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丁聪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七零八碎的问题,关于她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会遇到柳子墨,什么时候才会回去。关于那个传说中的桃园郡第一美女苏念寒,还有柳子墨和苏念寒的关系。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了,原来是柳子墨。他处理完公务刚回家,脸上充满疲惫,看到丁聪屋子里还亮着灯,所以过来看看。
“怎么还没睡下?”柳子墨关切的问。
“可能是下午回房多睡了一会儿,这会儿竟全然没有睡意”丁聪隐瞒自己的纠结。
“那我陪你聊会儿天吧!”柳子墨说。
其实这句话是丁聪求之不得的,这半个月来,每天睁眼是柳子墨,闭眼还是柳子墨,柳子墨就像空气一样不可缺少。
“表哥的公务处理的怎样了?”丁聪问。
柳子墨把桌子边的板凳搬得离床近了些,然后回答:“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只是一些日常事务。这段时间是桃源郡的桃花节时期,公务都很少。”
“那我看你今天脸色怎么有点难看呢?”丁聪问道。
“没有别的事情,就是刚接到信函说我爹和娘后天一早就要回来了。”柳子墨说。
“那不正好,我就可以见见舅舅,舅妈了。”丁聪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爹娘性格比较古怪,对人对事都要求严格,我怕到时你会不习惯”柳子墨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其实他最担心的是他那聪明的娘会看出丁聪不是姑母的女儿,而怀疑丁聪的来历。大夫说丁聪是头部受到外力的撞击,所以才会一直昏迷不醒的,即使醒来也会失去记忆,但是她嘴里却经常提起过去的生活,和这里截然不同的生活,他不确定她是否想起了什么。所以他才避免一切让她想起过去的机会,所以他才不厌其烦地给她介绍桃源郡的故事以及他家里的趣闻,讲他的姑母,也就是所谓的丁聪的母亲,他想让丁聪慢慢了解他们的家族,这样才能在于母亲的见面中对答自如。
“表哥放心,这些日子你给我讲了不少桃园郡和舅舅舅妈的事情,他们的一颦一笑都像和我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亲人一样,我一定不会陌生的”丁聪回答。见柳子墨依然愁眉不展,丁聪又说:“表哥不是总夸我能随机应变,说话总能让你开心吗?我相信我一定也能让舅舅舅妈高兴地,别不开心了,表哥!”
看到丁聪做鬼脸,柳子墨一下子便笑出声来,这个姑娘自他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带给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她好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就像能让他在最不开心的时候也能看到太阳一样。
“聪儿别担心了,我当然相信你啦!就是怕你受委屈”柳子墨脸上已经舒展了很多。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呀!都是一家人嘛!”丁聪抽动脸部肌肉,让自己看起来滑稽一点,逗柳子墨笑。
“好了,聪儿,时候不早了,明天好好睡个懒觉,我们中午启程去接我爹娘。”柳子墨笑着跟丁聪说话,板凳放回桌下之后跟丁聪做别。虽然是他说出的晚安,但是当他向门迈出步子时却有那么多的不舍,彷佛一步迈出去就永远见不着丁聪似的,他走得很慢,每一步步子都像一个沉重的感叹号,到门口处时,他又不自觉的转了下头,正看到丁聪也认真的望着他。此时丁聪已经换上睡觉的衣服,米色的棉布宽松衣服是按照她的意思做的,她睡不惯大家常穿的贴身衣服。她未施一点粉黛,脸白却泛着微红,这可以看出在桃园郡的这些日子,丁聪身子养好了。她竟然坐了起来,好像马上就要跑到他身边似的。突然,丁聪一溜烟就跑到他的身边,她踮起脚,亲亲的吻了一下柳子墨的左脸颊,说:“在我们那里,就是这样说晚安的”
柳子墨的脸颊一下子便红了,他感觉自己的脖子也开始红了起来,他胡乱的说了声晚安后便退出了房间。朝自己房间走的时候,他感到从自己的左脸开始,整张脸,甚至整个脖子,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被除了娘的女性吻,丁聪温暖,湿润而又软软的嘴唇轻轻地贴在自己的左脸颊处,就像冬天里的一杯清酒,哦,不,像热热牛奶一样温暖自己的全身,酒太烈了,丁聪的吻十分的温馨,就像牛奶的醇香,浓浓的奶味,恰到好处的让干渴已久的身体补充了水分与能量。他虽然之前抱过丁聪,第一次见面,他把她从门口抱到屋子的床上,上次安慰丁聪,他从后面紧紧地把丁聪拥入怀里,但是都是隔着衣服的,没有肌肤的接触,这一次,他真真实实的感受到来自一个女性的温暖。
柳子墨回味着丁聪那个吻带来的皮肤的触感,回到房间,他赶紧关上门,第一件事就是一屁股坐到桌子边的凳子上,他左手轻轻摸着被丁聪吻过的左脸,手肘支撑在桌子上面,眼睛闭着,像是在沉思似的。他在想什么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此刻百感交集,幸福好像来得太快了,快得都让人来不及准备接受的心情。
这多像一个梦,但是梦又那样真实,让他自己此刻都能感受到丁聪嘴唇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