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榜第一,驭榜第一。袁畅一下成了凌霄殿最耀眼的天才。而云茶仙子首次带徒,便获得了凌霄殿年度最佳师傅的称号。
按照凌霄殿的惯例,道显入榜的人,可以进入凌霄殿的经堂之中,挑选一门武技或功法修练。此次道显最闪亮的天才袁畅,则一下子创下了凌霄殿多项纪录:第一个没有凝丹便能进入经堂的凌霄殿弟子,年龄最小、没有凝丹便夺驭榜第一的凌霄殿弟子,年纪最小的能同时挑选两项武技或功法的凌霄殿弟子。
而云茶仙子凭年度最佳师傅的称号,也获得了去经堂四层挑选一门武技或功法的奖励。
经堂在凌霄殿右边,是一栋三层的小楼。
一靠近小楼,袁畅便感应到一股强劲的压力,自毛孔里直透身体。显然,经堂被一种极为强大的禁制笼罩着。看守经堂的是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头,斜躺在一把竹椅上。看着一大群修为不一的弟子走过来,老头懒洋洋地扫了一眼,说道:
“将手中的登经牌放在桌子,自己进去,魂丹期以下的在一楼,其他可以上二楼,三楼以上,只有元丹境才能上去。”
“经堂之中的东西,能看能记,不能带出,时间一天,有多少收获得看你们各自的造化。”
老头说完,又躺在竹椅上,闭着眼睛仿佛睡过去了一般。但袁畅走过他身边时,却分明感应到一丝像风一样的神念,将自已浑身上下探察了一遍。袁畅抿嘴一笑,神识调皮地在神念上弹了一下。
老头“咦”了一声,猛地睁开眼,看着袁畅连魄丹都没有凝成,居然有资格进经堂,老头诧异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姓袁名畅。”袁畅赶紧行了一个大礼,笑嘻嘻地回答。
“哦,袁畅……”老头沉吟了一下,挥了挥手:“进去吧。”
袁畅又行了一个礼,转身向经堂走去,忽然一个细小的声音钻进了耳朵:“左3,98”,要不是修炼铸神术,这声音细小得几乎可以忽略。袁畅心中一怔,很快明白是老头在向他传音,告诉他选什么。转头,袁畅看见小老头闭着眼正懒懒地晃动着脚。
经堂一楼是一个大厅,左边有一个木制楼梯。大厅的四周,摆着一排排书架,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个个小木盒,木盒上均有数字编号。每一个木盒都散发出一股异香,闻着令人精神清爽。
这香味显然还有防虫杀虫的效果,因为每一个木盒都光亮如新。
大厅中央,摆着一排排长凳,袁畅进来时,已有不少人坐在凳子上,手拿书籍,正聚精会神地阅读着。大厅里人虽不算少,却很安静。因为谁也不愿别人打扰,必竟在里面只有一天,时间宝贵。
按着盒子上的编号一路找下去,袁畅终于在楼梯下偏僻的角落里,看到标有“左3,98”的木盒。没有犹豫,袁畅直接打开盒子,将里面的帛书取了出来。
这是一本略显破旧的帛书,显然得到时已经有些破损,后人虽极力修补,但还是显得破旧。袁畅帛书封面三个篆字:神御诀。
简单地看了一遍,袁畅便明了这是一门神识御物的功法,只是有些残缺,帛书残缺的边缘,还有一团团墨汁。本来对神识御物之道,袁畅很感兴趣,但只是残本,袁畅立即兴趣大减,况且,五行囊中的“神丝爆”对神识御物,也小有介绍。
正要把帛书放回木盒,袁畅心中一动:不对,要是这么简单。老头怎么会传音告诉自己。
走到窗边,袁畅将手中的帛书对着阳光,凝神上下看了看,果然发现了那些墨团的古怪。不过袁畅古怪的表现,也引得旁人投来诧异的目光。一转头,袁畅看见杨嫣也奇怪地望过来,便对着她笑了笑,拿着帛书走到中央一个凳子边坐下看了起来。
脑里的神识之丹闪烁着柔和的光亮,神识之力源源地汇入袁畅的眼睛,那团团墨汁在袁畅眼里慢慢变大,呈现出一个个文字,总后汇成一种功法。每一团墨汁,居然都是一门神识御物之法,小的有针、匕、刀、剑等十八般兵器,大的有舟、轮等,其中最大的墨团,介绍的是御鼎之术,尤其对如何操控炉鼎练丹,讲得非常仔细、透彻,其中大部分是介绍如何操控元凝鼎与虚神鼎这样的中高级炉鼎的,看来留下此功法的人,必定是炼丹大师。
御鼎练丹,这正是袁畅最感兴趣的。大喜之下,袁畅脑中的神识之丹光芒大盛,将墨团中所记载的各种御物之法,牢牢地消融在神识之中。神御诀表面文字上的东西,相比墨团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文。
怪不得《神御诀》被弃在角落,光看那些表面文字,确实是很鸡肋的东西,如果袁畅没有修炼成铸神术第三层,看清墨团的秘密,估计也会弃之若履。
在脑海里将所有御物之法记熟、玩味、理解了很多遍后,袁畅才抬起头,发现时已过午。走过去将《神御诀》放回原处,袁畅又沿着书架,他细地看了一遍,均是一些低级的武技与功法。想到方先生的一再嘱咐,袁畅对这些顿时提不起任何兴趣。
转了一圈,袁畅又来到楼梯边,仰着头看了看二楼,迈开步子就要上。
“小子,你连魄丹都没有练成,上去干什么?下来!!”
