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离隼老巢,火山山脚另一边,密林之中开阔之地。
“呵呵,冥楼哥,若我所猜不错的话,那边那几个小家伙就是你所在末流宗派之人吧。之前,你就是为了这几个蝼蚁般的人,而独自面对两个赤离隼?你很伟大,让我敬佩,只是我冥族什么时候这般下贱,竟会不惜以命保护几个蝼蚁!冥楼哥,你让人很失望啊!”冥歌轻笑一声,不住摇头,叹道。
“冥歌,我既脱离冥族,那么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冥族来管!”冥楼强压着怒气,冷冷地道。
“哦,你确定不要我管?我看他们的处境不怎么妙啊!”冥歌嘴角上翘,又道,“本座今天心情好,去凑凑热闹,给你个面子,顺便帮一下那几个有趣的小家伙。”
“哼,不用你假惺惺的!我自己会处理,即便付出性命,也不要你来管!”冥楼冷哼一声道。
“是么,付出性命?可是父亲大人会很伤心的!”冥歌淡笑道。
“父亲?”冥楼渐入回忆,眼前浮现那道威严中暗藏慈爱的身影,思念如潮而涌,可是一想到其决绝的话语,内心又如万虫啃噬,一时之间,他只觉自己仿佛身处冰火炼狱,一冷一热,饱受煎熬。
良久,冥楼渐渐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道:“哼,冥歌,不用嘲讽我,父亲他怎会为我而伤心!还有这次你出族,恐怕并不是来专门看我笑话的吧。”
“呵呵,没什么比看你狼狈、颓废的样子更让我开心了!不过,你说得不错,我的确另有要事。当然,告诉你也无妨,虽然你已脱离祖族,但毕竟还是冥族之人。我这次出族,是奉老祖之命,迎先祖**。”冥歌轻笑一声后,渐渐收起笑容,一脸正色地道。
“嗯,先祖?”冥楼眉头上挑,心中大惊,“是哪位先祖?”
“老祖没多言,只是说这次事关冥族兴衰,务必要寻到先祖转世之身。”冥歌脸上挂着疑惑,道。
“什么?事关冥族兴衰?怎么会?难道冥族遇上了大危机?”冥楼本来听到先祖就感到吃惊,现在又听闻事关冥族兴衰,心中更是惊异非常。说到底,冥楼心中对冥族还是眷念不已,虽然与冥歌不对付,他自己也脱离了冥族,但是事关冥族,他内心不由关切不已,暂时放下了私怨。
“还记得七年前那场天地异象么?世人皆言黑暗动乱将来,都将矛头指向我族,几大古族也蠢蠢欲动。”事关冥族兴衰,冥歌也早已收起了对冥楼的嘲讽之心,脸色沉重的道。
“嗯,自然记得,只是这——”冥楼自然记得七年前那场天地异象,当即有些不明白,可是脑中陡然又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一脸骇然地看着冥歌。
“你想到了?不错,冥古时代那场黑暗动乱由我族先祖不死冥皇发动,这次不知是不是我族。那个预言又要应验了,本来在冥古时代应在我族先祖不死冥皇身上,只是先祖被镇压了,将时间推后了,在这一世才再次来临。只是不管是不是我族,他们都将矛头指向了我族。族中先知推演天机,得知我族一位先祖转世而出,故而要族中年轻一辈皆出族寻先祖回祖族,以应对这场大危机!”冥歌一脸沉重地道。
“那位转世的先祖,难道就是不死冥皇?”冥楼被自己的大胆猜测吓了一大跳。
“我并不清楚,老祖未明说。只是世人传言,不死冥皇复生,黑暗动乱将至。想来有与我族不对眼的大族或者说门派也推演了天机,暗中散布谣言。”冥歌脸色一冷道。
“嗯?可知是何族何派?”冥楼皱眉道。
“哼,还能有谁,那几大古族向来与我族不对付,除了他们,其他小族小派怎敢与我族为敌!”冥歌冷哼一声道。
“也是,不过你们怎么到这迷雾森林来,难道先祖转世在这原始森林之中?”冥楼面带疑惑之色地问道。
“不错,族中先知推演得知,先祖转世就在这迷雾森林之中,只是不知具体位置。”冥歌一点头道。
“可是这原始森林这么大,上哪儿去找先祖啊?先知可有说先祖转世的特点什么的?”
“没有,先知只能推演到这一步,再深入就不明朗了,模糊一片。所以族中大多数年轻一辈的佼佼者都出族寻找了,可是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啊!”冥歌一脸无奈地道。
“哎,怎会,怎会?”冥楼轻叹,低头喃喃,对刚刚得来的消息而苦恼不已。
“唳!”
“唳!”
“吼!”
突然,几声惊天厉鸣和嘶吼让冥楼回过神来,对啊,眼下这事可没完结呢。他暗暗自责,虽然祖族对自己很重要,但自己担心也没用,怎么因担心祖族而让出生入死的兄弟置于险境之中呢?他又想到刚刚向冥歌这个仇敌打听消息,气不打一处来,感到耻辱。
“哼,刚刚只是向你打听消息罢了,别以为你给了我消息,就会让我原谅你!记着你冥歌今生都是我最大的生死仇敌!”冥楼冷哼一声道。
“呵呵,是么?”冥歌轻笑一声,云淡风轻地耸耸肩。这时候,他似乎因为冥族处境堪忧而淡了嘲讽冥楼的心思。
……
火山另一处,这里本来平静的局面,似乎出现波动。
“左老,我怎么看这紫甲狐似有退意啊?”夜辰看着紫甲狐,发现它在渐渐地一点一点地后退,一时间有些紧张。
“嗯,我也看到了,这可不妙啊!想来是这紫甲狐自觉以一敌二,没有什么胜算,萌生了退意啊。哎,还是这两个赤离隼实力太强横啊,我们的希望难道要落空了不成?”左老不由轻叹一口气,内心有些泄气。
“大哥,这、这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死了?”馨儿听闻左老此言,心中害怕不已,抱着夜辰的手臂,无助地道。夜辰看了看众人的面色皆是惶恐,不由得也有些心冷,对着馨儿安慰道:“不怕,馨儿,大哥会保护你的!”只是这话怎么听都这么无力,这只是个安慰罢了,没有丝毫实际作用,况且这局面实在让人感到无力。
“唳!”
