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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死地怪谈

叶海深处,万叶纷飞之下,有一小舟自叶浪之上浮摆而行,有人高歌其上,向着姬氏父子划来。

青尧醒来,见到父亲昏倒在自己的身边,立马站起身向着父亲走去,“阿爸,阿爸,你怎么了?”

青尧不曾修炼,但是却从小亲近父亲。对着父亲的道有一些天然的感知。可是现在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了。父亲身上那种悠扬,古久的气韵不见了。那种淡淡的压迫也消失。永远都是打坐的父亲,倒在了地上。七窍有鲜血冒出,脸色白的吓人,已经近乎于灰白了,青尧见过这样的颜色,那是父亲在地十三场战斗的时候,那是父亲虽然胜了,但是却战力不济,所以打死坐回复,他们在哪里呆了三天。青尧在着三天之内,眼睁睁的看着,那尸体的脸由死时的红润变的灰白。那时他知道了这是属于死亡的颜色。

他明白父亲出问题了。碾转三千里的奔逃,父亲就像是一座高山,永不倒下的高山。可是这一刻高山倒塌了。父亲像是凡人一样倒在的地上。他明白现在要靠他自己了,虽然自己什么也不会,虽然自己心理依旧害怕的紧。可是在昨天晚上自己在心里答应了父亲,要做一名男人,像父亲那样的男子。

青尧隐约间听见有歌声传出,哪歌声,悠扬婉转,古朴高洁,就像是父亲诵念道经一样。青尧连忙起身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只见一青衣男子,披头散发,左手拿着一本书,右手持一青竹竿,于叶海之中划动。青衣男子纵声高歌。月光之下,犹若真仙下凡,不沾凡世因果,不染尘世污垢。

“曾是凡尘俗世果,囚居绝地五百年。

若饮琼浆酒一壶,舞得绝世斩仙剑。

啸引高歌世外曲,默读道藏三百篇。

有朝一日脱困去,惹得红尘转几番。”

青尧见了之后有些发痴,他见过那么多人,只有这人是他从心底了愿意接近的。像是有着什么东西呼唤着他,吸引着他一样。

青尧不假思索的对着那男子大声的呼喊并稽首做礼说道:“大叔,大叔,我和父亲被困于此。可不可以载我们一程?将我们渡出这里。我的阿爸生病了,需要出去找人医治。”

青衣男子闻言笑着答道:“你这小家伙,我都说被困于此五百余年了,只怕当你祖爷爷都够资格了。”

“唱个歌也能当真啊!我祖师爷爷还说我是我阿爸的讨债鬼呢。我可不是什么鬼呢。”青尧有些埋怨的说道。

“哈哈哈、、、稚子童言,无所忌讳,无所忌讳。”青衣男子闻言不怒反笑。收起手中之书放入怀中,抬头对着青尧复而说道:“我这船可不渡俗人!”

青尧想了半晌,由于长久不曾与人交流,显得有些紧张,手心也有些汗冒出,青尧在锦衣上擦了擦,又抓了抓耳边的头发对着青衣客说道:“大叔,我们第一次见面,怎么也不算熟人了吧!这样你可以渡我们了吗?”

青衣男子闻言一顿,便放声大笑:“哈哈、、、对,不是熟人,不是熟人。哈哈哈、、既然不是熟人那我就更不愿载你们了。”

青尧听了青衣男子话语,更加摸不着头脑,用手捋了捋遮眼的头发,对着青衣男子说道:“你不载生客,也不载熟人。你开船便是渡客,到底怎样才愿意渡我和我的阿爸?”

“凡世渡船坐过吧?”青衣男子闻言停止微笑说道

“坐过,好几次呢!可是那撑船的蒿工,可不管生人还是熟客,只要给钱便渡。”青尧张口便说,像是献宝一样:

“对咯。。。既然是给钱才渡,那我也不能免费渡你们的啊!”青衣男子脸带笑色,有些打趣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当先生是遁世高人,不愿以俗物污你耳目。”青尧惊讶的说道,大大的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复又再言“可是我身上没有银两,可以赊欠吗?虽然这不合道理。可是大男儿言必有信,我真会还你的!”

“哦、、你这小家伙还是挺会看人的嘛!哈哈哈哈、、、、五百年前的那群家伙还不如一黄口稚子呢!”青衣男子自嘲的笑着,颔首点头满口称是,显然是对青尧的答复十分的满意。之后便接着说道:“我在这遁隐了五百年,自然是不要你的钱的。”

说道遁隐二字时,青衣人脸色很是不自然。

“我和父亲一路亡命逃至这儿,身上早就没有东西了。”边说边往怀里摸着,掏出怀里的东西。“喏,只有这方丝绢,可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可不能给你,说完立即揣入怀中。父亲的东西我也做不了主啊。这样吧,我把背上的木剑给你,你看这样行嘛?”

“哈哈、、”青衣人轻笑两声,指着青尧说道:“看不出来,你这小家伙,居然有做奸商的潜质。一把破木剑也想要我将你两父子渡出这死地。”

“不、、不。。这可不是什么破木剑啊,这是父亲给我的生日礼物。我最心爱的一件东西了,再说我阿爸说过,这是万年玄木,坚硬如铁,有破邪的能力。”青尧连忙辩解说道。“呐。。看这些道纹,这可是我阿爸帮我篆刻的,这可是真正的道篆,可不是一般的浮雕。”

“哦,可道纹模糊不清了啊!”

