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把她换醒再说。”心中暗想。手已经向胡一菲伸去。
胡一菲突然醒来,看着向自己伸过来的手,心中顿时起怒,因为,胡言这小子真是太不注意了,居然要摇她大腿!!!
胡一菲一腿提向胡言胸口。胡言一时不注意,被她踢个正着,狼狈向后翻到。
可怜的胡言,他一心好意,认为胡一菲手上有伤,摇了怕她生疼,哎!!又被人误解了。
“美女大腿摸不得!!”此时的胡言深深理会这句话的含义。价值刻骨铭心啊!
胡言狼狈起来,正要出口大骂,谁知,那女子十分担心的带着伤口上前扶他。
胡言满脸疑惑,十分不解。在女子帮扶下,胡言拍去身上的灰尘。
“谢谢美女,我刚才......其实是......”胡言想解释刚才之事,但见女子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一时不知说什么才适合。
“言儿,你没事,太好了。”说着不停抚摸胡言的脸,上下查看胡言,深怕少了什么地方没查到。
认识自己的?胡言感到十分疑惑,自己以前有见过她吗?没见过啊!
胡言很是不好意思地移开女子身旁,心中一片混乱,乾坤颠倒,五味交杂。
“那个,女侠认得在下,可在下对女侠很是面生,可否相告?”胡言受宠若惊,心慌意乱。
“呵呵.....”女子扑哧一笑,看着胡言那紧张之样,十分好笑。
“什么女侠在下啊,我是你娘。”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此话一出,胡言更是心乱至极,他压根就没有想到,眼前之人是胡一菲,现在听她说自己是他娘,而且还叫出他的小名。更重要的是,眼中对他万分溺爱。
胡言心中如同搅拌机翻搅的果冻,酸甜苦辣咸,样样具有。
期待了十九个春夏秋冬,终于等到了有人对他说自己是他的娘,可怜的胡言,想娘想了十九个花开花落。
父母离他而去,他有气过,有恨过,但他更多的是期待。
他多么羡慕那些能躺在自己娘亲怀里的孩子,多么渴望能握着爹爹手掌。
现在,一位从未见面的女子在他面前,说自己就是他娘,胡言深信不疑。
因为,他太需要母爱了,尽管胡言整天嘻嘻哈哈,看似欢乐无比,其实,每当一个人独处,他便想着他从未谋面的父母。
他期望真的太久了,从希望到盼望,从等待到期待,但每每都以失望而告终。
他真的太需要亲情了,即使眼前之人是个小孩对他说“我是你娘啊”他都敢相信。
“娘......”嫩了好久好久,胡言才喊出这么一个字。
胡一菲欣喜之色一顿,极兴转悲,她当然知道胡言喊的不是她,虽然胡言是胡一菲一手带大,但胡言从未如此深情的喊过她。
看着胡言欣喜、期待、紧张、隐隐着急的面孔,胡一菲不忍心让他失落,但又能怎样呢!
“哎,娘在这。”胡一菲上前紧紧抱着胡言,胡言紧紧贴在胡一菲怀里,两人谁也没再多说一句,静静享受着这一刻。
胡言毫无思绪,脑袋空白,犹如单纯的小孩,躺在母亲怀里,只知道饿了哭、要尿了哭、热了哭、冷了还是哭。
难怪胡言如此,是谁如他这般,也会如此吧!
街上来往行人不时向正在拥抱的两人望来,然,两人对此毫不知情,沉醉,不只是胡言,胡一菲也沉醉在这一抱之中。
心有牵挂,心有期待,两人都是如此,不过,内容不同罢了。
静静相拥,满足沉醉。谁都不在乎外界之事。
钓鱼亭,阵阵轻风,胡一菲黑发轻轻抚摸胡言脸颊。
胡言感到脸颊传来痒痒之感,率先从沉醉中醒来,呼吸有些不匀,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幸福地享受这期待好久也来之不易的怀抱。
轻声叹息,扰醒了沉醉之中的胡一菲,醒来的胡一菲,见胡言幸福地抱着自己,有些慌张,有些失落。
慌张是因自己,失落是为胡言。
她实在不愿让胡言失望,忍着羞涩,忍着紧张,不去打扰胡言。
好久好久,胡言满足地从胡一菲怀中出来,深情对着胡一菲:“娘......”
这一声,犹如尖刀,狠狠刺在胡一菲内心深处。她强忍着泪水,在次把胡言抱在怀里。
心中暗暗发誓:言儿,娘会照顾你一生一世,让你一生幸福快乐。
胡言再次出声:“娘,爹来了吗?”
躺在怀里的胡言丝毫不知,此时的胡一菲再也忍不住,泪水如雨而出,很快,打湿了胡言肩膀。
胡言觉到,急忙从胡一菲怀中出来:“娘,你怎么哭了.......娘,你别哭啊”胡言急得不知所措,又是擦泪,又是焦急。
胡一菲见胡言焦急之样甚是好笑,忍不住扑哧出声。
胡言见胡一菲笑了,傻傻的也笑起来。
*****
天地不仁,人间却有爱。
自然残忍,人间却有情。
*****
胡一菲拉住胡言双手,对他说到:“言儿,真羡慕你娘,她生出你这么个好儿子......”
