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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寒洞 寒莹莹

孙仲志的气劲修炼虽然不如父亲,但也是六层巅峰,虽不能御空行走,然速度仍是比寻常人快上许多,加之心中焦急,故大多行人仅看到一道残影,揉揉眼睛,多以为自己眼花,耸耸肩继续走自己的路。

青山镇距离青山涧并不远,以孙仲志的速度,半个时辰不到便抵达了。望着象征地界的城门,仲志也将自己的脚步放慢,像是平常人一般缓步踱入其中。

一阵阵吆喝声迎面扑来,喧嚣吵闹的氛围让他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略微有些不适应。在孙府的时候,老爷子也曾拨下三个坊市让他管理,在外这仅仅一年的时间,却让他感到仿佛离这样的日子很远、很远了...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来人啊!把她给本小姐拿下!”突然一声娇喝传来,大家纷纷往那源头望去。

只见一座客栈前,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没想到你黄小妹也吃霸王餐啊,你爹没教你上街要带钱么!啊,也对,近来黄家生意不好做吧,不过现在就练习要饭也太早了吧!”

话刚落下,在女子身旁,一阵阵嘲笑声适时响起。

“哎,又是寒莹莹,这下可不好...”

“寒莹莹?你是说那个近期因为武学天赋不好被寒洞调来管理青山镇的寒莹莹吗?”

“除了她还有谁哟,别看她好像十七八岁的样子,实际上可是有三十好几了,这般年纪还是劲气三层,也难怪会被寒洞放弃。被放来这青山镇的人,怕是这辈子也难回本家了吧。”

孙仲志挑了挑眉毛,三十好几倒是真看不出来,当真是妖精一般。不过感叹归感叹,他一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何况寒莹莹的话虽然刻薄,但吃饭付钱倒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正想远离这是非圈时,一道满是倔强的声音入耳:“不准你说我爹!我爹是最好的爹爹!你这个老女人凭什么说我爹!”

一位被侍从抓住的小女孩,大约七八岁,长的粉雕玉琢,此刻脸涨得通红!

“这黄小妹也真是,明知道寒莹莹最恨人家说她老,这可正撞上了!”

“说到黄家,自从寒莹莹来了以后好像被处处打压啊,原来也可说是咱们镇上的首富了吧,黄老爷待人那是没话说,可惜不会溜须拍马那套,不被寒小姐待见...唉...”

路人还在议论纷纷,镇上虽不少人受过黄老爷的恩惠,但小老百姓还是不敢在寒洞人前强出头,深怕惹祸上身。

“你、说、什、么!?”仿佛被触到了痛处般,寒莹莹陡然拔高音量,本就尖细的嗓音更是刺耳:“你倒是牙尖嘴利啊,黄家也就这般,今儿不代你爹教训你,你不知道什么叫教养!”说着,手便举起,眼看着要挥下!

“姑娘,等一下...”也许正要当爹的关系吧,也许是那声最好的爹爹吧,孙仲志轻叹一句,鬼使神差地出了声。声音不大,却稳稳地在每个人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破风声,就见那寒莹莹的手似被什么东西冲击,偏头看去竟是一粒随处可见的小石子。

“好强的气劲!”寒莹莹心下暗叹,面上却有些过不去,沉声喝道:“是谁!敢管寒洞的事!”

孙仲志分开人群缓缓地走向那黄小妹,本来闭着眼睛的小妹,此刻似乎忘了害怕,好奇地望着他。

“阁下是何人?”

随着他越走越近,那些侍从均将佩剑抽出,防备着,大声呵斥。仲志却并不理会这些,走到黄小妹身边,恍若闲话家常般问道:“小妹妹,你真的在他们客栈吃了东西没付账么?”

黄小妹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才没有,我只是进去看看为什么他们家生意那么好,我才没有吃他们家的破东西呢!”

*****

“寒天你个老匹夫,快给老子出来!”

