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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未园开张

胤禩大婚五日后的今天,是未园开张的日子。按照我的宣传方法,京城的世家公子及有头脸的人物应该都听到未园的传闻了。

未园定位于高收入人群,京城里的高收入人群自然就是官场世家了,话说,这些人的腰包最好掏。未园采用会员制,属于高级私人娱乐会所。会费每月二十两银子(关于银子的概念我不大清楚,只知道贫苦人家一年的花销也不过几两银子)。会员凭信物入场,可携带一名友人同往。会员免费享用未园的部分服务,消费另外结算。未园的服务内容包括歌舞,茶会,话剧,按摩,洗浴等,讲究一个雅,不提供黄色服务。为了避免麻烦,未园只谈风雅,不议时政。本着来者皆是客的道理,未园在能力范围内满足会员要求。

未园的服务人员统一着装,全是我统一设计的,分春夏秋冬四款各两套。人都是胤禟找来的,按照我说的方法统一培训,再由我挑选上岗。工作人员的福利包括基本工资、包吃包住、每月四天的休假、每年十天的探亲假、八天年假、月底红包及年终奖。所有人签雇佣合同,不受理卖身契。这些措施一方面为了提高职工的工作积极性,一方面也是为了笼络人心。毕竟,给人一份有盼头的工作,是拉拢人心的最好方法。

未园的投资者兼幕后老板,是我和胤禟,是未园真正的决策者,具有一级权限。未园的管理机构下设一个总管事,也就是未园的执行者,负责未园日常的大小事务,具有二级权限。总管事下设五个部门:财务部负责资金流动和分配,直接对老板负责。人事部负责人员培训、和调动,后勤部负责采办和统计,客服部负责会员的登记和管理,宣传部负责活动和策划。这四个部门对总管事负责,四部门的负责人都具有三级权限。每个部门下设具体职位,对部门主管负责。

未园的前坪按我的要求休整了加宽了许多,我将之改造成马房,专门停车之用。由于身处近郊,地方僻静安宁,我让人移了许多竹子过来,下了马车,穿过鹅卵石铺的小径,竹林尽头处便是未园。

我看着它,经过三个多月的改造终于变成我想要的样子,内心激动不已。把一同前往的几人忘在了脑后。哎,今天出宫实在是不容易,还多亏了宜妃的配合,否则我这假哪请的那么容易。八和十是一直都知道未园的事,开张大吉自然要来捧场。十四却不知道怎么知晓的消息,硬是来凑热闹。十三那里我思前想后还是递了请帖,毕竟我心里还是期盼他来。既然通知了十三,四那里也就顺便通知了。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太子居然送了礼物来恭贺未园开张,难道他什么都知道?我的未园面子真大。

我们到的时候,总管事老赵早就候在未园门口了。我们一行七人在老赵的引导下走了VIP通道进入未园里面。穿过假山和回廊及人工湖,院子开阔起来,正中间有一栋三层的楼,正对着人工湖,湖中荷花正肆意开放。一个延伸向人工湖面的水榭露台连接着主楼。这栋楼是整个院子的中心建筑,坐北朝南,与两翼的副楼呈品字形。楼取名“织梦楼”,楼梯处搭建了舞台,二楼是独立的雅间,三楼是办公区域。织梦楼后面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厨房,杂物间,职工宿舍都设在这里。两个副楼分别名为“听风阁”和“惜云阁”。听风阁为两层建筑,一楼是大小单间浴池,二楼是单间按摩小屋。惜云阁也为两层建筑,一楼是大厅及舞台,不过是做了特殊处理,专门用来表演话剧和音乐剧的舞台。二楼是控制室,调节灯光和幕景。

至于我的秘密花园,与主楼遥遥相对,在人工湖的东南侧,是独立的院落。是我平时来未园休息办公的地方,只有经过一级权限授权的人才能进入。

“米拉,这些点子都是你想的?弄的真好看。”老十一路走来,边走边感叹。

“那当然了,我是谁呀。有木有觉得在本姑娘面前自行惭愧呀。”忽略众人不屑的表情,我知道,他们心里一定是佩服我的,小样,男人嘛,要面子。

“你们有没有人想出恭?”本来很平常的一句话,众人脸上的表情却都讪讪的。原谅我,我的本意是想带你们去看看厕所。厕所可花了我不少心思,在反复与穆师傅讨论抽水原理后,我的抽水马桶才付诸使用。“那个,你们别误会,我是想带你们去看看卫生间。我怕你们找不到地方。当然了,你们需要的时候可以找老赵。”卫生间我独立设计在了大院角落的假山旁,贴了图片标注了男女,不知他们是否分得清。

