手扶着他的颈，把头抱在怀里，右手放到他的脖颈下。
“你干什么啊？”李姗叫，被贺清予拉着。
“贺清予，你信不信我？”后颈很烫，出冷汗，失血过多导致的休克，搞清楚了之后，抬头问。
“安安有办法让他醒来么？”贺清予拿手捂住李珊要叫得嘴，把李珊圈在身前，姿势有些暧昧……
“方法自然是有的，不过，要你牺牲些。”我把贺士卿平整的放下，然后长舒一口气，还好，我有办法救。
“好。我信你。”李珊不动了，只是回头愣愣的盯着比他高一头的贺清予，贺清予把脸转到一旁，避开了。然后，李珊就跑出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就跑出去了。
“有什么要准备的么？我让……”贺清予眼神涣散的问。
据我刚刚观察，李珊的确是喜欢贺士卿的，但是止步于喜欢，说白了，她为了追贺士卿和贺清予呆在一起的时间更长，加上他们两个是欢喜冤家，之间的斗嘴加起来，恐怕远比她和贺士卿说的话多的多。哎~李珊丫头，你完了！你的感情让我看到出轨的迹象了……
“等等，我写给你。”我跑到贺士卿的书桌上研磨，蘸笔，写字。这几个月来，我可是有跟未染好好的练字，不显摆下多对不起我浪费的上好生宣纸。“呐，就这些，但是有个前提，你必须和我一起呆在这里，然后派人把守，不准任何人进来，知道他醒来。”郑重的交到贺清予手上，他立刻点头出去布置了。
听他走远，我才慢慢拿出贺士卿的一只手，轻轻撩开亵衣，斑斑驳驳的刀伤，都没有好完全的划痕。“贺士卿啊贺士卿，你这么做，我该怎么还？”我苦笑，这算什么？郎有情妹无意，妹无意？我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你对我这么好的话，你的情我拿什么来还啊？
我猜到了，我的药引，大概是床上这个家伙的血。长舒一口气，拿起茶杯，又回到床前坐下。床上的人，嘴唇干裂。指腹带水，一下一下描摹他的唇翼。“啊。”他竟咬住了手指，本能的吸，我轻呼，你至于渴成这样么？暗自好笑。只是，他的舌勾引我指尖的神经，心跳，怦怦怦怦……
端起茶杯，饮一大口水，含在嘴里，爬身上去，轻轻抽出食指，覆唇上去，水慢慢滑入他的口腔，能听见吞咽声。再一次，然后再一次，然后……我不知因为看他是真的渴所以我喂水给他，还是我贪恋他唇苦涩清香的味道。
“咳咳”知是贺清予回来了，慢慢起身。“不要误会，只是他渴了。”清空如话，“准备好了？”我挑眉一问，能看见贺清予眉间的紧张。我让他准备的是类似针管的东西，没错我要输血！而且又点名要他留下，之间的意味，自然明了。
“嗯。”贺清予看看床上的人，轻声应了声。
“那开始吧。”我浅笑，快有好戏看了。
贺清予作势要挽袖子。“脱了吧，麻烦。”我又搬一个香木凳到床前说道。
“……”脸红了，但是开始接纽扣，脱了两件长衫。
“嗯。坐。”示意他把衣服拿过来坐下。
“安安，你这是？”我抢过他的衣服披到身上，贺清予大骇。
“没事。”我们呈三国鼎立式安顿好。
我拿起针，好吧，它好大，不知道会不会太疼，默念。贺士卿，我欠你什么，既然大夫无法救你，我这么做也算还你一命，深呼吸，冲着他的血管扎进去了，他俊秀的五官抽了一下。嗯，情况不算太差，还有痛感意识。再深呼吸，右手拿针，冲左手的血管扎去……
“安安，你！”贺清予再次大骇。
“没事了，你守着，喂水给他，还有，看我要睡的时候，叫醒我，一定不能让我睡。”靠！这个怎么这么疼啊！贺士卿，若是我这么做了你都没醒，那你就不用醒了去死好了！面目扭曲了，大针头疼死人！
一炷香……
身上开始泛凉，胳膊麻了，呼吸也开始不齐。舒羽安，你可以的，贺士卿比你失血多很多。眼皮好沉……
“安安，安安……”贺清予拍。
“没事，我没睡。”张大眼睛。
“把衣服披上，是因为怕冷么？”
“嗯。因为血的流失，热量也会流走。”呼吸沉重。
“哦。”
两柱香……
大口喘气。直视贺士卿的脸，已经有些许红润了。好，再坚持下。
“安安，喝水。”贺清予端了杯热茶，水汽轻盈。
“……”我摇头。
“不想喝么？嘴唇都干了。”贺清予再次问。
“是不能喝。输血的人六个时辰内不允许进食，血液会不纯的。”从我昨晚和未染一起吃米饭，到今晨一开门就是彤彤之间早过了六个时辰。平时，一起床就会喝杯水，偏偏今天没有，偏偏今天就输血，微妙的巧合。
“是吗？”
“嗯。”
三炷香……
靠！李珊怎么还不来？那个丫头不会笨到这个程度吧！对了，彤彤让白雪带走了，没事吧？彤彤好歹也是李家弟子，白雪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但若是遇到郝正楠的人，就没那么简单了……
“你们让我进去！我要见贺清予！”正想着，李珊的尖叫声从院外传来，呵呵，到了。“我要见那个混蛋！安安，你把他怎么了？”我扯的微笑好像诡异了点，贺清予皱着眉头。
“李珊来了，很吵。”我道。
“嗯。我出去赶她走。”欲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