青尧闻言,脸色发红,有些滚烫。“这、、这、、这个以前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

“这把剑杀过人吧?”

青尧闻言脸色发白,眼中闪过丝丝恐惧,没有说话!

“没有否认,便是默认。那人是你杀的吧?”

青尧脸色更加的白了,身上也开始颤栗,他拼命的忍住泪水。大声的哭喊道:“我不想杀他的,我不想的。他要杀我们,是他要杀我们。真的,我说的是真的!”

青衣男子默默的看着青尧,脸上笑意顿消。冷声说道:“我可以渡你,但只限你!”

青尧抹干脸上的泪水大声说道:“那怎么行,我阿爸呢?”

“杀了他!”这声音冷的不可思议,仿若是被冰封了万年!

青尧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青衣男子。就这么木木的望着,他不明白,刚才还是和煦若春风一样的大叔,怎么会变成这样。忽然醒悟过来。猛的向后大退一步,因为重心不稳而跌落在地,没有说话,只是不断地、猛烈的摇着头。

“为了生存!”青衣男子仿佛是看穿了青尧的内心。“为了生存,你不是已经杀了一个人了嘛!”男子的声音透露出诡异,语气开始显得魅惑,像是历经万劫的恶鬼,在一步一步的诱惑着良善者堕落。

“不、、不、、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是我的阿爸!那可是我的阿爸啊!”

“对,这便是唯一区别!但是都是为了生存。”青衣人眼中有青光闪过。

“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那是阿爸,那是可是我的阿爸啊!什么生存,什么生存、、我不要、、我不要你渡了、、、你走、、你走!、、”青尧已经方寸大乱,口中急促的喃呢一些话语。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眼中露出惊骇之色,像是看见了索命恶鬼,似是遇到了,勾命无常。

“哼,进了这死地,所有的选择均由不得你!你杀或者不杀他都会死。你父亲燃烧了极致之力,完成了刹那芳华,道识,道胎,道则,圣台均已经损毁。即使活下来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样的天骄,能够夺取仙机的天才,若只能沦为普通人,那还不如死了的好。你若杀了他,便为自己争取到了一线生机,我也会送你一番大机缘,助你得到那极尽之力,获取到俯视苍生的力量。

你想想苍生都匍匐在你的脚下,世间万物也任你予取予夺,这是多少人梦求的事!

你若执意如此,这叶海便只会多两具浮尸!叶海最不缺的便是死人。”青衣男子说完之后,双手一划。

青尧面前的落叶随即分开。只见落叶之下,惊现血海一角,血海在不断地翻腾,血浪仿佛要冲天而起。血海之中有白骨浮起,更有浮尸惊现,阴风自血海之中传出,带出阵阵鬼哭之音。血浪不断翻滚,将阴尸冥兵幽魂浪卷下去,不在浮现。传出的只有那冥兵绝死的惨嚎,属于死者的惨嚎。这嚎声刺入人耳,饶人心神,伤人魂魄。

“嗬、、、啊、、、”有痛彻心扉的吼叫自血海之中传出,这种嘶叫已经近乎于野兽的惨嚎。这是要经受怎么的折磨,才能把人折磨成这样。

青尧已经完全的被吓着了,强忍住的泪水开始不断地自眼中流出。双脚不断地噔着地下,向着自己父亲退去,双手不断地摸索,突然抓住一角衣物。仿似找到了强大的依靠,转过身不断地摇着父亲。

“呜、、、、呜、、、阿爸,阿爸,你快些醒醒啊!有人要杀了我们,有人要杀了我们!有人要逼我杀了你!阿爸啊,你快些醒醒啊。”

“毕竟还只是小孩,心性不坚,却如白纸,未染黑暗,无法引至无尽深渊。这才是真正的天资啊,那么小便合了道,只要修炼便是可以称霸万雄的存在,这可是近古不存的古道啊。叶海的道,万古之前的前数大道啊!”

上古巫人争霸,巫族落败,人族得胜,那维持千年的杀斗,让九州生灵流了千年的血,那是最为动乱的时刻,天道被打得无序,时空被搅得粉碎,到处都是白骨,到处都是残尸,到处都是血液,到处都是恶鬼死灵,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众生。

那真是人命如草芥的年代啊,不,是连草芥也不如的年代。

千年的战争结束了,可是上古的天道也生生被崩碎,维系万年的天道最终断送在千年之前。虽经千年的恢复,天道也已回复,却不复以往了。

天机阁主得领天机,百日推演万法,百日之后陨落,临死曾言:“三千大道遁隐不显,现今的道终究是不如那千年之前的大世了,上古时代生生断于那场千年的动乱。”

随着天罚雷劫的降世,引得积蓄千年的最终武力向着叶海,不断奔来。道家,天机阁,五行家族,四象家族,神剑门,幻徒,符道、、、、这些都是希图成圣的得道者,悟得道果,却不见真意,有了道法,却未得真章,无法成圣,始终无法经万世而不朽。

要成圣,便许经历天罚雷劫。天道归隐,世人发现,自己居然勾动不了雷劫了,或许有人能够勾动,但是却承受不了那雷罚的后果,不经雷劫何以成圣。

这千年唯一的天罚降临,怎能不引的这些希图窃取仙机的人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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