“哎呀,我差点忘了正事了。老赵你先去安排会员活动,厨房也快些准备,要是我们的宣传力度没出错的话,再过半个时辰,人都应该到齐了。”“知道了,姑娘,已经吩咐下去了。”

“米拉,这里的每个人都穿成一样的,也是你设计的?”小十四好奇地问道。

“对呀,这叫做工作服,统一的颜色和款式,多醒目多有特色。”

“哼,你竟然给奴才设计衣服。”十四听完,气愤地说道。

“十四,不要这么说,未园的每一个人,他们不是奴才,他们是独立的个体。在经济上我们是雇佣关系,在人格上却是平等的。他们用劳动力养活自己,是值得尊敬的。”我不期望他能明白,毕竟这是时代问题。但我希望作为主子的他,多一份仁慈和宽厚,对别人的劳动成果多一份尊敬。

“在经济上我们是雇佣关系,在人格上却是平等的。”这句话像锤子一样敲进了每个人的心里,他们想着,也许这才是她的真正的想法吧,她的出阁举止,她对下人的亲善,不但是因为她心怀善良,更是因为她至始至终都没有下人的概念,每个人在她心里都是一样的。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越靠近她,越迷惑,以为自己了解她,原来是雾里看花。

“姑娘,戏台那边······”老赵身边的张顺跑过来,经由他一提醒,我才想起来,戏台那边还得过去做最后的准备。我为难地看着胤禟,说道:“表哥,这里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先过去了,你们在织梦楼等我。”忽略几位疑惑地表情,我自顾自带着张顺走开了。

她匆匆地离开了,甚至还来不及跟她讲一句话,她的未园着实让人惊奇。胤祥心里突然开始有点嫉妒老九,他和她至少是有关联的,而自己呢?满腹的心事让这个十三岁的少年多了些惆怅,他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女子在自己心中竟就这样生了根,深深扎在心上,一边扯的生疼,一边又舍不得拔去,这就是爱的感觉吗?齐佳·米拉,如果我一直在你身后等你,你会回头吗?

“四哥一向清心寡欲,没想到今天也来了。”从四阿哥和老十三刚出现,九阿哥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虽然米拉在制定请帖的时候自己曾试探地问过,可她含糊不清的答案隐隐让自己担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她和四哥他们太亲近,甚至不喜欢她跟自己所有的兄弟亲近。齐佳·米拉,真是个麻烦的女人,偏偏自己却中毒了。

“难得几位兄弟都来了,想来这地方那丫头是费了心思的,倒也别具一格。”四阿哥淡淡地说道,表情看不出任何波澜。

“原来四哥也有这样的雅兴,我老十却是不知了。”老十最看不惯四阿哥这付咸淡的表情,忍不住出言计较。

“老十,够了。四哥,十三弟,大家都是米拉格格请来的,想必格格是有安排的,我们便去织梦楼看看吧。四哥,请。”四阿哥和胤禩带着众人朝织梦楼走去。当然,这几人中并不包括老十四,这小子早就在米拉后脚离开时就悄悄跟上去了。

“姑娘,这已经是排练的最好的一次了,您看就······”“这怎么行呢,张顺,做事情不能这么虎头蛇尾,要是达不到我要的效果,这表演还不如取消得了。”“姑娘别生气,实在是,您看······”“好了,我明白。这事情也不能怪她们,这时间上确实紧了些,可是,哎,你们也要乐观积极些嘛。好了,我再演示一遍,你让人都跟着排一遍。谁在门外?出来。”

“米拉,是我。”十四因为被揭穿了有些不好意思,但随即一想,爷怕什么?“十四,你来干什么?”“你能来的地方,我怎么就不能来,我偏要来。”“十四,本姑娘现在没这闲工夫和你扯皮,都火烧眉毛了,你一边凉快去。”“那可不行,请神容易送神难,我是大清朝的十四阿哥,看谁敢让爷走。”小十四得意洋洋地看着面前拿自己没办法却又面有愠色的女孩,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是呀,您十四爷谁敢捻你走。可是呢,本姑娘记得你那什么四哥啊,八哥啊,九哥啊目前也在未园呢,那就让他们来请十四爷得了,哎,十四爷面子可大了去了······”“米拉,你别告诉四哥他们,我现在走还不行吗?”“那十四爷您慢走啊,本姑娘的保密功夫可不行,哎呀,要不让四爷来接您?”“米拉,我走还不行吗,我走了。”小鬼闪的还真快,果然怕他四哥,究竟是为什么呢?

