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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抓住把柄

技术科和法医部两边同时传来消息,吴程程面部伤口里的杂质有一部分是金属,还有一部分是彩绘指甲的残留物;法医部进行了进一步的伤痕对比和实验,确定造成伤口的是戒指之类的小型装饰物。

姜妍醒来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徐子墨已经离开,她洗漱好准备出门是在玄关处的鞋柜上看见徐子墨留下的纸条:“有事先回局里了,出门记得去吃早饭。”姜妍面带微笑的看着纸条,不得不说徐子墨写得一手好字,每个字都铁画银钩、行云流水且力透纸背,想起自己的字,简直就是惨不忍睹,没办法谁叫医生们自创了一种叫做‘医生体’的字体呢。

姜妍按时出门,去吃了几个蒸饺,喝了一碗粥,然后去医院上班。

徐子墨回到局里就开始着手调查陈壁在吴程程死亡之后的所以行程,发现她在吴程程死亡时间的第二天去了万福珠宝。他立即叫上方恒,前往位于市区中心的万福珠宝的点铺。

方恒早餐吃到一半就被徐子墨叫走了,现在肚子还基本处于空空如也的状态,所以对徐子墨充满了怨念,脑子也不够灵活,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眯着眼说:“你怀疑陈壁第二天把戒指带去了万福珠宝?是去回炉重造还是进行清洗和保养呢?如果是回炉重造我们现在去了也是来不及了。”

徐子墨专注的开着车,一开始他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后来想起录口供时无意间看到陈壁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佩戴戒指的痕迹,能够造成这种痕迹说明她应该是长期佩戴着这枚戒指,极有可能是当初杨钟明结婚时送的婚戒,而最近没有戴的原因则一定是戒指出了问题,不能继续佩戴。所以他对方恒说:“这个戒指对她来说很重要,肯定不会是送去回炉重造。”

“很重要的话,那就应该是婚戒了。你是怎么确定那是她的婚戒的?”

“那天你们录口供的时候无意间发现陈壁的无名指上有明显的戒指痕迹,当时并没有在意,今天技术部的人一提我在突然想到的。”徐子墨调转车头,开进华夏商场的地下停车场,然后和方恒一起乘坐电梯上了地上5层。

他们去到万福的柜台前,挑明身份之后,要求调取陈壁送来的戒指,起初经理是完全不同意的,但最终还是屈服在了方恒的淫威之下,方恒是这样说:“那个戒指可是一起杀人案件的重要证物,也是极其重要的犯罪证据,你不交出来给我们,我可以以扰乱警方办案,混淆视听为由将你拘留,而且我们也不得不怀疑你是有预谋的私自窝藏关键证据,协助犯罪嫌疑人脱罪,好像罪名越来越大了呢。”

刚开始还理直气壮说要誓死维护客人隐私的经理听见方恒专业那个一讲,立马就怂了,赶紧带着人进了办公室把一切相关资料交了出来,

他说那天陈小姐说她的戒指被刮花了,而且弄得有点脏,所以送过进行清洗和维护,就算你们现在把戒指拿去也没什么痕迹在上面了,因为昨天就已经弄好,准备今天通知陈小姐过来取呢。早知道这个戒指这么麻烦,当初是怎么都不会接手的,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

徐子墨将戒指收好,然后告诉经理让他先不要通知陈壁过来拿戒指,经理连连点头说:“好好好,我们一定好好配合警方办案,有什么需要随时过来。”

方恒跟着徐子墨上车之后就说:“那个经理还真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啊,我刚才已经通知局里的人去请陈壁到局里喝茶了。”

“戒指清洗和维护过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和之前的金属材料进行化验对比,所以彩绘指甲这一块儿也很重要,等一下要想办法从陈壁的手绘指甲上弄一些进行化验。”

方恒自信满满的说:“这点小事儿,还用的着你说,等下你就看我的吧,等我使出一计美男计,别说指甲盖儿,我连内衣带儿都能给你拿回来。”

徐子墨斜睨了一眼方恒,无语到话都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但是考虑到证物的提取问题,还是多嘱咐了一句:“打起精神,正经点儿,拿到了请你喝酒,地点你挑。”

“哟,这可是你说的,那你得把小师妹带着一块儿,你俩好上了,现在就剩我一个孤家寡人了,心凉啊心凉啊。”方恒说着还用手抚了抚自己的心口以表示自己真的很心凉的样子。

“你要是正经点儿,还会是孤家寡人,局里那个妹子没被你撩过?还好意思说,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弄到陈壁手上的指甲吧。”徐子墨很少过问方恒的感情生活,只知道如果不是刑警队副队长的名号撑着,早就被人当做花花公子了,身边更换女性朋友的速度都快赶上商场各种店铺的换季更新速度了。

方恒洒脱的说道:“我这叫多观察几个人,然后从中选取最合适的人选,哪像你,一棵树上吊死都来不及好好享受一下。”

“去你的,就算是一棵树吊死我也是心甘情愿乐得自在。”

“得得得,从你把人家照片撕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也得去找一个想小师妹那样优秀的女人,请我吃饭的时候我一定要叫小师妹介绍同学给我认识。”

