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突然的退场,确实令少白他们分了下心,但看到青禾的安然无恙也令他们大为宽心,面对不利的局面,少白他们并没乱做一团。
形势急转而下,处于下风的少白、李业长和应阿牛此时都有一个心情,那就是如果他们也能使用像单振城那样的血速乾坤该有多好啊,可惜那是4级战士的专属技,远不是现在的他们可以使用的。
最先支持不住的就是小苇,她一个女孩子体能不就不及男生,更何况对手还是比自己高出一个级称的战士,小苇的腾挪闪避远不及开始那般灵敏,反而是越来越慢,她已经开始脱力了,眼见小苇无力再战,周武华抓准时间,大笑道“就从你开始!”攻略偏取小苇的要害,尽管大赛规定不得伤残致死,可难保有所失手,眼看小苇是无力再躲,若是让周武华砍到,小苇就要香消玉殒了。
如此危急的时刻,林麟想去援救却被周文华死死拦下,急道“快闪开,小苇!”正在前方打斗的少白三人回头一看,就见到了小苇的危险,少白三人自然救人心切,不顾其他都承受了对手的攻击,冲向小苇。
少白左手掌被枪头刺中,破裂的手套被割下,当骑士看到少白缺失了三根指头的手掌时,攻势一滞,有些犹豫,他自然不知道少白的左掌是残疾的。
李业长和阿牛不及少白这么走运,分别被对手伤到了右臂,惯用的手臂受伤,导致他们二人手持的长刀轻颤不已。
但三人都与小苇相距甚远,不可能及时赶到,心生一丝绝望和后悔。阿牛最是明显,他咬破了嘴唇,用尽了力气,可是以战士的速度是不可能及时赶到的,就在周武华的长刀即将落在小苇身上的时候,阿牛的的双腿在衣物的遮掩下有了骇人的变化。
阿牛自小腿开始,肌肉圈圈旋拧,犹如麻花一般迅速蔓延至大腿,肌肉的撕裂顿时流出大量鲜血,在阿牛愤怒的吼声中,他像一颗怵然弹起的弹簧,以不可置信的速度冲到了小苇身前,背向周武华的长刀,抱着小苇替她承受了这一击。
被阿牛压倒在地的小苇怎会不知周武华的刀是多么沉猛,从地上挣扎而起,看着阿牛背上那道好大的伤口,再无心战斗,趴在阿牛的身边失声痛苦“阿牛!阿牛!你不要死啊!”
阿牛的情况确实危急,背上的裂口血肉外翻,不断的流出大量血水,腿部也流出大量血液,整个人如同倒在血泊中,浸满了鲜血。
林麟、少白、李业长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一个个愣在原地。台下的青禾匆忙的来到这边,与医务人员一起将阿牛抬起至担架上,向医务室急去,小苇心中担心阿牛,也跳下擂台一同而去。
最先发起动作的是李业长,眼见最好的朋友处在生死边缘,他如何平静?!怒视着周武华,义无反顾的冲向他,手中长刀直奔其腹喉。
看着李业长不要命似的向自己奔来,周武华也毫不示弱,提刀便战。刚一碰撞,周武华就被撞的接连后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眼见陷入疯狂的李业长又再度奔向自己,吃惊如此大力的同时,心中有了一丝胆怯。李业长的愤怒让他超常发挥,与周家两兄弟站在一起而丝毫不落下风,凶猛如虎的刀法让围观的学员也流出一身冷汗,被李业长吓到。
林麟也同样刚猛,又是对着每个对手来了一阵全面速射,手握箭羽,直取汪伟强。在林麟一箭接着一箭的速射中,邓晖因为猝不及防双腿至少被射中5支箭羽,此刻的他已然没有站着的力量,颓然坐在地上,失去了战力。
高进和骑士同时回防,想要拦下林麟,可少白接下来的行动让高进两人再也无法抽身。
阿牛的重伤点燃了少白埋藏在心底呃伤痛。当初,自己没有能力守护妈妈而失去了她;又因为自己的无能没能挽救爷爷失去了仅剩的至亲;现在,又由于自己的实力弱小而不足以保护兄弟,他对自己的无能对自己的不爽全部爆发了出来。