因为是未园开张,会员第一次参加活动,所以在今天的节目单上,我要求所有东西都必须是新鲜新奇的。今天的主会场在织梦楼,二楼雅间除外,一楼大厅我已经让人布置成自助餐的形式。楼梯舞台的左手边是食物区,右手边是座位。餐饮提供的每一道食品都是我精心挑选的,从开胃菜到主食再到餐后甜点和酒水饮料都是独一无二的。不过真正让我揪心的还是节目,毕竟,我们那个时代的东西,我还真没把握这些作古的人能否接受,接受几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排一段印度舞,没想到就连这个舞都费了很多心血才有现在的七八分像的样子。领舞的女孩是胤禟找来的,倒有些灵性,只是那群伴舞的,让我着实揪心。

“姑娘,没时间了,前庭那边已经来了许多马车了。”张顺火急火燎地向我报告。“行了,我知道了,让女孩们都下去换好衣服,把乐师和领舞的女孩找来。”张顺找来了两人,领舞的少女十五六岁的样子,模样甚是娇俏。而乐师却出乎我的意外,以为应该和宫廷里的人一样,怎么都有一把胡子了吧,可眼前的乐师却是个翩翩美少年,模样俊逸,身材祈长,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怎么清朝还有这么多草根帅哥?这事,鼻尖有若有若无的香味飘来,咦,什么味道?淡淡的,很独特的香味。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答道:“民女小梨。”“小梨,梨子?这名不好。落日夕阳,朦胧且美,以后你就叫夕儿吧。未园的夕儿。”“夕儿谢谢姑娘赐名。”“嗯,只是觉得这个名字适合你,你要是不喜欢也没关系。你很有跳舞的天赋,我想知道你是为什么而舞?”女孩抬起头,眼神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为什么而舞?为什么而舞?姑娘,夕儿不明白。”“没事,我就随便问问,你下去准备吧。夕儿,未园,它对所有人都可以是一个新的开始。”

“你不信任她。”“你说什么?”夕儿下去了,我才开始注意这位年轻的乐师,没想到他还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本事。“她是个很有天赋的女孩子。比起她,我可能更加不信任你。”“因为我和你想的不一样吗?”少年微笑着反问道。“是有点不一样,嗯,也许也没什么不一样。”“未园,是你取的名吧。”“不错。没想到我这小小的未园还卧虎藏龙来着。本来我还在想,怎么今天会收到一份神秘礼物,原来你才是这神秘礼物的主呢。太子殿下有心了,米拉承受不起。”

美少年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释怀着笑说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本来没想到是您,以为只是位有才华的年轻乐师罢了,可是,易容虽然可以改变面貌,但太子爷身上常年熏的香却掩盖不了。夕儿走了,可这香味还在这里,前后联系一下,这香味似乎是太子爷独有的。”

“哈哈,这倒是有意思,格格可记得,还欠我一盘棋呢。”“是吗?什么时候的事?米拉一向记性不太好。”“哦,格格记不得了没关系,本太子会替格格记住的。”“明人不说暗话,咱未园可不敢劳烦太子殿下当乐师,把真正的乐师还给我吧。”

“真正的乐师,我就是真正的乐师啊,是格格的未园请我来的。刚刚格格还说,未园对所有人都是新的开始,难道现在格格就要赶我走?”“你说什么?别跟我开玩笑。”“格格不相信我的琴艺?”“我哪敢啊,早闻太子殿下是精通音律之人,只是我这庙小,容不下大菩萨。”“你这庙可不小,大清朝的最有权势的人,只怕有一半都到这来了。”

等等,开什么玩笑。“张顺,你过来。”“姑娘,有什么吩咐?”“除了他,还有别的乐师吗?”“姑娘,黄公子已经是最好的了,其他乐师都演奏不了姑娘的曲。”“什么?黄公子?他真的是我们请来的?”“黄公子是京城有名的乐师推荐的,已经是最好的了。”“好了,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黄公子,既然是来当乐师的就好好演奏吧,米拉就不奉陪了。”让堂堂太子爷来当乐师,这要是让康熙知道了,我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对了,胤禟他们估计也还不知道,这可怎么办才好?我是该说还是不说呢?

走出后台,我叫来了张顺,“张顺,那个黄公子,啊,对他客气点,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既然是推荐的,总不能拂了推荐人的面子。知道了吗?”“姑娘说的,小的都记住了。”“还有,重新招一批乐师,黄公子是名门,怕是待不长。”“是的,姑娘。”“那行,后台就交给你了,前厅的事你不用管了,把老赵先前交代的事办好了,今天绝不能出差错。”“小的明白,姑娘和赵总管放心,是姑娘和赵总管给了我们全家一口饭吃,还安排我做事,我张顺一定不会辜负姑娘和赵总管的心意。”“我相信你,未园是我们大家的。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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