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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梦中有所遇

突然,澜颜似有所感,走到一个广场上一个巨大的坑前,想也不想,直接跳了下去。耳边的风一直在呼啸着,也不知道这风源起于何处。澜颜闭着眼睛,在这黑暗中一直往下坠。也不知道这坑到底有多深,澜颜感觉过了很久也没有感觉双脚的下方有触觉。

不得已,澜颜只好睁开了眼睛,去面对这坑中的悲凉。不睁眼还好,一睁眼澜颜心里全是惊异。

澜颜用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确定了下,自己确实是漂浮在这离坑口不远的地方。澜颜明明感受到了自己身体下坠的感觉,可目前的情形,分明是自己只是理了坑口,下坠不远。

澜颜叹了口气,下意识地向前踏了一步,仿若这是在平地。但便是这一步,澜颜的身子便上升了一分。澜颜有些惊异,抬起的脚久久不敢放下,因为不确定下一步会出现什么情况。澜颜就这么保持这个姿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终还是将那鞋子轻轻的放在了这虚空中。这一步,澜颜也是保持上升的趋势。再多一步,也依旧如此,但澜颜却是不敢放下脚步了,总感觉有些什么不妥。悬空了许久,澜颜再次小心翼翼地将脚放下,却是没有什么事发生,再踏一步也依旧没有发生别的事。澜颜在心里宽慰自己,许是多想了。此时澜颜的视线已经与地面向平,于是不再小心翼翼地踏步,如平常那般随意的一步,不料意外突然发生。这一步突然踏空,澜颜的身体不禁向后一倾,双手向上一仰,胡乱在虚空中想抓住什么用来借力,可什么都没抓住,张着的五指挣扎了下,跟着身子一起忘下坠去。

脑袋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澜颜一下子晕了过去。大约过了许久,澜颜的眼睛才悠悠睁开,看着那漆黑的天空,一时间没弄清自己这是身处何地。坐起身来,头脑一沉,离地后扯动的疼痛一瞬间覆满她的脑海。

“啊!——”

“咝!——”

澜颜不禁痛得呻吟了一声,接着便是吸了一口气。这股疼痛灌顶后好一会才适应,疼痛之感方消除一些。

但也是这疼痛,让澜颜忆起了自己为何在这里。

澜颜也顾不得痛,直接爬了起来,站在这里,看着远处的光溜溜的岩壁,跑了过去,伸手触碰这岩壁,似在寻找着些什么。澜颜也不知道在找寻着些什么,但直觉这里应该有什么线索,可以引领自己去找寻到自己想知道的真相。

这百丈宽的坑底,澜颜便一路走着,一边摸索着这岩壁的痕迹,想要找到那“真相”所在之处,可惜并不顺利,澜颜找了几圈,也没有找到一点点所谓的痕迹。

找寻的结果令人不满意,澜颜便有些颓然了。直接靠着这岩壁坐了下来,心里思念万转,如今却是不知道做何解了。澜颜直觉这里应该能找到,而且很坚定地相信着自己的直觉。只是期间出了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或有什么差错导致自己什么都找不到,便不是她此时会知道的事了。

澜颜扶着头,忍着疼痛一次次去回想,可是脑子中却是空空如许,什么都没有。假使不是那隐隐的明悟,澜颜不会到这里来找寻什么的。但一个连依据支持都没有的直觉,能带给她什么呢?

这时,那阴沉的天空传来的风鸣又响了几分,像是有人在低声呜咽,又像是野兽不屈的怒孔之声。一圈一圈罩住了这方大地,将澜颜所在的这大坑也覆盖在内。隐隐的,这些夹杂着异声的响动占领这这土地,但澜颜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一阵巨痛袭来,澜颜忍痛不住,抱着头在地上滚了几圈。天上那阴沉的天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越压越低,仿佛是要沉到了这地表面来。澜颜到得此时也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自己会在这里?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为何遗迹这么惨烈这么凄凉,让目睹之人不禁也跟着伤心了。

不知道是受了什么促动,澜颜心底燃起一个念头,不管怎么样,还是需要先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再把事情弄清。这么想着,澜颜更是觉得一刻都不能耽搁了。

那低沉的呼啸声似乎就在耳侧,澜颜像是忍受不了,需要发泄一番了:“啊!——”

忽而,澜颜似乎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低语:“跟我来——”

澜颜回头一看,根本没有人影。这时,另一只耳朵边又传来一个声音:“跟我来吧——”