一个声音在耳边炸响,吓了袁畅一跳,分明是老头的声音。
袁畅吃了一惊,这老头好厉害,明明在外面睡觉,自己只不过想上去一看,却被他察觉得如此清楚。
“如果你觉得没什么可看的,那就出来跟我这个小老头聊聊天吧。”老头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袁畅笑了笑,返转身推门而出。
“《神御诀》你看懂了?”一见袁畅出来,老头睁开眼坐了起来,一脸玩味地问。
“看懂了。”袁畅憨憨地笑了起来:“多谢前辈。”
“谢个屁!”老头笑了起来:“我在这个地方守了一百多年,才看到你这么个另类,自然要告诉你。”
“那些东西是谁留下来的?”袁畅忍不住问。
“不知道!”老头回答得很干脆:“不过留下那东西的人一跺脚,人界都得抖三抖。”
“人界?”袁畅好奇地说:“难道还有别的界。”
老头像看白痴似的看了袁畅一眼,翻了个白眼:“回去问你那丫头师傅去。”
“嘿嘿……”袁畅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你的神识之术,跟谁学的?”老头问道:“云茶那丫头,是不可能教出来的。”
“没有跟谁学啊?”袁畅装傻:“我也不知道,只要集中精神想记什么,背什么,都非常快。人家都说我是神童,过目不忘。”
“哼!”
老头哼了一声,显然对他的回答不满,但也并没有继续问,人家不愿意说,问了也没有什么意思。
又漫无边际地聊了几句,老头眼一闭:“你走吧,我要休息一下。”
袁畅行了个礼,悠然地走了回去。
见到袁畅这么早就回来,云茶仙子睁着美目瞪着袁畅说:“你在里面收获什么了?”
“我把《神御诀》背熟了,看看没有别的有用的东西,就回来了”袁畅回答。
“什么,你背那垃圾东西干什么?不知道那是残篇吗?”
云茶仙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袁畅,那神情俨然在看一个进了宝山却空手而回的笨蛋。伸出手,云茶仙子一把揪住袁畅的耳朵:“我让你背那些垃圾。”
“师傅,停,停,是那个看门老头让我背的”袁畅大叫:“再说,那根本就不是垃圾。”
“什么?看门老头让你背的?”云茶仙子松开了手,一脸震惊。
“就是那老头。”袁畅摸了摸耳朵:“是他传音给我,让我去看的。”
“什么老头!叫李师祖!”云茶仙子挥手打过来:“他老人家一百多年前便在那里看护经堂,修为深不可测。”
“不会吧?”袁畅一脸的无辜。
“真是他传音给你,让你看的?”云茶仙子问,语气里充满怀疑。
“真是那老头,不,是李师祖”袁畅连忙回答:“其实《神御诀》没什么,但帛书上的那些墨团,却是宝贝?”
“那些墨团是宝贝?”云茶仙子不解地问。
“每一个墨团,都是一种御器之术。”袁畅说:“总共有35种之多。”
“什么?御器之术?不都是墨汁吗?”云茶仙子彻底地震惊无语了。
“不是,只是那些字非常小,连在一起看起来就像墨汁。”袁畅说:“这样吧,我这两天把它们默下来给师傅。”
“也好!”云茶仙子叹了口气,问道:“你是如何看清那些字的?”
“不知道,只要我凝神看,就看得清楚。”袁畅只好又撒谎。
“真不知是谁把御物之法写得那么小,整得像墨团一样。”云茶仙子自言自语地说。
“那老头,不,李师祖说了,留下那墨团的人,很厉害!”袁畅说:“李师祖说只要那人一跺脚,整个人界都要抖三抖。”
“真是那么说的?”云茶仙子一脸地紧张,显然,那老头在她心中地位非常高。
“当然,他亲自跟我说的。”袁畅说。
“那好,尽快把它们默下来给我。”云茶仙子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说。
“师傅,李师祖要我问你,除了人界还有别的什么界的事?”袁畅一看,扯起虎皮做大旗,打着老头的名义问起自己好奇的事。
“哦,这些事本来回去后我就会跟你说,既然你问了,我就先跟你说说吧。”云茶仙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