方恒就是这样一个人,工作起来的时候极其的严肃认真,一旦停下来就完全是变了个人一样,跟个二流子一样,特别是在知根知底的熟人面前,比如徐子墨。

姜妍去了医院,先和李致勋一起汇报了这次去协商合作的结果,然后联系了美国那边的公司,接着和方主任、程医生以及其他几位外科手术医生一起讨论了一下那个小男孩的实际身体情况,对他是否适合参与此次新仪器的实验项目进行评测。

综合各方面的条件和情况,最后举手表决7比3赞成让这个小男孩成为新仪器和新技术的候选人之一,当然,最终他是否能够进行手术,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而且也必须先和他的监护人开会,告知他参与这个项目的好处以及进行手术所存在的各项风险指标,最终由他的监护人决定是否进行手术。如果监护人同意,等仪器和技术指导人员就位就立即进行手术,毕竟孩子现在的状况以及非常的糟糕,不能再拖下去了。

讨论结束,姜妍去病房看了一下那个叫小男孩,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怀里抱着一个有点脏的小玩偶,看见姜妍,咧着嘴笑着叫了:“姜医生好。”

姜妍弯下腰摸摸他的头问:“妈妈呢?妈妈去哪儿了呀?”

小男孩说:“妈妈在工作,程医生让妈妈在医院打扫卫生,这样妈妈就既可以赚钱又可以照顾我了。”

“是吗?那你喜欢喜欢程医生啊?程医生给你做手术好不好呀?”

“那姜医生呢,姜医生不给我做手术吗?”小男孩水汪汪的眼睛渴求的望着姜妍,姜妍伸出手刮了刮他的鼻子说:“程医生可比我厉害多了,程医生给你做手术不会痛,要是我的话你一定会痛得哇哇大哭的。”

小男孩充满怀疑的望着姜妍说:“真的吗?那我还是要程医生帮我做手术好了,是不是手术完了以后我就可以和其他小伙伴一样跑步和踢球了。”

“是啊,所以现在你要乖乖医生的话,好好吃药,然后准备手术,知道吗?”

小男孩从被子里伸出手拉住姜妍的手说:“我以后可以叫姜医生你姐姐吗?我觉得姜医生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医生了。”

姜妍被姐姐二字逗得哈哈大笑,看着小男孩说:“我比你大了整整二十岁,你应该叫我阿姨才对。”

“是吗?那就叫阿姨吧,我有阿姨了,小杰有阿姨了。”那个小男孩高兴得手舞足蹈。

认识这么久姜妍一直不知道小男孩叫什么名字,听他叫自己小杰,就问道:“你的名字叫小杰吗?”

“对啊,我叫刘子杰,妈妈叫我小杰。”

“那我以后也可以叫你小杰吗?”

“那我要叫你阿姨。”说着小杰伸出手要和姜妍拉钩,姜妍也伸出右手小指够住小杰的手,小杰晃了晃手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姜妍一直坐在病房陪小杰聊天,直到小杰的妈妈回来。小杰妈妈手里端着一个饭盒,里面只有饭和番茄炒鸡蛋,她跟姜妍打过招呼之后站到床前把小杰扶起来吃午饭。

姜妍忍不住问她:“大姐,你自己吃了吗?”

小杰妈妈说:“吃过了,吃过了,姜医生你吃午饭了吗?”

“还没,我等一下再去食堂吃。”回答完小杰妈妈话,姜妍又问小杰:“小杰,你喜欢番茄炒鸡蛋吗?”

小杰一边吃一边说:“以前喜欢,但是现在天天吃,不喜欢了。”

小杰妈妈偏过头忍住眼泪,抬手摸了摸小杰的背。

姜妍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们,如果是直接给钱的话,肯定不行,小杰和妈妈是肯定不会收下的。沉默了一会儿姜妍开口说:“大姐,你现在算是医院的员工了,医院发员工饭卡给你了吗?”

小杰妈妈想了一下说:“还没有,我只是一个打扫卫生的临时工而已,是没有的吧。”

姜妍拉住她的手说:“有的有的,都是有的,可能这几天医院比较忙,所以后勤那边没有来得及给你办,你先拿着我的饭卡吧,以后吃饭就直接去医院大食堂打饭菜就可以了。”

小杰妈妈不肯收说:“姜医生你还没吃饭呢,我不能拿,等一下我去问问看是不是有,有的话我再去拿就可以了。”

姜妍怎么可能让她去问,临时工当然不会有员工饭卡,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帮助一下他们母子,别的做不了什么,至少让他们能够吃的好一点儿也行。所以姜妍脑子转了一下又说:“大姐,你先拿着我的饭卡用,等一下我直接去后勤那边拿你的就可以了,都是一样的,我去拿比较好说话一下就拿到了,不用担心我吃饭的问题,你先拿着用。”怕小杰妈妈还是不肯收,姜妍又说:“员工饭卡是医院出钱给员工办,每个月有固定的饭钱,所以你不用省,这个月用不完也会扣掉的,记得下次别在给小杰只打番茄炒鸡蛋了,多打点又营养的菜,大姐你自己也是,多吃点,饭钱真不用省。”

小杰妈妈还想在说些什么,姜妍抢先说:“那就先这样啊,大姐,我去后勤拿卡然后去吃饭了,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去我办公室找我就行了。”

“小杰,好好吃饭,要听妈妈的话啊,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小杰乖乖的说:“恩,好的,姜医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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