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驱黑暗皓东制旗 争总办衢云滞

却说那两广总督谭钟麟，令各县巡捕房查康有为及其强学会人员，康有为早不敢出头露面，更不敢办什么强学会，躲到一山洞里苦研思读，闭门著述，谭钟麟多日捉拿不着，无法向慈禧太后交旨，心中着急，即悬赏五千两白银捉拿康、梁，并可官升三级。巡捕们无从查知，广州巡捕房一捕快名江义者，与孙中山发动起义的杨衢云是同门学武术时的师兄弟，杨衢云募集人员时，想拉江义入伙，共成大事，可江义口头答应，内心却想着在官场混个一官半职，好封妻荫子，对杨衢云所提并未放到心上，及到谭钟麟悬赏捉拿康党，寻康有为数日没有下落，忽想起杨衢云正在发动起义，觉得自己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临，即将杨衢云欲发动起义之事上报总督谭钟麟，谭钟麟令其暗中跟踪监视，在适当的时机一网打尽。江义得令后大喜，即与杨衢云联系，假装愿意入伙起义。却说那杨衢云在香港经几个月练兵，军队逐步走向正规，孙中山购买的武器也到达了香港，一切准备就绪，就商议起义之事，孙中山道：“此时正是《马关条约》刚签订、康有为等上书失败之时，清庭外辱内乱，民沸官怨，正是起兵的大好时机，我等还待何时？”经众人商议，利用农历九月九重阳节，香港人都要回家看望老人，祭祖扫墓之时，将香港训练的士兵，秘密带回广州，炸毁总督府。陆皓东负责广州方面的军事指挥，杨衢云负责将香港的军队带入广州，并负责军械的运输和发放，众人都同意，正要散会之时，突有陈少白提出：“我等还没有军旗和口号”众人即又议论起军旗之事，陆皓东道：“我等终生最恨者，贪官污吏，永不想见者，官府暗箱操作，我等倡导者，民主自由，中国在昏暗之中昏睡了几千年，我建议，我们的旗帜就用青天白日旗，不管是组建军队，还是以后建立国家，政府所有的事务都应在青天白日下，民主自由的产生，让那些搞阴谋诡计，见不得天日之事，永远的消失，让我们真正成为合众之国。”陆皓东言罢，众人无不赞许，即推举陆皓东设计军旗，然对军队口号，争议颇大，孙中山建议用“民主共和”，陆皓东道：“此用‘民主共和’，众百姓不知其意，也就不会考虑加入我们的军队”。杨衢云道：“我们用‘替天行道’。”陈少白道：“我等要创立一个新的国家，打出替天行道，众人还以为我等要做梁山好汉，容易误导那些清军愿意投诚者，反正最后要被招安，又何必多此一举要投诚我等。”郑士良道：“大清入关奴役我汉民二百余年，我南方大多民众就是在北方不堪满人的奴役才南迁到江南，他们时时刻刻没有忘记驱逐鞑虏，恢复我中华，我等就是要解除大清的暴政，建立一个民主自由之国。”孙中山道：“就叫除暴安良。”众人同意，又请朱淇撰写《讨满檄文》，此事就算齐备。杨衢云突又问孙中山道：“万事俱备，我等官职如何定？”陆浩东还未等孙中山回答，即抢先道：“此事等打下广州后再说，现未有立锥之地，先封官不隐秘，容易招来横祸，众多兴中会都是德明亲办，称德明为总办，现总指挥仍以总办相称。”杨衢云“是!是！”的离去。却说那杨衢云开完会回家，中心会理事谢赞泰，字圣安，跟至家中，杨衢云问其事，谢赞泰道：“孙文等人也太不够味了，此次起义的军队都是大哥你通过武行的关系招募来的，孙文就募捐来了几个臭钱，凭啥他当总办，还让那个陆皓东指挥整个攻打广州之战，俗话说的好，一步受人制，将步步受制于人，若起义成功，我等将永远受制于孙文和陆皓东等。”杨衢云道：“以圣安兄之见该如何？”谢赞泰道：“孙文等也知道香港之兵是大哥募集，大哥若不去，他十个孙文恐也难以带回，大哥何不将兵晚带回两日，让孙文交出总办之权，由大哥你掌握，也省得你我兄弟受制于人。”杨衢云道：“此乃起义大事，怎可为儿戏，这边整装待发，那边兵却不到，一旦暴露，全体被杀。”谢赞泰冷笑道：“大哥可记得太平天国乎？