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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变故

我走在路上,回想着那些往事。古老的裁缝店,年轻漂亮的妈妈,一天天翘首企盼,突如其来的大火,意料之外的背叛,如今的物是人非……

如果你没有结婚该多好,如果你不是于越的爸爸该多少,太多的如果,太多的遗憾。可是如今我们都过得很好,为什么来打破这种平衡呢?

思绪纷飞,我已经走到了妈妈的病房门前。妈妈正在喝着我做的鸡汤,小茜在一旁嬉戏,妈妈一脸满足。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我们三个也可以很幸福,不需要其他什么人。

我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北北,你去哪里了?”妈妈关心地问道。

“哦,一个同学找我有点事。”我撒了谎,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你有什么事就去吧,不用来陪我的,有小茜在就好了。”妈妈朝我微笑。

“没事了,妈。”我安慰她。

正在一边玩的小茜突然回过头,“姐,楼下的泰迪哥哥去哪里了?”她一脸天真地问我。

她是看到什么了吗?不应该啊,她那时应该正在睡觉才对啊。“我不知道啊,可能有事吧。”我想蒙混过关,顺便试探试探她。

“哦。”她调皮地朝我眨了眨眼睛,满是不相信。

妈妈在一旁看着我们两个眉来眼去,咯咯地笑起来。“泰迪这孩子不错呢。”她别有深意地朝我看了一眼,我的脸瞬间就红了。我好像还没有告诉妈妈我们的事吧。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我只好附和道。

想起泰迪今天早上匆匆离去和窗外的几个黑影,我就不觉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地望了望窗外,只有一片不算太蓝的天空。

我遇到了于越。

晚上,小茜留在医院陪妈妈,我回家去准备晚饭。

天渐渐暗了下来,今天一整天我都心事重重的。在医院走到三楼转角的时候,我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靠着雪白的墙壁,他的脸几乎和墙壁一个颜色,没有一丝血色。他一手支撑着墙壁,看起来非常虚弱,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我。显然他等我很久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这样的于越是完全陌生的。于越,我们的身份太尴尬,你为什么还要来见我呢?

“北北,”他先开了口。我仍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忽然他就上前几步紧紧地抱住了我,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瞬间我的脑子就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反应。

“为什么?”他声音有些哽咽,又突然把我推开。由于强大的推力,我扶住了楼梯扶手才不至于倒下。

“对不起,于越。”我不知道他具体指的是哪件事,甚至不知道他是否知道了爸爸的事。

我默默地离开,与他擦肩而过,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在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他眼里闪动的泪光。

于越,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淋雨生病的。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的爱太热烈,我不能承受。如果你不是于越,那该有多好。我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子。还有,上一辈的恩怨与我们无关,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们还能是朋友吗?真的不想失去你。

走出医院,黑暗瞬间将我包围。在黑暗的掩护下,我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的坎坷,我真的不能承受!谢谢黑夜,给我褪去伪装的勇气。泰迪,你到底去哪里了?我需要你。请听一下我的呼唤吧。

身后有人就冲过来抱住了我。泰迪,我还没叫出声来,就听到身后人开口了,“是我,北北。”是于越!他怎么又下来了?

“对不起。”他的声音不再清亮,反而有一种沧桑。

他说对不起反而让我无所适从。我们都没有错,于越。不要这样子。

“我爸爸妈妈要离婚。”他伏在我肩头,在我耳边说道。

我几乎都站不住了,还好于越把我扶住了。不会吧?难道只是因为我妈妈吗?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什么要?你这样谁也对不起,在心里把那个男人骂了一遍。

于越一脸憔悴,悲伤布满双眼。“北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们会是兄妹,怎么可能?”他后退了几步,目光怪异地望着我。

“不是的,于越。我也不相信。一切都是你爸爸自己在说。”我也拼命摇头,或许这真的不是事实。

“他怎么会?”于越悲伤地说道。

“于越,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吗?”我问了我最关心的问题。

“为什么不可以?”他反问我,“我们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谢谢。”我淡淡地说。“你赶紧回去吧,你妈妈该担心了。”我提醒他道。

“嗯。”他说着,却不离开。我只好转身,将他留在身后。

面对眼前的一片黑暗,我又陷入了深深地迷茫中。我该怎么办?他是我爸爸吗?或许只有我妈妈知道了。我该不该去问呢?

在厨房里忙活着,我却还是心不在焉,不是不小心烫到了手,就是不知道该放多少盐。

“小心点。”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泰迪。”我惊喜地回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我再也离不开他。

见到他,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扑到他怀里,用他的衣服使劲擦着眼泪。

“一切都会过去的。”他安慰着我。

我把今天早上的事告诉了他。

他也是一脸惊讶,“不会的。”他说的肯定。

“你怎么知道?”我惊奇地问他。

“我知道的。”他还是那么肯定。不知他是不是在安慰我,我不想再提起这个。

“你没事吧?”想起今天早上才帮他清理过伤口。

“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他还是那么满不在乎。

“北北,对不起。”他突然就换了声调,严肃起来。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是我连累了你,我早知道会这样,可没想到这么快。”他紫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悲伤。

我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怎么了?”

“我们不能暂时在这里呆下去了。”他有点无奈。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们?“我和你?”我问道。

他无奈地点点头。

“为什么?我们要去哪里?”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几乎吼了起来。妈妈还在医院里,还有小茜,还有于越,还有那个所谓的爸爸……我要走?

“对不起。”他轻轻把我搂在怀里,声音里也满是悲伤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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