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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散场

新秀赛结束之后几天,各大门派纷纷返回,沐府之中准备送别宴之类的又是一番忙活。云遥和嬴旻也要结束这场“爱的游历”了。

“我们走喽!风雅,沐大哥,再见!”嬴旻道,云遥在他背后也挥了挥手。

沐似锦也笑着朝他挥了挥手,“保重,旻儿。”

“嬴大哥再见!”风雅冲他直挥手,也对云遥挥了挥手道:“有空再来玩啊!”

“好。”

两人坐上马车,缓缓离去。嬴旻撩开窗帘,看着窗外的景物不断倒退,即使伸出头也再难看清沐家兄妹的身影。曲终人散终有时。即便再多不舍,再多留恋,总归还是要分道扬镳。人生总是充满这样的无奈。

“今日一别,还不知何日再能相见……”他忽然感慨起来。云遥体贴地拍拍他,“你现在又不是去山中苦修,一修就是好几年的。沐城离阳城不过四五日路程,快马加鞭不过两、三日便到,想见的话直接过来便是了啊。”

“说的也是呢!”嬴旻笑道,“师父让我出来历练,要我到达后天时再回去,想来还有好些年呢!”

“你师父是什么境界?”云遥忽然好奇地问道。

“师父好像已经步入先天很多年了,应该是先天巅峰吧!”嬴旻老老实实地回答。

“还真看不出来……”那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云遥耸耸肩不置可否,忽而话锋一转道:“话说回来,你当初是怎么和沐似锦混到一起的?你是静王府小王爷,这朝廷和武林好像不是很熟吧?”

“哈哈,说到这个啊,”嬴旻笑了笑,“我小时候跟着云姨学武,也经常跟着她一起出门。水家原是武林名门,水叔和沐伯伯交情甚好,云姨自然也同沐府相识,便带我来过,就这样认识了沐大哥。沐大哥总是很照顾我。我从小没什么同龄的玩伴,王族之中也没什么兄弟情谊,因而我很珍惜与沐大哥之间的情义的。”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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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峨眉派的车队。

师姐妹三人共乘一辆马车。林敏和驾车的马夫一起坐在外面。

此处阳光明媚,风景独好。在外面晒着阳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林敏心情颇为舒畅。远远地看到青城的影子,她转身掀开帘子半个身子探进车内道:“师姐,若汐,快到青城……”这才发现小师妹不知何时已经枕着师姐的腿睡着了。

孙舞一手揽着徐若汐,一手伸至唇前,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浅浅笑着,那笑容温暖地像外面的阳光。

“嘘——”

林敏轻轻点了点头,静静地退出去。她看着外面的景色,唇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岁月静好。

如果能永远这样幸福地在一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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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派的车队。

袁文斌蹿到张采荷的马车上,毫不见外地一把掀了人家帘子,一脸灿烂地笑着道:“师妹,来下棋啊!”

“……滚出去。”张采荷拢了拢刚褪了一半的外衣,脸色寒若冰霜。

“别这么冷淡嘛小师妹~长路漫漫一个人多寂寞啊!一起来玩啦!”

见他“不动如山”,张采荷缓缓拔出爱剑,剑身在这狭窄的车厢中闪着森冷的寒光。

“小师妹真没劲!我去找别人玩儿~”袁文斌干笑着迅速退出去,纵身一跳,跃上另一辆马车。

“岳师弟~江师弟~陆师弟~下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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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乐派的……马匹。

同乐只有两个人,也没什么行李,因此并没有马车。同乐派两人走得最早,复赛后第二天一早便出发上路。由于是轻装上阵,速度也比他人快很多,因而路途虽远,竟也快到了。马上的两人长得很是相似,眉目间如同是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身材尽皆魁梧。

“大哥,你说掌门为什么不让我们去争榜首的位子啊?”

“掌门不是说了,树大招风,叫我们不要太招摇。她一向不爱理那些江湖纷争的。”

“也对,我们在快活镇那块小地方逍遥自在就好了,没必要趟江湖这块混水。”

两兄弟纵马疾驰数日,这时已能远远望见快活镇的轮廓了。“架——”李小武忽然一扬马鞭,催马疾驰而去,马蹄扬起一阵尘埃。李大武一时大意,吸进一鼻子灰。

“李小武!”

“大哥,我们快些回去吧!回去就能饱餐一顿,好好睡一觉了!”

李小武完全没注意到李大武的怒火,一心只想着回去后吃些什么。李大武哭笑不得,只得无奈地催马跟上。

这时同乐派中,传闻中的孟夏阳孟少侠正陪着妹妹孟盈叶在刺绣。闻得两兄弟归来,孟夏阳的死人脸上有了一丝松动,那两人回来了,小妹总该能放过他了吧?

孟大小姐挑了挑眉,邪邪一笑:“哦?那两个丢人献眼的家伙还敢回来?”