“唳!”
两大赤离隼发出惊天厉鸣,在低空盘旋,犀利的双眼敌意甚浓地盯着紫甲狐,似在警告后者不要靠近,速速离开为好!这两大赤离隼皆是灵兽,也是自知实力虽然胜过紫甲狐一筹,但是真正打起来,即使胜了也是惨胜,必定受伤不轻,那么旁边那个敌人就有机可乘了,这可不妙。于是两大赤离隼就威慑紫甲狐,希望后者离开。
这紫甲狐也是灵兽,对双方实力也有了个评估,自知难以取胜,虽然那小赤离隼很鲜美,但没命享受也不行啊。于是它就萌生了退意,暗暗打定注意,之后一定要找个机会吃到美味。它是紫甲狐,可不能被生死对头这般欺负!
“吼!”它大吼了一声,渐渐后退,好兽不吃眼前亏,先忍了。
“坏了,这紫甲狐真的要退走啊。左老,现在怎么办?”夜辰心中发紧,担忧不已。
“哎,难道要逼我施展秘法吗?”左老深深叹息一声道,脸色难看不已。左老在犹豫,这秘法十分霸道,施展之后虽然能实力暴增几倍,但是有时效,一旦时效一过,他自己就将遭到及其严重的反噬,很可能实力大损,不能再恢复过来。
“左爷爷,你定要施展秘法让我离开,不然我死了,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这司马如风一路上被这赤离隼追杀怕了,十分后悔,不该来这抓赤离隼的,也不由对沐若晴心生怨恨。此时,听闻左老能施展秘法,当即就喜不自胜,以他爷爷之名对左老施压,逼其施展秘法。
“哼,只要老夫一死,你这畜生小子必死,到时老夫还怕老门主责怪?”左老心中愤怒异常,要不是这畜生小子,他怎会落入这等绝境,此时听他出声,气不打一处来。
司马如风一下子就噤声了,知道现在不是激怒左老的时候,不然左老真要发狠,小命可就不保了。心中暴怒异常,诅咒不已,却不敢显露出丝毫。
“左老,这秘法是否反噬极大?”夜辰在听闻左老提及秘法之时的反应,陷入沉思,不一会儿才问道。
“不错,确是如此,很可能从此再也恢复不过来,甚至有可能伤及性命。”左老沉着脸道。
“什么?反噬这么厉害?”夜辰吃惊不已,惊讶出声。夜辰想到这秘法施展之后应该有反噬,但想不到竟然这么大,心中升起的一丝希望当即就破灭了。
“咦,有人过来了?”左老犹豫不决,心中挣扎不已,这时却陡然感知到一股强大的气机向这边靠近,他很确定就是人而不是灵兽,当即就惊讶出声。
“啊,我们不是有救了?”馨儿听闻左老之言,当即就开心的笑道。
“不,别高兴太早,还不知是敌是友呢!”夜辰心思缜密,比别人想得多,当即就泼了冷水。
“咦,这气息?啊,是右老,是右老!这下我们真的有救了!”左老细细感应一番,喜不自胜地道。众人闻言,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开心而笑。
赤离隼和紫甲狐皆为灵兽,对气机的感应自然十分敏锐,且在它们的感知之中,这气息恐怖异常,远非它等能敌。于是赤离隼不由得飞高了一些,而紫甲狐本要离开的脚步陡然停了下来,因为它不确定这来者是否会因它要跑而下杀手。
“呼呼!”过了一会儿,一阵风动,几个人影就显现在左老等人眼前。居前的是一位古稀老者和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这老者须发皆白,身着灰疱,衣袂飘飘,一股强大气机涌动,颇为不凡。而更让人心惊的则是这灰疱老者身旁的年轻人,只见这年轻人俊美非常,身着华丽锦衣,一股高贵而比老者强大许多的气机若有若无的散发而出。老者和这年轻人身后的几个跟随者,竟然也是气机强大,比之灰疱老者更甚。这组合让人心惊胆战,实在太强大了!这就是冥楼、冥歌一行人。
左老疑惑非常,不明白右老什么时候结识了这等强大的人物。在细细感应一番,才发现这些人竟然生死二气暗涌,当即吃惊,这是冥族!
“右老哥,果然是你!”左老暂收疑惑,开心地道。
“左老弟,老哥对不起你啊,没能及时去救你,惭愧,惭愧!”这灰疱老者就是冥楼,也是左老口中的右老,此时不由抱拳对左老道歉。
“你现在不是及时救了我吗?非常及时,再晚我打算就施展秘法逃过此劫呢!”左老摆手道。
“为兄实在惭愧!”冥楼听左老如此说,心中大为自责。
在这时,冥歌右手云淡风轻地一挥,地上的紫甲狐和半空的赤离隼就凭空不见了踪影。左老、夜辰等人张大嘴,惊骇得合不拢嘴,这人太强了,不知他怎么做到的,随手就把这弄得他们半死不活的家伙,弄没影了,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右老哥,这位是?”左老惊异地看着冥歌,不由问道。
冥楼脸色沉了一下,不情愿地道:“冥族,冥歌。”
冥族,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