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苏醒
莺飞蝶舞，鸟语花香，溪水潺潺，和风轻拂着绝壁峡谷。
竹屋之内，邢天羽的手指抽动了几下，眼睛缓缓的睁了开来，有些吃力的从草席上爬了起来，看着周围的陌生环境，心中有些机警和疑惑。扶着桌沿，慢步走到了竹门边，倚在门框上，视野中尽是红花绿叶，如一片片五彩斑斓的花海，清风拂面，花香沁鼻，邢天羽深深的感受着这一切，鼻子轻轻嗅动，眼睛微闭，享受着大自然的赠予。
“小伙子，你醒啦？”一声苍老的声音打断了邢天羽一副享受的心情。
白发老叟站在门口院落内，手中拿着刚刚挑拣的鹅软石，面色和善的看着倚在门旁的邢天羽，“你可知道你这一觉睡了多久？”
邢天羽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老叟，摇了摇头，一脸不知所以的神色：”老爷爷，请问这是哪里？“
“呵呵，你这小子是不是摔傻了？你从那绝壁之上掉落而下，那自然这里就是那绝壁的底部了！”老叟一脸笑容，边说边朝着那日发现邢天羽时的那处山峰指去。
邢天羽顺着老叟所指的方向遥遥的看去，峭壁如尺一般笔直的伫立在那儿，自下而上看去，根本看不到顶，只能看到成片的云朵来回飘舞，遮蔽了上面的一切，邢天羽眼中透露着不相信，自己从那万丈绝壁上掉落下来竟然还没死？
“小伙子，是不是在想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没死？”老叟坐在了院落内的小板凳上，板凳前放着一竹筐的鹅软石，此前老叟正是在挑选鹅软石被邢天羽的脚步声给打断了，现在又重新坐了下去，继续挑拣起来，边挑拣边说道。
邢天羽倚在门框上，默默地点点头，并没有说话，脑中飞快地回想着那日大战的场景，灵魂仿佛离开了身体，又重新回到了那日，眼神之中有伤感，面色落寞。
“咦？这臭人醒啦？”竹屋竹篱笆外，璃若一脸好奇的盯着门旁的邢天羽，开口说道，手中抓着一束刚刚采摘的淡粉色的花朵。
邢天羽也是同样的表情看着竹篱笆外的璃若，听到璃若口中叫自己臭人，眉头挑了一下，一脸的不悦。
“璃若，怎能那么说话？”老叟喝了一声璃若，“这是我孙女，叫璃若，生性顽皮，小伙子你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
璃若听老叟这么说，快步跑到老叟的背后趴在了他地后背上，小嘴的翘的老高，撒娇道：“爷爷......哪有您这样说自己的孙女的啊？”
“怎么？还不乐意啦？难道爷爷说的不对吗？”老叟“呵呵”笑了两声。
璃若狠狠的摇晃着老叟，老叟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好好！璃若最乖！”
见到老叟妥协，璃若笑颜如花，开心的点了点头，从老叟的背上下来坐在了一旁，老叟伸手在她的鼻子上轻刮了两下。
邢天羽面露微笑，走下台阶，来到璃若和老叟身边，在院落里随便搬了个石头坐了下来，“老爷爷，谢谢你！”。
老叟挥了挥手，不以为意的说：“罢了罢了，不是何等大事！我这老头子也难得救人一命，而今救了你，就算是积点阴福吧！”
邢天羽感激的看着面前白发苍苍，面容和善的老者，心底有个感觉被触动了一下，但却没有说什么。
一旁的璃若见邢天羽坐在旁边，朝着邢天羽问道：“喂！臭人，你叫什么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一抹无邪，好似一弯泉水般，沁人心脾的盯着邢天羽问道。
邢天羽虽心中略有不满，但看到璃若那般无邪的模样，便也无可奈何的说道：“我叫邢天羽”
璃若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花束递给了邢天羽：“喏~这束花就送给你吧！算作见面礼吧！”说完掩面轻笑了几声。
邢天羽一怔，伸手接过了递过来的花束，说了声“谢谢”。
一侧的老叟丢下手中的鹅软石，面前分了两块，一块的鹅软石明显通透明亮，而另一侧的则暗淡了许多。
“小伙子，看你和璃若差不多大，我就随着璃若叫你天羽吧！”邢天羽听老叟这么说道，点了点头，“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老爷爷，您问！”邢天羽礼貌的回道。
坐在邢天羽身旁的璃若则双手拖着下巴，手肘顶在膝盖上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天羽，那日救你回来之后，我看你身上的上并不是跌落悬崖而发生刮擦的皮肉伤，看你身上有着严重的内伤，你年纪不大，为何会遭遇此等重创？”白发老叟收起一直浮在脸上的笑容出口问道。