话音未落,胡言幸福的脸迅速变得如同青铜,毫无血色。
这样的打击,谁能受得了!!!
胡言再也听不到胡一菲后面所说的话了。心如死灰,两眼空洞,失魂落魄,如同行尸。
“言儿......言儿,你别吓我......言儿”胡一菲双手摇晃胡言,可胡言却是毫不知觉,如同死尸,任她摇晃。
胡一菲此时心急如焚,她早有所料胡言会受打击,但她绝不想到对胡言打击如此之大,若知如此,她绝不让胡言知情。
胡言内心深处,巨大的声音不断响起“骗我,都是在骗我,娘没有来,爹也没有来,一切都是骗人的。”在脑中,铺天盖地、震耳欲聋。
现在的他,断绝外界一切信息,胡一菲再怎么摇晃,他都毫无感觉。
胡一菲没有任何办法唤醒胡言,只能不断的抚摸摇晃,泪水如同瀑布,涌眶而出。
“娘骗我,娘骗我......”胡言不断的重复之一句话,神色除了冰冷,没有丝毫表情。
哀莫大于心死,悲啊!胡言今天经历了世上最悲的伤,从天堂坠入地狱。
胡一菲觉得是自己害胡言的,因此一边不断地抚摸胡言一边狠狠打击自己伤口处。
刚愈合不久的伤口再次流出红色鲜血,血水染满她白色衣裙。
胡言十分痛苦,胡一菲肝肠寸断!
两人再次昏过去。
街上,几个小孩来到钓鱼亭玩,发现两人倒地昏迷,惊慌大叫。
附近一街民闻声赶来,救了胡言两人。
***第二天***
“姑娘,你醒啦!”救胡言他俩的老妇人来到胡亦菲床边,看到胡一菲醒来,急先说到。
胡一菲刚刚醒来,思绪停留在不断呼唤胡言那时,没听清楚老妇人说些什么,应付的点点头,嗯了一下,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焦急看向四周。
只见自己躺在一张有些破旧的床上,四面墙壁是用粗木垒起来的,有一大窗户,没有窗帘,室内显得特别明亮。
屋内堆满杂物,但却井井有条,一看就出,老妇人是为爱干净的勤劳农家妇女。
胡一菲看了这一切,心也安了许多,长长叹了口气。
“姑娘当心的是那位少侠吧,他不在这。”老妇人见胡一菲东张西望,好像在寻找什么,便念到那位和她一同被救的青年。
“因为我这小,也只有老妇一人,所以只能留你一个,那位少侠在本家邻居老王家中,姑娘要是当心,可以前去看看。”
老妇人说到“只能留你一个”时,见胡一菲脸色巨变,因此老妇恐胡一菲见不到胡言会更加难受,也就出言劝到。
胡一菲点点头,神色稍微缓和。“姑娘你有伤在身,不便太多走动。要不等身上的伤好点再去?”老妇人见胡一菲艰难的想要起身,上前扶着劝道。
胡一菲吃力的摇摇头,非常艰难的从床上下来,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一步一步缓缓走出门去。
老妇人看着可怜,上去帮扶,两人一点一点缓缓向前。
用了十来分钟,她们终于走到隔壁邻居老王家中。
只见一男子目光呆傻、神色空洞的坐在地上玩泥巴,没有丝毫神色的脸上,不时傻笑。
胡一菲呆呆看着这一切,心再次刀割。
王老汉见两人到来,上前道:“林嫂,你们来了。唉,可怜的孩子啊,年纪轻轻,却成为疯子……”
“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是真的……”胡一菲无法接受眼前事实:“言儿,娘会救你的,娘对天发誓。”无力倒下。
倒下的她只剩一个信念,就是救醒胡言。
几天过后,胡一菲伤势好转,本来她的伤应该尽数恢复了的,但她无时无刻当心胡言,没法安心养伤,才会如此。
这几天,她也知道了救她们之人是林嫂和王老汉,再次深深感谢二人,胡一菲心才真正放了下来。
“言儿,我一定将你唤醒的......”
“言儿,娘亲对不起你……”
“言儿,你现在在想什么?你会不会很恨娘亲……是娘不好,是娘害了你。”
胡一菲面对胡言空洞的眼睛,满是自责、后悔,认为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一遍一遍的呼唤胡言,一次一次心如刀绞,期望失望,每时每刻都在她脸上变化......
如此,一天天过去,胡言依旧傻傻呆呆,胡一菲身上的伤终于完好,可心中的痛,却越加深重。
这一天,她衣着白裙,红妆淡抹打扮得分外亮丽,这一生,她从未如此打扮过自己。
******猜猜,她将会做什么?******补昨天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