刻阵高于画阵的根本原因之一:阵由心生,念由心起,阵生而念起,刻而无形于世间,上古称此为---神刻。少白管不了自己是不是有充足的念力进行神刻,他脑中清晰的浮现着刚阳阵的图形脉络、柔阴阵的图形脉络、平合阵的图形脉络以及纷繁复杂的其他图阵,以刚阳阵为璧,柔阴阵为底,平合阵为顶,构成了两个无形的神刻囚笼,将高进、骑士二人困于其中。
高进、骑士两人解救汪伟强心切,用力极大,可才迈出脚步便轰然倒地,有些晕眩的两人只觉得自己撞在了山岳上一般,浑身被巨大的反震力震的生疼;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又觉得浑身疼痛无力,吃惊中对这未知的力量产生了强烈的惧怕。
刚阳阵如同山岳一般阻挡了二人前进的身形,柔阴阵加剧二人的痛感并加剧他们的体力流失,在平合阵为顶的支撑下,神刻囚笼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少白此时也并不好受,大脑的空虚感不断刺痛着自己敏感的神经,头痛欲裂,这正是因为精神力与体力的不足产生的副作用。让自己咬牙坚持着维持清醒,少白势必为林麟的进攻营造有利环境,看着仍在挣扎的高进、骑士,少白明白若是不将两人尽早的除掉,一旦自己被空虚感反噬陷入昏迷,那么他们就真的输了,如果输了,阿牛的牺牲还有兄弟们的付出还有什么意义!
举起自己的金藕木右臂,指向囚笼中的两人。没有人能注意到少白体内与右臂的情况,因为这是上古术之一脉的力量,没有元素没有斗气,只有神秘而极难被感知的术芒!体内的血液渐渐地顺着金藕木中的藕丝汇聚在右手前臂,在衣袖的遮掩下,那里不停地闪动着红色的术芒,这是少白自己研发的画阵,名为:血的献祭,是在用血阵拯救爷爷时领悟的,说实话,少白多么希望自己没有领悟到这个血的献祭而成功救活了爷爷。
迅速地压下心中的那一抹悲伤,少白血的献祭已然发动。正处在神刻囚笼中挣扎的高进、骑士忽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血腥在自己的心中蔓延,伴随着血腥感的蔓延一种绝望至极的情绪衍生在二人心里,体内的血液在这样的压抑下开始变得不再正常,有的地方血液流速极快,反映在身体表面就是如同血速乾坤般的潮红;有的地方血液静止不动,反映在身体上是一种死寂的青黑;而有的地方则血液流动非常缓慢。
在围观学员的眼中,高进和骑士起先只是莫名其妙的半坐在场中似是挣扎,而现在则是身体一会红一会青抽搐在地。高进和骑士此时觉得生命力都在流失,两人虚弱的已经无法睁眼看清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七孔之中溢出血迹的虚弱的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汪伟强自然看的见高进二人的危急情况,眼看两人就有性命之忧,林麟又逼身在前,李业长虽然浑身是伤可周家兄弟也决然好不到哪去,都一个个沾满的鲜血,从未想过自己的队伍对遭如此挫败,心力交瘁之下对裁判宣告认输。
听见队长认输,周家兄弟二人立刻毫不犹豫的跳下舞台,在跟台上那个李业长疯子打下去,他们两个估计也离死不远了,虽然那样可能是李业长先死。李业长可不管他们是不是认输了,冲下擂台朝着周家兄弟追了过去,好在裁判与治安人员一起拦下,这才避免的继续争斗,饶是这样,围观的学员看见李业长就不禁的退来开来,自此,李业长有了疯子的外号。
少白也是陷入昏迷,但在昏迷之中依旧凭借执着使用着血的献祭。林麟是唯一尚存理智的人,唯恐院方发现少白的秘密,造就抱住少白不停的摇晃劝说,直到说了几十遍“少白,快停下,我们赢了!我们赢了!”这才重重倒在林麟身上。
比赛结束后,林麟背负着陷入重度昏迷的少白朝医务室敢去。而擂台上七孔流血倒在地上的高进和骑士,在医务人员“这两名学员生命垂危”的高呼声中送去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