邢天羽脸色有些难看，身体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想到那日之事头疼难忍，眉头紧锁，脸上的皮肤扭曲成一片，老叟见邢天羽痛苦的申请，手掌轻搭在邢天羽的手臂上，一股清流顺势而上，清凉透骨，冲刷着邢天羽身上的病疾，皮肤上龟裂的伤口也有隐隐闭合之势。邢天羽脸上的神情逐渐缓和了下来，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面前其貌不扬的老叟。
旁边的璃若嘻嘻笑了几声，老叟瞪了一眼璃若，璃若吐了吐粉嫩的舌头，朝着老叟做了一个鬼脸。
邢天羽揉了揉太阳穴，“我来自南疆龙阳邢家，此番是准备前往中州天云阁，在半途中遇到了一个陌生人，一言不合便出手，最后为了避免被擒住，我就从那上面跳了下来！”轻描淡写的将那日的事情娓娓道了出来。
“天云阁？原来你此番是前往天云阁的！你可知道你身上的异状？”老叟抬头注视着邢天羽眼睛，突然开口问道，想从邢天羽的眼睛中得到点什么。
“晚辈不知，还请老爷爷你明示！”听老叟那么一问，邢天羽是感觉到自身前段时间的异样，仿佛一段时间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充满了爆发力，心中有股嗜血的冲动。
“你也不要左一声老爷爷右一声老爷爷，老头子我姓凤，若是不嫌弃你可以随璃若喊我一声爷爷，若是嫌弃，那叫我凤老头子我也不介意！”凤老笑呵呵的说道。
邢天羽自幼聪明伶俐，之前凤老的那般手法自然是看在眼中，而今凤老出口让自己叫他爷爷，邢天羽当然不会拒绝，立马从石凳之上蹦了起来，弯腰恭敬的说道：“凤爷爷您说笑了，晚辈能称呼您为爷爷是晚辈的荣幸，怎会嫌弃！”
“哈哈~想不到你这小子嘴还蛮甜！老头子我喜欢！”凤老哈哈大笑后面色冷了下来说道，“至于你身体的异状，我目前只是初步的判断，还不敢妄加定夺，但有一点老头子我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好的征兆！”说完向邢天羽投以了一抹安慰的目光。
邢天羽听完点了点头，自然是感受到了凤老安慰的目光，倒也没有很沮丧，微微一笑，道：“我本早就该死了，而今被凤爷爷您救回来，已经是万幸了，所以晚辈我也没什么值得难过的！”
“想不到你小子年纪不大，心态到甚是成熟，璃若能有你一半便好了！”说完朝一旁的璃若看了一样。
璃若有些不满意的轻声说道：“怎么扯到我了！真是的！”
凤老和邢天羽皆是听到了璃若口中的轻语不约而同地“哈哈”大声笑了出来。
璃若狠狠的瞪了大笑的两人，满脸看着怪人的深情看着凤老和邢天羽。
嬉笑作罢，凤老开口道：“我看你本性不坏，性情乐观开朗，可身上的异状以戾气甚重为主，而戾气却根基不深，不知你这段时间有没有过什么遭遇，这么重的戾气不可能是从你自身体内产生的！”
邢天羽回想着这段时间内所发生的一切，突然一顿，身体也顺势颤抖了一下。
凤老见邢天羽这般反映，问道：“可是想到了什么？”
邢天羽点头，将那日黑衣人擅闯邢家大殿，并加自己抓住灌注了大量的黑色的雾气之事以及龙阳城所发生的黑衣男人伤人一事悉数说了出来。
凤老听到后面面色越来越凝重，目光游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凤爷爷，你这是怎么了？”邢天羽见凤老表情变得有些阴冷，便不再说话，开口询问道。
凤老“呵呵”一笑，道：“没事，只是你所说的那事儿有点蹊跷，你所的那个人应当不是一个简单之辈，应当不会对你出手，怎么会......”
邢天羽想到了那日黑衣人与兴瑞分的对话直言，打断了凤老的猜想：“凤爷爷，从那人与家父的对话直言可以断定他与我邢家有着一点关系，可那日他们所说的话都相当隐晦，所以晚辈也不能具体知悉。”
凤老听这么一说，也是点头，起身站了起来，拳头在腰间捶了几下：“老喽，这般老骨头一天比一天没用了！不知道这安宁的日子还能过上几天啊！”
邢天羽好似感觉到了凤老话中有话，刚想开口便被凤老的话给堵住了，“小子，你身上还有上，也不宜长时间吹风，还是回屋休息吧！”说完转身向篱笆外走去，“老头子我去搞点野味，让你补补！”
“凤爷爷，不必麻烦了！我没什么事的！”邢天羽朝着凤老走去的地方叫道。
凤老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邢天羽站在原地，眼睛盯着凤老的背影，有些意味深长，直到凤老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
“喂！臭人，还看啊？”璃若拉了拉矗立在原地的邢天羽，小手在邢天羽的眼前挥了挥。
邢天羽收回目光，无奈的说了声“我不是臭人！”就转身向竹屋内走去。
院落内，只剩下了璃若一人，“唉~~~一点都没意思！”失望的摇了摇头，一蹦一跳的向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