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老头儿给莫森然亲授元力境的修炼法,修炼元力境必须静、动结合。静,就是指静功,动就是练体,这两种练法相互作用,可以让自己变得内强外壮。
莫森然的领悟力极强,很快就掌握了要点,老头儿很放心地说,“这两天你就自己练习吧,我有事得出洞一趟,回来后再检测你的修炼效果。”
老头儿走后,莫森然自行开始练习静功,按照老头儿亲授的方法,练习静功可以采取坐式、站式或卧式。
外间石室被老头儿用作制药坊后,里间石室便成了莫森然居住和练功的处所,他能活动的空间都在这间石室里。
他首先采用坐姿修炼,双腿盘坐在石床上,全身放松,双目垂帘,舌顶上颚,两手掐诀置于丹田,然后听息、观光、止念、入静……
“听息与观光之道:虽似有为,其实无为,无为之中,无所不为;虽曰听息,其实无听,虽曰观光,其实无观;听息无息,息听于无,观光无光,光观于无;无息之息,谓之真息,无光之光,谓之真光。”
“观光之法,是道家秘传的修炼法门,对外人秘而不授,皆为师徒相传,观光的作用,就是为了炼性。吾人之性,原为虚无一光,在下生之前,来自宇宙,光是性有的表现,观光即知大性的聚散,光散性即散,光聚性即聚,光定生即定,光满性即满,光圆性即圆。”
按照老头儿的说法,练到一定的时候,应当出现“圆陀陀,光灼灼”的“性光”,“由光小而到光大,由光弱而到光强,从波动而以光定,从片片而光聚”,只有见到“性光”才算真正达到了练静功的境界。
莫森然修炼了半天,两眼依然一片漆黑,从未见光,他以为是姿势有问题,自己不适宜用坐姿,便改换为卧姿试试。他侧卧在石床上,一手曲肱枕头,拇指与食指分开,耳朵置于虎口处,以使耳窍开通,另外一手置于丹田,两腿亦成一伸一屈之姿式。
可是,莫森然修炼至天黑,依旧不见明显的效果,反倒是石室里的水声叮咚,打断了他的练功。他满心烦乱,点燃兽油灯,想着在温泉池里沐洗一下,正在这时候,秦淑贞上妙天峰进了石洞。
“森然,你怎么搬到里间去住了?外间石室腾出来做什么?这不是白白地浪费了么?……咦!你是怎么搬动这些石床石桌的?”
莫森然脑子一炸,完了,这下他怎么好和秦淑贞解释呀?怎么说都不容易把事情说清楚了,说是自己搬动的,他没有这么大的力气,把虞信的事说出来,秦淑贞也肯定不会相信。
“哦!你已经突破了练体一级吗?太好了,没想到在山上住了这些日子,你练功有了长足的进步。哦,对了,前两次来,我忘了告诉你这石洞的秘密,你是自己找到这个秘密了吧?”
莫森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石洞的……秘密?什么秘密?”
秦淑贞一笑,“算了,你就别跟我装迷糊了,我们俩谁跟谁呀?在温泉池中央的石台上练功,练一天至少胜过练一年,我的练体五级就是在石台上练出来的。”
莫森然想起来了,他上次在石台上躺了一会儿,口里吸吮了几滴从洞顶滴落的水珠,体力就得到了回复,但没有想到在石台上练功有特效,其实他应该悟出这事儿来的。
他埋怨秦淑贞,“感情还有这么一个秘密呀?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不是说忘了吗?告诉你不告诉你,你自己也发现了这个秘密,以后多在石台上修炼就行了,但也不要过于依赖这石台,它只能对你有一定的帮助,自己发奋苦练才是硬道理。”
秦淑贞说着把手一扬,“你现在出去吧,我要在这石台上练一会儿,你一个大男人,总不能看着人家女子光着身子练功吧?”
“什么?光着身子练功?”话刚出口,莫森然又赶紧捂住自己嘴巴,生怕露了馅儿。
秦淑贞脸一唬,“你就别跟我装迷糊了,你练功时不也是裸着体吗?只有每一个毛孔都吸收到那些水珠,你练功才会有特效。”
莫森然从里间退出来,并且帮秦淑贞关上了石门,他总算知道该怎么走捷径练功了,原来秦淑贞在六年间就达到练体五级,就是经常在石台上练功的结果。
几个小时后,秦淑贞穿戴好从里间出来,红光满面,整个人好像焕然一新,“我走了,对了,走之前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莫森然懵了,“什么考虑得怎么样了?”
