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云峰的广场上稀稀落落的有些人在切磋,朱建平待会还有别的事情,不能带着两个师弟,把他俩带到这里,就是想让他们长点见识。本来还想找个熟人看顾着,可他本就不认识几个人,今天人又不多,只好对两个师弟道:“你们俩在这里随处转转,师兄要去掌门那里汇报点事情,等会儿回来接你们。”
刘锋道:“好,师兄你去吧,我们在这里等着你就是。”
朱建平点点头,这才离开。等他走了,两人在这里也不认得什么人,就专门寻那斗法好看的去看。
此时,广场西边来了七八个人。中间一人三十多岁的样子,长一张端正的国字脸,但是两片削薄的嘴唇,吊着的双眼,让他本来该是正气的形象多了分刻薄。
“大师兄,你看,那里有两个小孩子。”旁边一个人对着他道。
国字脸把眼睛看了过来,捏着下巴想了想道:“最近除了小师弟,也就听说阳成子师伯收了两个小徒弟,莫不是就是这两个了吧?走,看看去。”
说完,领头向刘朝刘锋走去,后面的人也赶忙跟了上来。
“喂,前面那两个小子,过来问你们点事情。”
等到了两人后面两三丈的时候,国字脸示意旁边另一人对二人喊道。
他们两个本来看前面两个女子在斗法,正看到精彩之处,被人打断心中很是不乐,听人语气也不是很和善。回过头来,就看到了这么一群人,想着都是同门,而且人家还是主动打招呼的,不能太过失礼。
刘锋一拉刘朝,两人就走上前来,刘锋施礼道:“小子刘锋,旁边是我弟弟刘朝,不知几位师兄怎么称呼?”
刚才说话那人道:“我们的师父是龚都错,这位是我们的大师兄张让,我姓徐,这个……”接着他把剩下的人一一介绍了,两人听说是张紫燕说的冷面瘟神的弟子,不敢怠慢,跟着他的介绍一一见礼。别人还好,可就这张让仰面朝天,一副别人欠他几百两银子的样子。
等都介绍完了,张让才斜着眼道:“你们是阳成子师伯的弟子吧?”
刘锋点点道:“是,家师正是阳成子。”
张让听后上下打量了他们两个一番,哼了一声道:“像你们这样的资质也配在阳成子师伯门下修习?不过也难怪,朱建平那个只知道玩乐,混吃等死的人都能被阳成师伯收为弟子,收你们俩也就不奇怪了。”天阳现今三大名声在外的高手齐轻阳、齐冰以及阳成子,掌门以前倒收过一个徒弟,可是,因故死后,他就没有再收过徒,而齐冰除了偶尔会指导天阳门的弟子,从不收徒。只有阳成子还收徒弟,只是收徒很是严格,张让是个心胸狭窄的人,自己没有被收入阳成子门下,就很是嫉恨阳成子的门人,更何况他还在他们手下吃过亏。前些天,听说阳成子一下子收了两个徒弟,心中就很是不平,今天被他碰到,忍不住就要寻他们的晦气。
刘锋刘朝听他先说自己兄弟,心中就不痛快,现在又说自己师兄,这两天他们对师兄可是亲近许多,那容他这般侮辱。
刘锋本要发怒,刘朝拉了他一下,尽量和缓着语气道:“你如果只是教训我们两个小辈,我们自然恭听。可是,你既然说我们师兄,我就要说句公道话,我们二师兄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这些天他发现了,朱建平看着慵懒,其实每天也有修炼,而且也不是没有历练过,泥夔谷就是他历练的地方。
张让眉头一挑,带着怒气道:“还敢顶嘴!我不但要说你们二师兄,就是那周宣我也要说,一个品行低劣之人也被你们师父收入门墙,你们两个还没断奶的黄毛小儿他也收,这阳成师伯办事就没几件能办成的,这收徒看来也不咋地。”
刘锋听他侮辱自己师兄就不痛快了,现在更是连他们师父都说,这俩小子从小就被父亲教导尊师重教,阳成子对他们不管是生活还是修炼都很是用心,如何还能咽下这口气?刘锋还不等他说完,向前快走一步,轮拳向着张让的脸砸去。刘锋的力道虽大,可张让修炼几十年并不怕,可是他的速度比力量可强多了,这一拳疾如迅雷,张让也没料到他竟然敢打自己,毫无防备,结果正中面门。
张让是龚都错手下大弟子,这修为也是最高,就是只有他和刘锋两个人,被打了也会很失面子,更何况今天后面还跟了一群师弟。气冲心头,便昏了头脑,挥掌向着刘锋的脸上狠狠打去,这一巴掌力道十足,真打上了的话,以刘锋现在的修为,就算不死也要受重伤。张让打出去的时候,马上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他气急之下没留余力,收势不住,他只来得及把力道消去了几分。
“啪!”
