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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说你发疯了，厕所里哪有什么女鬼。”
“那你相信我么？”
“这个……”
“不信我就算了。”林雅芳睨了朱慧琴一眼。
“也不是不信你，虽然你说得很荒唐，但最近院里头的确发生不少怪事。”
“你指的是红姐的事？”
“红姐到现在都还没清醒过来，我怕她已经精神分裂，再也无药可救。”朱惠琴脸庞浮现出一丝忧愁，不由得想起入院的那一幕。
“我怀疑就是我遇到的鬼所做的。”林雅芳的声音变得低调起来。
“尽管我很想反驳你，但我确实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好像事实就如你所说一样。”
朱慧琴脸色一沉，认真起来，问道：“你是怎么会遇到女鬼的？”
林雅芳顿时打了一下冷颤，右手抱住左胳膊，表情仿佛被一根针扎中、弄疼，说道：“哎，你别问行不，我都不敢回忆了。”
“谁叫整个院里头就你一个人遇上啊。”
“哼，要不今晚你也试试，保证你吓出翔来。”
“不必了，我哪敢挑战你这个大人物。”朱惠琴笑了笑。
二人静坐了许久，林雅芳感到一阵迷惘，低下了头，悄悄说道：“那晚，那晚小兰从厕所里跑出来，说跟哪个熊宝宝玩耍，我没理会，结果我进去了。”
“那之后呢？”
“真不好彩，给我看见了那只玩具熊……妈的，还会走动。”
“什么啊，会走动？”
“我还以为是个小孩呢，看得我毛骨悚然，”
“之后我就看见那……那长发女鬼躲在我后面……他妈的，真倒霉。”林雅芳越说越激动，综合楼一楼的厕所她以后绝对不会再使用，甚至福利院里面的其他女厕所她也不敢独自一人前往，必须要有人陪同。
“这个小兰真是个古怪的家伙。”林雅芳往小朋友活动的地方望去，似乎在寻找小兰的身姿，“女厕所都没电了，她竟然躲在里面玩捉迷藏。”
“按道理说女孩子是很怕黑，还有很怕鬼，偏偏这个家伙就好这个。……我真怀疑……”
“你怀疑什么？”
“我怀疑这个小兰跟我遇见的女鬼是一伙的。”林雅芳露出了可怕，动真格的眼神，貌似这是极大可能的事情，虽然周围吵闹不堪，但气氛霎时间变得凝重、异常。
“这个……”朱惠琴被林雅芳的话语吓得发愣，小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跟那个女鬼有关系吧，不过呢也难说，小孩子天真纯朴，心智不成熟，万一真的把女鬼当做好玩的姐姐看待也不是说不可能。还有一提起女鬼，她隐隐约约记得阅览室那一撮撮毛发，只有女人才会留这么长发，而且挺诡异的多，好像跟林雅芳说的事情吻合一样。
“这……太可怕了。”朱惠琴不知不觉地吐出一句话。
“还有那只公仔熊……”朱惠琴不禁想起红姐躺在救护车时吐出的字眼——熊、熊、熊，没错，她确实提到过熊这类东西。
“这么晚在女厕所放了个公仔熊，不挺怪异的吗？”
“它到底是什么玩意？为什么所有事情似乎都跟它有关？”朱惠琴的内心留下了无数个问号。
林雅芳看着迷惘中的朱惠琴神色，说道：“现在总该相信我吧。别人理不理我我没所谓，你跟我总算姐妹一场，院里出了事我可不想你栽进去。”
“总之你得小心，尽量不要自己一个人。”
林雅芳话音刚落，后面突然冒起了一股哭泣声，是个女孩子，哭得挺令人厌烦。朱惠琴认出了是小兰的声音，和林雅芳一块走出座椅区，快步地来到综合楼走廊。
只见小兰面红耳赤，两腿跪在地上，眯着眼睛“呜啊呜啊”的嚎啕大哭，一旁站着一个小胖子，身穿白色箭条T恤，七分黑短裤，双臂紧紧地抱住一个棕色的熊娃娃，脸上浮现出邪恶的笑容，这人就是平时爱捣蛋的志勇，一定是他又在欺负小兰，强行抢了人家玩偶，不肯退让。
“志勇你在干嘛，怎么又欺负人了？”朱慧琴生气地说道。
小兰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哭泣，含糊说道：“呜呜，是他，呜呜，是他抢走我，我熊宝宝，呜呜。”
“快给回人家。”朱慧琴恶狠狠地瞪着志勇。
志勇使劲地摇了摇头，摆着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说道：“不，不，是我的，是我的东西。”
“志勇，你这样就不乖啦，小朋友之间要互相爱护，你抢走别人东西是不对的。”
“这个玩具熊又不是她的，怎么我不可以拿。”
“人家是女孩子，你就让一让人家。”
“不，我不。”志勇使劲地抓住玩具熊，死死不肯退让。
旁边，林雅芳出奇地默不作声，双手叉腰平静地看待事情，要是她平时遇到志勇准会狠狠地批评，狠狠地打他屁股，因为她最讨厌惹事生非的小家伙，就像美味蛋糕上盘旋着的苍蝇，巴不得一巴掌扇走它。
朱慧琴把手掌举得高高，装着一副要打人的样子，说道：“你给不给，啊？”
志勇害怕地瞧了朱慧琴一眼，一话不说，单手夹住熊娃娃，立刻转身逃向走廊的尽头。
“嘿，你这个坏家伙……”
朱慧琴刚要冲上去抓拿那个淘气鬼，林雅芳却快速地抓住她右胳膊，阻止她前行。朱慧琴感到大为不解，问道：“怎么啦？”
“哎，你就由得他去。”
“为什么呀，这坏孩子得教训教训。”
“你没注意么？那只熊娃娃。”林雅芳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熊娃娃？……莫非是你昨晚遇到的那一只？”
“这不正好么，既然他这么想要，你就给他呗。”
“这样不好，出事了咋办啊。”朱慧琴挣脱了林雅芳的右手。
“你不是说要教训他吗？何况小兰陪了那鬼东西那么多天，也不见有哪里不妥。”
林雅芳凑到朱慧琴的耳畔，低声细语地说道：“我知道你关心小兰多一点，你也不希望会有恶鬼天天缠着小兰，不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