虽说伏念大陆的整个西南部都是寒洞的管辖范围,但其本家却是放在一处不起眼的山谷中。此处常年下着绵绵细雨,阴云久积不散,若是寻常人过来恐怕会觉得连灵魂都要发霉了吧,但正是这样的独特气候,对于修炼的气劲属于阴柔的寒洞之人却是大有裨益。

此刻宁静的山谷上一道沉厚的嗓音响彻云霄,但出口之语却是粗俗无比,谷中之人都是诧异的抬起头,默默地戒备着。

孙彦予一路踏空走来,心下也是暗叹:寒洞本家之内最低气劲竟然也是达到五层低阶,看来这寒洞虽说在四家内最为低调,本家人数也是最为稀少,但恐怕是铁板一块,不容易啃呐!也不知寒天这阴柔的娘娘腔叫我来是否是要给我来个警钟?天下太平久了,这次回去必然要好好整顿我孙府霸军!

就在他心下暗自揣测之时,一阵悦耳的笑声也是破空传来:“哈哈哈,孙老爷子远到,有失远迎啊!请进洞中一叙!”

“老子竟然会觉得一个男人的笑声悦耳,真是,太他妈...太...操!”想不出形容词的孙彦予临空啐了一口,这才故作姿态地将两手背在背后,缓慢踱入洞中。

从伏念大陆东北至西南,即便是御空行走都需要近三个月时间。在路上,孙彦予也是冷静下来,料想自己儿子应是不至于如何凄惨落魄,否则这寒天不会如此不急不躁。想通了此点,孙彦予虽然还是风风火火的急性子,但内里倒是放松了不少。

谷中弟子听见自家洞主这般说话便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各自行各自事去。

不是第一次来这寒洞的孙彦予还是忍不住对这一方霸主的洞府表示震惊,跟孙府的富丽堂皇比起来,此处简直是质朴的有些寒酸了,就像穷苦人家般,除了一张桌和四张长条椅,简直可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此时,寒天正对着洞口,桌上放着一壶茶、两只杯子。

“孙老爷子还是这么直爽啊!”一身淡蓝长袍的寒天淡淡说着,一边往他右手边的杯子中斟上茶水。白皙的脸庞,确实是有些女子般的阴柔气息。

孙彦予也不客气,一屁股就是坐下来,抓起茶水就往肚里灌:“有屁快放!”

他倒不怕茶水有什么手脚,四大家族并立已久,虽然暗中大家也是暗暗存着并吞、一统天下的心思,却总归不敢轻举妄动。何况如此悠久的历史,四家关系也是错综复杂,若是谁要真正狠下心来挑起战争,那是绝对免不了要伤筋动骨,最后谁能讨得了好还两说。

寒天修长的手指勾了勾两鬓垂下的发尾:“放心,你儿子在青山涧好好的呢,今天请您过来是另一件事...”

得到儿子消息的孙老爷子本来抬脚就想走,听到寒天略显严肃的声音又是一愣,坐了回来。

“简仁安说,东南外岛又有动静了...”

“就那简疯子事儿多!”沉吟了一阵,又开口:“哪个海域?”

“疯狗域...简家兄弟的意思是...我们四家此次说不得是要联手一探了,近来已是每十年就有一次大的动荡,若是不探究清楚总是难安。”

“简他妈仁安身处第一线会不安就是个屁话、废话!还要让我们一起来当炮灰!哼!”

寒天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们俩不对盘,但这事事关伏念大陆,你们就不要再斗来斗去了。简家兄弟也动身亲自前往申氏那儿商量了。”

“知道了!你烦不烦!”孙彦予挥挥手:“说起来那地方还吞了我孙府两位长老呢!嘿,世人只道那地方神秘无比,哪知是个有去无回的险地!”

“恩,还有一段日子,简家兄弟的意思是等七年后的四族切磋后,安排好族内事务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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