随着一声脆响,刘锋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耳光,整个人打着旋飞出去好远才摔了下来,躺在地上不动了。刘朝见他这样,骇破了胆,以为被打死了,快跑几步到了阿兄旁边,把他抱起,只见刘锋紧闭着双眼,嘴角溢出一道鲜血,一动不动。
“阿兄!你醒醒啊!”
刘锋伸手一探他的鼻息,竟然连气都闭了。
刘朝只道阿兄真个死了,猛一回头,看着张让,目眦欲裂,血灌瞳仁,满是杀气地道:“张让!你算什么狗东西,不就早入门几年吗?就恃强凌弱,更是把我阿兄打杀了。你今天如果不把我也杀死,来日等我修为大成之日,就是你张让横尸之时!”
张让见刘锋被他打成这样,心中也是惊惶,听刘朝一说狠话,他反倒镇静了下来,自嘲一笑道:“哪里还用等你,恐怕不久之后师父就要把我给处死了。”
刘朝却是不管,刚要继续说狠话,忽然刘锋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咳了起来。原来他只是假死,一时闭了气,等身体在自身灵力帮助下慢慢反应过来,他也就醒了。可张让这下毕竟打的狠了,他咳了好久还不能说话。刘朝见状却是大喜,那边张让也是欣喜,这人没死的话,自己的罪过就要小上许多。
张让旁边一人随身带着疗伤药,他们今天本是想让师兄指点下的,切磋难免受伤,就带了伤药,他想送过去,可是怕张让不允,刚一请示,张让马上道:“赶紧去啊,可别再出点什么事。”
那人得了令,赶紧走过去,刘锋咳了这么久也顺了气,那人还没说话,他就先道:“滚开!不要你们的破药!”说完又咳嗽了起来。
那人知道自己理亏,回去不定被师父怎么整呢,强抑怒气道:“刘锋师弟,你现在受了伤,不吃药这伤恶化了怎么办?”
刘锋哼了一身,只是不理,刘朝见阿兄确实不像有太大事情的样子,也不去接,那人讪讪的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张让在那边看了个真切,心想:那个小畜生看着没什么事,这样的话,回去也就被师父打一顿,最多受个铭心之苦,虽说难忍,也就几天。想到这里,一张脸又冷了起来,对那人道:“徐师弟,他们不领情,咱们还巴结不成,愿死愿活随他们,回来!”
那徐师弟虽然觉得不妥,但师兄命令,不好当面违逆,只好回去。
“老三老四,这是怎么回事?”
朱建平和苍梧昨天调查之后,在泥夔谷发现了点东西,今天是奉了师命前去禀报的。此时刚禀报完,回来竟见刘锋成了这个样子,看到张让,以及一众人等的表情,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但还要询问一番才好,刘锋说话不便,就由刘朝把情况给说了一遍,朱建平明白事由之后,怒视着张让道:“张让,枉你名字里还有个让字,这做起人来却是丝毫不让,就连十岁的小娃都不放过,白搭了这么好的一个名字。”
张让见到朱建平,想起往事,心中更是恼火,道:“朱建平,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
朱建平冷笑道:“我自然不算什么东西,但是我就不知道这以大欺小,倚强凌弱的算个什么东西?你可敢和我切磋切磋?虽说我的剑好一点,但你先入门,我法器凌厉,你修为深厚,也算扯平了。”
张让气极反笑,道:“一把宝剑到底能有多大威力,你当我不知吗?当年若不是周宣伤我,你又怎么能够有机会得到这把玄龟?现在,你说得倒轻巧。”
朱建平故作为难道:“哎呀,你怕我仙剑啊,这个……唉,也罢,我今天也不借助玄龟,老三借你宝剑一用,看师兄为你出气!”说完,一念法诀,刘锋的剑就已到了他的手上。
张让怕他仙剑是真,可也怕师父,今天差点闹出人命,如果再加上斗殴,回去师父还不定怎么责罚自己呢。之前他借口仙剑威力大已经退了一步,可朱建平却弃宝剑不用,如此轻视于他,再退的话,以后还怎么在师弟们面前抬起头来?张让一时进退失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