太平军皆乃东王杨秀清变卖家产招募之军，可就是第一步走错，跟了洪秀全，虽其部队打过天津，终免不了被杀，若当时自己不屈尊为二，自立门户，大清国早已成了杨秀清的天下，我等若是现在跟着他孙文打天下，那另当别论，可现在是靠大哥您的军事力量打天下，怎可受制于人乎？难道你们杨家还要出个杨秀清第二吗？”杨衢云听之默然。谢赞泰见杨衢云还在犹豫，即又接着道：“大哥若不当总办，我将带着弟兄们退出起义。”此时，杨衢云心中也早有此意，见谢赞泰苦苦相逼，也就道出真意，二人经商议，杨衢云到香港后，缓两日发兵回广州，再由谢赞泰向孙中山提出这总办之事。孙中山若答应此事，杨衢云即刻发兵，若不答应，发兵时间遥遥无期。二人计议一定，杨衢云第二天即奔香港。却说那杨衢云等来到香港，正好重阳节将近，师、团长、朱贵全和邱四等都知道九月九起兵，可杨衢云一点都不着急，朱贵全、邱四找到杨衢云，建议杨衢云提前将武器运达广州，朱贵全自愿先带三百士兵化装后到广州码头，接应后续部队，以防不测，杨衢云道：“此等事广州方面已安排停当，不用我等先发兵和提前将武器运过去。”朱贵全道：“我等虽有两个货轮保证运输，然到起义前，将人和军械运到，实在是冒险太大，其一，我等的枪械若不提前运到，万一事情败露，我广州军队都是赤手空拳，提前起义或应付敌人就无从下手；其二，江面上有许多不可知因素，如发动机出毛病等，在江上比比皆是，一修就是三天五天也不在少数，万一有一个环节出事，运达不到，广州的军队已集合，那后果不堪设想；其三，我香港的三千兵是经我等训练过的士兵，而广州士兵都是乌合之众，一旦聚集，容易暴露，故此我认为香港之兵应先到达广州。”杨衢云不耐烦道：“我是总指挥，是你是总指挥？我等密谋时，尔等还在哪儿，你只管听指挥就是。”朱贵全等不复多言，退出指挥部。转眼九月九已过，广州方面电报像雪片一样飞来，杨衢云仍无开拔之意，主管押送枪械的朱贵全大怒，找到杨衢云道：“现在九月九已过，为何总指挥还不发令？”杨衢云道：“我已发过命令，可将士们不愿登船！”杨衢云说罢，突然外面进来几个团、连长，向朱贵全吼道：“我等都是杨肇春招募来的，只为杨肇春卖命，杨肇春不当总办，我等不会去广州的。”朱贵全恳求道：“现在已到起义之时，我等打下广州再说这总办之事好不？”团长王虎道：“等打下广州，这总办之事就更难说了。”另几个团长也起哄道：“杨肇春不当总办，我等决不会登船。”朱贵全怒道：“尔等如此见识，怎可成大事！”说罢带着邱四等二百多名部下，将枪弹装上货轮，登船而去。邱四来到船上问朱贵全道：“我等没得到杨衢云之令，怎能开拔。”朱贵全道：“谁说没有得到他之令？他亲口说已下了命令，其将士不愿开拔，我等即听令开拔，有何错哉？”邱四听之方令开船。却说那孙中山等，将广州之事一切筹备齐，所有的起义军队都集合到指定位置，单等杨衢云率香港之军回广州起义。重阳节上午十时，忽接到杨衢云的电报，“货轮近两日不能到达。”孙中山接电后莫名其妙，忙召集陆皓东、陈少白、郑士良等商议。陈少白道：“现在未有台风，未有暴雨，我等自己的货轮、枪械一月前即入仓库，人员已训练几个月，未见官兵设卡，为何不能按时来？”陆皓东道：“当时分配任务时，考虑到香港的军士都是由他招募，由他带没有任何问题，然见分配任务后，他非常不悦，虽未提出异意，如今却半路里撂挑子，不知其何意也？”谢赞泰忙出场道：“我等此次起义所募集到的军队，大多是肇春通过武行里关系募集来的，定是那些下属见他不是总办，故此不愿来卖命。”孙中山听之道：“原来如此，何不早言？”陆皓东怒道：“真是胡闹，现猎物未打下，就先争其肉来。”众人都斥责不已，孙中山忙止道：“现在不是指责的时候，等起义成功后再说，现立即给杨衢云发电，请他速带兵回广州。他一到广州，我即将总办一职交给他。谢赞泰即忙去发电。然人们正在为此事议论之时，情报官忽报来一个使人更震惊之事，真是：将帅得有八只眼，几路关系看周全，故友内部要平衡，摆正位置少风险。欲知情报官报来何惊天之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