“就是玉家向你提亲的事啊,人家玉蝉可把心思全放在你身上了,就在等着你的回应,你不要辜负了人家哦!”
莫森然苦笑了笑,“这是哪跟哪的事?我不是和你说过,我跟玉蝉不合适吗?”
秦淑贞急了,“你跟玉蝉不合适?你跟谁合适?你倒是说说你跟谁合适。”
莫森然不知哪来一股勇气,这股勇气是破釜沉舟般的,“我喜欢你,你很像我在地球上的女友卓丽雅,要说合适,我们俩才最合适,因为我们两个都是地球人!”
秦淑贞脸更红了,像飞上了两朵火烧云,她足足沉闷了半晌,“晚了,你这话出口得太晚了,你要是早点向我表白,我不会答应生家的提亲,也不会答应玉峰酋长给他当说客,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算了,你还是嫁给生猛好了,但是,我是不会答应做玉家的女婿的,只有对不起玉蝉了,你让她早点死心吧,免得耽误了人家青春。”
“森然,说实话我也喜欢你,可现在事情不好办了,你拒绝当玉峰酋长的女婿,就等于没有给玉峰酋长面子,如果……我再悔婚,无疑是得罪了大长老,同时把摩崖族的酋长和大长老给开罪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说过,你嫁给生猛我没意见,只能说我们俩没有缘分,请你好好劝劝玉蝉姑娘,让她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找一个本族好小伙子成家。”
秦淑贞道,“你实在对玉蝉不感兴趣,我去劝说她吧,再过一些日子我就嫁到生家了,以后到这儿来的次数不是很多了,你要自己多多保重!”
说完,秦淑贞一扭头转身走了,就在她扭头的一瞬间,莫森然看见她眼里挂着泪花。
黯然了一会儿,莫森然走下温泉池,急速向水池中央的石台走去。他站在石台上,按照秦淑贞教他的练气动作,也许是为了泄愤,他一口气做完了一百次,然后扯开嗓子大吼一声,“嗨!”
就是这一声大气磅礴的“嗨”,让整个石洞都充满了回音,震得洞顶钟乳石尖的水滴簌簌下落。他身上落满了珍珠一样的水滴,浑身的毛孔大开,将这些水珠“嗞嗞”地吸收进去。他没有给自己喘息的时间,一口气又做完三百次,然后是连连三声大吼,“嗨嗨嗨!”。钟乳石尖的水珠一齐下落,像下了一场珍珠雨,他的毛发被温热的水珠淋透了。
此刻,莫森然最恨的是自己,他恨自己没有听虞信的话,早点向秦淑贞表白心迹,以至于现在后悔都来不及。正是带着对自己的恨,他要对自己狠一点,一刻不停地练习着,中间没有片刻的停顿,八百次、一千次、三千次……
莫森然最后累趴在石台上,突然,他觉得小腹间有些异样,有一种鼓胀的感觉,好似丹田处精气已经爆满,再一看,眼前竟然出现一团“圆陀陀,光灼灼”的光,这团光像洇墨一样渐渐放大,并且渐渐增强。
虞信说过,这“圆陀陀,光灼灼”的光称为“性光”,“由光小而到光大,由光弱而到光强,从波动而以光定,从片片而光聚”,只有见到“性光”才算真正达到了练静功的境界。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以另一种方式练成了静功,他欣喜地大叫起来,“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莫森然终于能练功了!”
“森然,你在喊叫什么?我一连叫你几遍都没听见。”秦淑贞不知什么时候闯进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
见自己还光着身子,莫森然连忙捂住下体,“你……你怎么又回来了?快……快出去,让我穿……穿好衣服!”
“现在事情紧急,我也顾不得这些小节了。”秦淑贞道,“森然,下面的雪族遇上了一场劫难,不知是什么强人把几百口雪族人全部杀害了,而且他们的尸体也被碎成了尸块,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莫森然冷得浑身发抖,“怎……怎么会呢?雪族人不是很……很强大的吗?会……会有谁杀……杀得了他们?”
秦淑贞催着他,“你快穿上行头跟我走,雪族人曾经救过我的命,我要给他们掩埋遗体。”
莫森然抖抖索索穿好出舱航天服,和秦淑贞一起飞到雪族的地盘上空,一片血光氤氲之中,看得见雪族人居住的山洞前满地狼藉,仔细一看尽是人类的尸块。两人降落在一块隙地上,把这些尸块归置在一起,以便挖个坑将尸体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