“厄,李师兄代表本门出战,虽然输了比赛,不过……嘛,舟车劳顿也不容易的……”前来通知的少年有些不忍地替尚不知要倒霉的两兄弟求情,“你也别太难为他们了。”

孟盈叶嘻嘻笑道:“小师弟真是有善心啊!”她如今不过十二岁,但是眉目清秀、面容娇好,一颦一笑动人心弦,正所谓妩媚天成。然那样的笑容,却只能令熟悉她的人心中发寒,因这样的笑容不过代表着,她又要“欺负”人了~~

少年池勤心里一寒,生怕自己也被牵连进去,顿时不敢再多事。

“我、我去练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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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府大门外围着一圈人。终于把最后一批人也送走了,看着恒山派渐行渐远的马车,众人不禁松了口气。沐似锦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啊——这下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下了!”

“休息?”旁边风雅一挑眉,颇不赞成,“大哥!你怎么能如此懈怠,难道真想被那林敏超越不成?”

“哎?这个……”

“学武要勤,要坚持不懈,持之以衡!”风雅双手叉腰作荼壶状,“不行!我要监督你,明早,不,今晚开始练剑!”

“……我说妹妹,你体贴我一下会死啊?”

“我这是为了你好!”

“我才刚经过三场大战……”

“不要找借口!”沐风雅语气坚决,忽然话锋一转,指向众人道:“还有你们!这几天都没练剑吧!今天晚上每人给我舞一个时辰才准睡觉!”顿时一片哀声载道。

沐府的仆人有些原是不习武的,但也不得不迎合小姐的嗜好。因为——恩?你不想学?不想学就收拾包裹滚蛋吧!沐府不收废人。什么你身体弱不宜习武?习武本就是为了强身健体,你身体都这么虚弱了还不赶紧习武去?……

如此这般,没人会想和大小姐做这种无益的辩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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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秀赛能吸引那么多人来争,自然少不了丰厚的奖品。初赛的七名擂主都有一笔现金奖励不说,入围决赛的人还会奖励一块象征新秀身份的令牌,纯金打造,正面一个金灿灿的“秀”字,背面则刻着颁发的年份届次,及获得者的名字。雕工精美且极细致,乃是唐国秘家出品,极难仿造。

这在武林中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当然了,如果你不看中名誉这种虚幻的东西,或是在隐藏身份逃亡途中,把这金牌融了拿去当铺也可赚取一笔不匪的收入。需要注意的一点是,如果你在秦国变卖此物,记得一定要先融掉哦~~毕竟对秦国人氏来说,如此玷污他们信仰的行为是不可原谅的!

除此之外,还能分配工作——凡是初赛上表现优秀的人,如果本身没有门派,便可在武林盟主手下谋个职位,得到大力栽培,将来也可为武林尽力。这样长远的生存问题也得到了解决,何乐而不为呢?

今年的七位擂主,有留下为武林效力的,也有继续回江湖漂泊的。

方朔空与方方虽然并非出身名门,但在新秀赛上表现突出,方朔空就不用说了,方方人虽小,却也是初赛胜出的擂主,虽然很快就被刷下去了。两人天赋均佳,又是少年英雄,前途无量,自是受到沐席天的赏识。不过二人生性喜欢自在,不喜约束,因此拒绝了沐府的邀请。

方朔空因伤势未愈在沐府多休养了几日。买了云遥的“灵药”,他伤势好得也很快。伤好以后,两人也就准备走了,继续浪迹天涯。两人走时,送行的只有风雅和沐雪。

“方大哥,你真要走啦?”

方朔空点点头,忽而又道:“此一别也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他有些感慨,他与风雅,就像是在江湖上萍水相逢的两个人,谈得投机便就停下一起喝了两杯小酒。稍作停顿之后,两人又都再度踏上各自的旅程。此后或许再无相会之期。方朔空与方方一直到处漂泊,这样的人和事遇的多了,可此番还是不免伤感。

“江湖也就这么大,缘分未尽,终有再会之时。”风雅虽有些微不舍,但终是不再挽留。如他这般的英雄人物,本也该漂泊江湖,四海为家,而不当困于一方小城,贪恋安逸。

“好,那就等再会之时吧!”方朔空重重一点头,随即翻身上马,“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二位不必再送,请回吧!”说罢一扬马鞭转身潇洒离去。

“方大哥,路上小心!”风雅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风雅,再见。”方方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偏过头又对沐雪道了声再见,也策马追上前方的一人一马。

风雅一直目送着二人纵马而去,久久不曾回首,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平线上。沐雪走到她身旁道:“小姐,回去吧。”

“恩。”风雅回头,却并没有动身,她看着静立于旁的沐雪,眸中没有伤感,却是璀璨的光华,“小雪,等我长大以后也一定要去那江湖上潇洒一回!你同我一起去吗?”

沐雪微怔片刻,答道:“当然要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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