这个声音低沉沙哑而又压抑,似在低声喃语,又似是在遥远的地方传来,很轻很轻的,在自己的耳际回荡着。

澜颜猛一扭头,身后还是毫无人影,她根本也没找到那声音的来源。畏惧地缩了缩身体,然后连滚带爬地远离这岩壁,坐在了那坑的中央。

但那声音似乎还未打算放过她,依旧在她耳边低语着:“跟我来——”

“跟我来——”

“跟我来吧——”

那个声音又再次响起,挑逗着澜颜的神经。只是此刻的澜颜不再像之前那般畏惧,血红的瞳孔怔怔地看着前方,原本白色的眼白部分也向着黑色转化,脸上浮现出一道道丑陋的魔纹。

这风沙掩埋了前方的视野,好一会才恢复清明。这澜颜脸上的表情有人让人害怕,那份极怨不知道从何而来,因何而在,此刻她似乎是要化身成了那复仇女神。

澜颜不再如之前那般畏缩躲闪,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把长剑,向前一挥,长剑甩动带起的风将地上的泥土也跟着卷了起来。

“跟你来?哼哼!你敢去哪?”澜颜心里冷哼一声,也不去搭理。但又抱定主意,不管是谁此刻出现便只有接受她的毁灭!

果然,当那个声音再次出现时,澜颜便不再那么客气,直接用刀在挥在了这虚空中,出现的波纹在空气中直接震荡了出去,不管遇到什么都只有毁灭一途了。

“跟我来吧——”那个声音还是在耳边萦绕着。

“呀——啊——”澜颜仰头一声厉啸,手中的剑光华一闪,剑身变得若有若无,时隐时现,澜颜将剑甩向空中,剑上的那束光华便脱离剑身冲天而去,激进了那低沉如海的黑暗夜色中。这夜色如受刺激了一般,翻滚了几下,将那道光华吞噬了,但也不自觉地上升了几分。

澜颜将剑杵在地上,身体缓慢转动,那双血色的瞳孔也不停地扫视着周围,似乎是在等待谁的出现。但不管是什么出现,都只会招来她的毁灭之意。

等了许久,这坑底却是再无丝毫异动。澜颜没有听到那蛊惑的声音,眼睛渐渐清明。当一阵巨痛袭来,澜颜感觉到一阵虚弱,脑袋碰撞的疼痛一时间也涌了上来,身体不仅是之前就已经虚了些,刚刚的那阵发狂也让她感觉脱了力。

扶着剑缓缓坐了下来,澜颜尽量使自己保持清醒的状态。看着手中的剑,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从哪来的,只晓得那是发狂之时拿出来的,其他的事,却是顾不得思考了。只有勉力使自己清醒,将状态调整回来,才有可能去面对将要发生的事了。对于之前那自己无法控制的突然爆发出来的发狂,澜颜感到一阵惊悚,那种不能自控的感觉也极为厌恶。

待得调息了一番,澜颜感觉自己好些了,便站起身来,拖着长剑跌跌撞撞地岩壁边走去。澜颜此刻的想法很简单,不管如何,先离开了这个坑底再说。不管是什么秘密还是其他的什么,自己还没有能力探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这里。澜颜有种可怕的念头,自己此前恐怕是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木偶一般的状态,被人操控着来“探路”。一思及此不禁全身冰凉,只得想办法先保存己身罢。

将长剑绑在身后,然后从腰间拔出两把匕首,用力在岩壁上一插,刚光滑的岩壁一点痕迹都没有澜颜叹了口气,将自己体内存留不多的灵力调集起来,灌入那匕首,再将这匕首向岩壁刺去。澜颜的想法很简单,便是想试着靠这两把匕首攀岩而上,看能否爬出这个巨坑里。

只是在将那匕首没入岩壁的时候,澜颜感觉双手传来一股巨力。澜颜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呼声,从遥远及至耳边,忽而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间,澜颜却是醒了过来,依旧是躺在澜叔家里,那张属于自己的床上。澜颜此刻的头脑依旧是一阵阵刺痛着,但却不再是不可以忍受的程度。睁眼看着这即使看了这么久还是觉得陌生的屋顶,澜颜总觉得有些不适应,干脆坐了起来。窗外的明月透过窗口稀稀松松地洒落在地板上,银色的月霜此刻是那么地刺目。澜颜呆呆地看了一会,还是再次闭上眼睛躺回床上。放空自己的整个灵魂,很快便再次入睡了。

那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记忆还是仅仅是梦?澜颜不知道。只希望它不要再次出现,她不喜欢那种茫然无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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