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来的萧战,脑海中不知不觉又出现了餐厅里天凤和那个女人争抢位子的画面,他不知道天凤怎么会变的这么的不一样。萧战想着,想着,也许因为这久违的熟悉的公交车,让他的思绪更加飘远了:
画面回到二十年前:
“小不点,你跑快点,车来了。”小男孩看着前面的公交车,回头对身边的女孩说道。
“我跑不动了。”小女孩说道。
小男孩伸手一把拉起小女孩就飞奔向公交车。
两人上了车,坐在现在萧战坐的位子。两个孩子终于坐上了公交车,一阵兴奋。
当两人正旁若无人的高兴时,两个小男孩出现在小男孩和小女孩面前,其中一个男孩说道:“这两个座位,我们占了,你们两个小屁孩识相的话,还不赶快起来。”
“凭什么?这里是我们的座位,我们没理由让出来。”小男孩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这个臭小子不识相啊,看我怎么打的你满地找牙,看你还嘴硬不?”另一个稍大点的男孩说道。
小男孩握紧小女孩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呢!”
“怎么,还想英雄救美啊?”两个男孩哄笑起来。笑罢,对方上来就奔小男孩打来,可是奇迹发生了,小男孩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对方两个男孩好像不是他的对手。眼看小男孩就要胜利的时候,小女孩却上去拉住了小男孩:“大花猫,不要再打了。”
小男孩停住手,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对小男孩说道:“咱们把位子让给他们坐吧。”
小男孩看着小女孩说道:“你别怕!我打得过他们,我可以的。”
“我不怕,我也知道你会赢。”小女孩笑着说道。
“那你还要这样做?”小男孩问道。
“是。”小女孩肯定地答道。
小男孩看见小女孩眼里的坚决,他也乖乖地顺从了小女孩,然后他们也就自然站了一路。
小男孩看着站住自己身边的小女孩眼里的快乐,不解地问道:“你站着还这么高兴啊?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
小女孩回头看着前面坐在他们位子的两个小男孩快乐的样子,说道:“你看,他们笑得多开心!看着这么开心的画面,你不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变得很好了吗?而代价只是我们让出了两个位子而已。能让大家都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也只有你才会这样想吧。”小男孩看向小女孩宠溺地说道,然后视线转向那两个抢他们座位的小男孩,赞同地说道:“不过看着是挺开心的。”
“你这么想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生死,不知道对于一个面临过死亡的人来说,能够活着就是一件最开心的事情了,其他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还会在乎计较这些得失吗?我妈妈教过我一句话,送人玫瑰,手有余香。我虽然不是很懂,不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小女孩自顾自地说着。她知道自己的病情,也亲身经历过生离死别,所以她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地要早,懂得更深刻。
“你说的好深奥,我不是很明白,什么生啊死的。不过你开心,我也开心。送人玫瑰,手有余香。好像很美丽的句子。”小男孩看着女孩说道。
萧战从记忆中回到了现实,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了这句话的涵义,也明白了她为什么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感悟。可是他真的不明白,曾经那么深刻地领会过生死涵义的她,今天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时间会改变很多,但是这些骨子的东西,真的也会改变吗?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
而与此同时,萧战对面的穆天雪也在回忆中同样的故事。当穆天雪也从记忆中挣脱出来时,车子已经停了。这时从车下上来一对年老的夫妇,二位老人上车,看着车上一个空位也没有,这时,萧战和穆天雪几乎同时起身,让出来自己的座位。
萧战和穆天雪站起的那一瞬间,他们看着对方,同时一愣神。这时车子开动了,突然地发动车子,穆天雪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倾去,眼看就要后仰过去,萧战身子向前一倾,伸手一把搂住天雪的腰肢,穆天雪才没有倒下去。二人放大的双眸映着彼此。
扑面而来的淡淡的薰衣草味道,还有这个陌生男人那双似曾熟悉却又很陌生的眼睛,让穆天雪一时情迷了,她的眼睛也迷失在那片薰衣草的花海里:
【小男孩和小女孩在薰衣草的花海里追逐,小男孩抓住了小女孩:“小不点,这回我又抓住你了。”
“真没意思,每次都被你抓住。”小女孩抱怨道。
忽然小女孩将脸凑到小男孩身上,不住地嗅着。
“小不点,你闻什么呢?”小男孩问道。
“你身上好像也有薰衣草的味道了?”小女孩说道。
“对啊!”小男孩肯定地说道。“你喜欢薰衣草嘛!那我也喜欢了,薰衣草的味道其实也不算太难闻啊!”小男孩笑着说道。
“人家喜欢什么,你就喜欢什么啊!”小女孩装作不高兴地样子说道。
“不是人家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而是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才对。”小男孩很认真地纠正道。
小女孩怔怔地看着小男孩。
“小不点,这样以后我们就不怕找不到对方了,不管我们走到哪里,只要你闻到有薰衣草的地方,你就找到我了。而我闻到薰衣草的味道,也就找到你了。”小男孩开心地说道。】
穆天雪在喉咙里喃喃地发生微弱的声音,“大花猫。。。”声音遥远而飘渺。
萧战看着穆天雪的眸子,一种熟悉似乎又陌生的感觉从心底里冒了出来,看着他,他不自觉地联想到了小不点的影子。在听到穆天雪细若游丝地声音,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是“大花猫”三个字,这三个字瞬间穿透了萧战的耳膜,在他心底掀起了巨大的震撼。萧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着穆天雪的眼睛,嗓子一阵苦涩:“什么?”
萧战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搂住穆天雪纤腰的胳膊也下意识地收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