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哥,这次乡试的金榜出来了”云柔颤颤的走了进来,脸上隐隐有丝忧愁。“这次榜上有我吧?”林枫急切地问,满脸盼。“呃……王家小少爷中了解元。”“我呢?”“没关系,还有下次的,凭林枫哥的才情,下次一定可以的,我们都很看好你的。”云柔眨巴着大眼睛说道。陈林枫一下子瘫到了椅子上,满脸无奈。半晌,林枫喃喃自语:“就连王家的小少爷都可以中解元,为何我连榜上提名都不可以,想我四岁熟诵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五岁赋诗词,信手拈来;六岁解属文,构思无滞,通音律,精书画十二岁便中了秀才。却为何偏偏止步于此,上天既然赐予我这一切,为何又百般刁难我?”“林枫哥哥别这样,只是运气不好罢了,还有下次呢,云柔相你”“下次?三年后的下次?不会再有了。八年了,我从神童到这般境地,受尽冷嘲热讽,够了。”“枫儿,冷静一点。”“爹,你来了啊。”林枫的父亲身材魁梧,典型的习武之人,虽说平时对林枫管教严厉,但林枫向来敬重。“这么些年也苦了你了,一个习武世家,得不到你叔伯们的认可,我们个个都是大老粗,也没个人能指点你,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了。实在不行你就跟爹修炼吧,虽说我这身本事算不得高超,但学会了这辈子衣食无忧还是可以的。”陈天背对着他,铁青着脸。“肯定又是三伯六叔在祖爷爷面前煽风点火,他们最不待见林枫哥了,还整天凶的像狼狗,可烦了,我找祖爷爷去”“云柔,不得无礼!”“我说的是事实么,那么凶巴巴的。”云柔小声嘟囔着。虽然已年满十八,但云柔童心未灭,仍带着一股孩子气。“枫儿,刚刚开完议会,老爷子发话了,下个月起你开始跟着我一起做事,家里的产业你得慢慢熟悉起来。毕竟以后还得看你们年轻人的。再就是……家里这几年不景气,决定减少你的月饷,取消额外发给你的那部分。”“又是三伯六叔鼓动的吧,我找他们理论去.”陈林枫往外冲去。“给我回来!”陈天一把拽回了冲出去的林枫,“你也不小了,不长脑子想事啊,家族的修炼你放弃了,到现在也没捞到半点功名,你拿什么去理论啊,男子汉顶天立地,你倒是轰轰烈烈一次给他们看啊,你看看你。”陈天动怒了,气冲冲的走了出去,云柔也悄悄地退出去。林枫自然知道父亲说的气话,这些年来扛着压力默默支持他的一直是陈天。但是此刻,心中却有些刺痛。“或许我真该换条路走了……”林枫默然,他思索了好久好久。
“枫儿,你何伯伯和莺歌来了,随我去会客厅,看来是为你们的婚事而来,都老大不小的了,也该张罗张罗了,过天我就上门提亲去”陈天了呵呵的说到。林枫所在的镇名叫汤河镇,除却朝廷的势力,还有王家,何家和陈家三大势力。三大势力多年来一直明争暗斗,虽然没大的冲突,但私下小摩擦还是不断。直到八年前林枫中了秀才,何家莺歌和林枫结了娃娃亲后,何陈两家联合,局势才有了微妙的变化。莺歌和林枫倒是两情相悦,也称得上男才女貌。不过随着之后林枫一次次落地,何家对陈家的态度也是日益冷淡。除此何家还限制了莺歌和林枫的交往,两人见面的机会日益减少。所以听到莺歌过来的消息,林枫沉寂了好久的心又霎时活过来了。会客厅里,族里的人都到齐了。贵宾席上一男一女并排而坐。男的一身青衣,脸黄无须,面色略显阴沉,不怒而威。身旁妙龄女子,正是何莺歌,肌肤如润玉,无半点瑕疵,配一张绝美的脸庞,倾国倾城。正中是陈家老祖陈震天,须发皆白,却是满面红光,精神饱满,一脸慈祥,很是亲和。“林枫见过祖爷爷,何伯伯,各位叔伯。”林枫进入会客厅,上前见礼。三伯六叔冷哼一声,不去理会。“入座吧。”陈震天朝陈天父子点点头。“何贤侄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你可是好久没登我陈家的门了。令尊身体无恙吧,带我向他老头子问好啊。”“托您老福,家父一切安好。这次来呢主要还是为了莺歌和林枫的事,家父让我禀告您老……”何旭欲言又止。“贤侄有什么但说无妨,有什么难处提出来,大家好商量嘛。”“那我就直说了吧,家父让我转告您,莺歌应经不小了,理应办他俩婚事了,可林枫这次又落榜,下次也不定时什么结果,所以……所以家父的意思是想把这门婚事给退了,还请您老多多担待,毕竟莺歌是我王家独女……”“什么,当初订好了的怎么说变就变啊,以后让枫儿还怎么见人啊,你们王家太过分了点吧。”陈天暴怒,狠狠拍着桌子,旁边的林枫也是一脸怒色,脸色酱紫,煞是难看。“陈兄息怒,婚姻大事,关乎莺歌的下半辈子,我们也是不得不慎重啊,这怨不得我们做长辈的,要怪只能怪林枫”“闭嘴,不必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当年我中秀才时还不是你们王家主动找来定亲的么,现在看我考不中落魄了又来退婚,收起你们的嘴脸吧,早看清了你们,一群势利之徒。领着你的千金走人,以后别踏进陈家半步。”林枫如饿狼般恶狠狠盯着何家父女,满眼血色。“枫儿,不得无礼,”陈震天强忍怒火“何贤侄别在意,年轻人意气用事,我们坐下慢慢商量。”“爷爷,何必低三下四求他们,犯不着,我算看透了,今后我与何家再无半点瓜葛。”“你放肆,这就是你们陈家的待客之道么,今天的话我都记住了,日后会找陈家讨教个说法。”“也罢!也罢!”陈震天长叹一声,“送客!”“好!好!很好!,莺歌,我们走。”何旭拉着莺歌甩门而去,莺歌自始至终未曾抬头,只有下把挂着几滴泪珠,晶莹剔透。“尽给家里抹黑,现在倒是逞什么英雄。”三伯冷哼道。“你……”“枫儿,我们走。”陈天离席二区,身子微微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