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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死即是生

第一章死亡即开始

“他妈的!”

看着远处那个穿着红色露脐装一脸明艳的女人挽着一个年龄足以当他爸爸的男人亲昵的走进市区唯一的五星级宾馆,看到这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在把烟头扔在地板上拿起了手机拨起那个自己这几年来最熟息的号码,不久就听见电话中传来“亲爱的,你不上班么?我在外面买衣服呢,今天买的不多就5000多而已……怎么了?亲爱的,你怎么不说话呢?不高兴啊,我近来已经帮你省了很多钱呢!怎么?我穿的差你也没面子吧!”听着熟息的声音,我却不能向往常那样说“宝贝只要你过的好,我努力满足你,别累着了。”

重重的叹了口气,努力压抑着自己声音,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嘶哑,嘶哑的声音透露着强烈的愤怒“呵呵,我知道了,一切都知道了。这些年来,对你来说我是什么?”我不禁吼了起来,不理会路人以什么眼神看着我,世俗其他什么的我已经完全不想去理会,我只想要发泄心中的极度愤慨。“……亲爱的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只是我的客户我们在谈事情,你别多想了······”

我用力把手机扔了出去,像是要把那个可恶的女人狠狠的甩出我的脑中,可是不能,心很痛,这女人,呵,我恨不起来。在这条忙碌的街道上,我发疯一样的跑着······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脑子却不受控制的浮现了我和她之间曾有的一切。我叫陈冬是江都市孤儿院的孤儿,孤儿院是国家资助的,生活的大都是过得很节俭,艰苦,从小院长就告诉我们考进大学才能出人头地。所以我死命的读书,我发誓不能让别人看不起我,看不起我们。虽然从小我就是孤儿,但是我却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又常常转牛角尖。那时的我已经过了18岁了,国家不在资助了,我穷也要穷的有志气,我不要什么嗟来之食,自己想要的一切必须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掌握住,我无时无刻都在告诉自己,弱者是相信命运,而强者可以改变命运。我要努力成为强者,只要努力一切都是可以的,只有努力就可以改变命运。而我就是靠着自己拼命发奋的努力考到了江都这个城市,一所让无数人梦想又望尘莫及的高级大学。

那时候的我很孤僻,孤儿的身份像是个刺,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所以养成我,从小到大我都是个不善于交际的人,所以常常默默的一个人走在校园的角落。而她就像是明星一样,绝美的容颜,玲珑的身姿,不论走到哪,她周围都环绕着无数的追求者。她站在中间就像,太阳一般的闪耀,一颗永不褪色的钻石。以此同时却有很多人都说她傍大款,但我不信,她在我心中永远都是一朵冰山上的雪莲,纯美高洁智慧的神女,尽管她在学校中已以交往过好几个男朋友了,但她的美完全没有被污秽,看她身边不断的追求者就知道了,所以像大款这种流言,我坚决认为都是那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失败者要诋毁她的秽语。

在那阳光温和的一天我照常在宿舍前面的假山前早读,这是我的习惯。可是这天的早读却出了点意外,我看到那个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的太阳,坐在假山上哭,在那一瞬间我觉得天都昏暗了。我本想默默的走开,暗思着像我这样默默无闻又貌不出众的普通人,在她众多出色追求者中,她也不会瞧我一眼,如果贸然过去,可能会引得她的心情会更不好。当我极力克制住自己想要靠近她的冲动时,没想到她却叫住了我,让我陪她聊天。我惊异的回过头看到她的脸,今天的她没有化妆,没有性感的穿着可以展示傲人身材的衣物,可这样一个可怜的眼神足以让迷失自我。我恍惚的慢慢走到她身边,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是傻傻的看着她。突然她倒在了我怀里,我心跳立马飙升120迈,尽管心里很是忐忑,可我还是表面强装着镇定,只见她在我身上一边小声的哭泣,一边拿我洗的旧掉的校服擦着眼泪。而我却把腰挺的直直的僵硬着,我的以往的沉默孤僻常常让女生退避三舍,导致于我对于异性的接触这是第一次。虽然我偶尔也会幻想她,毕竟她是江都大学最美丽的“杀手”。这是江都大学所有男生对她的评价,她像蔷薇一样吸附着你,直到把你吸的骨头都不剩下,然后微笑的找下一只可以依附的对象,她在期间就像是吸收了养分了罂粟一样大朵大朵的开着。妖冶的写着自己的名字“曼丽”。

就这样我认识了她,那个让男人为之疯狂的女人。她那样的女子是我不敢奢望,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过日子,不同的是,在发呆的时候会脑海里尽是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如罂粟般美丽且令我着迷,仿佛从很久很久以前这朵罂粟就已在我心里扎根生长了,而那天她的依偎让我又燃起了无数希望。

可是从那天起学校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我开始为她而担心。即使是这样,可她依然没有在校园中出现。又过了几天,学校有传言,说她被抛弃了,被江都钢铁的大公子抛弃了。江都钢铁是海上钢铁的龙头老大,那个传闻中的大公子就是典型的豪门第二代,有钱又帅又有势力,玩弄了很多有着豪门梦的美女们。

我听了之后握紧了拳头,那朵罂粟,我心中的那样骄傲的女神竟然被抛弃了。我愤怒中带着点喜悦,我想起了那个早上,那个哭的如此悲伤的女子,原来,女神也毕竟是女人呀。这天下午我正为了这个消息感到情绪纠结的时候,又传来个更为惊人的消息。曼丽要公开自己的喜欢了很久的男子,并要和他表白。正当我思绪万乱的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该付诸些行动博取女神芳心的时候,这个消息无疑是个炸弹,脑子像一瞬间被惊雷劈到一样,嗡嗡作响。不知道我是怎么上完经济法的4节课,甚至连老师都看出我的不对了,对于学法律的我来说经济法几乎就是以后生活的依靠了,可今天的我却没有半点心留在课堂上。我所有的心绪都被一个叫“曼丽”的女子牵走了。漫长的上课时间,混混噩噩终于熬到了放学,我习惯性的走到假山附近,这是最近新养成的习惯,只是因为在这遇见过她,那个如太阳般的女人。

疑?这里有人?不会吧?这里很偏僻所以我才选这里当早读地点的,怎么会有个人?看样子还像个女人?是谁?远远的看似模糊,却又……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让本来死灰般的我也忍不住走了过去,走进了看到的就是那让我失魂落魄的女子——曼丽,我顿时浑身都在颤抖,可是在她面前我不能表现的这么软弱,强压下了所有的兴奋和激动,尽量使自己表面平和的走过去,没想到她却一下扑进了我的怀里来,我又惊又喜,却也疑惑和不安了起来?她怎么了?我和她?我的大脑似乎遇到了巴菲克猜想般的空白一片,法律系高材生短路了。我大脑直接当机,根本无法思考,只是感到怀中有一个柔软的女人,而且还是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是不是在做梦,心中一阵强烈的悸动,心脏也受不了的砰砰跳。“我喜欢你,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嘛?”听着耳边的话,我不可思议的笑了。多少男人做梦也想听到的话,而且还是她对我说的,我在做梦吗,要是梦宁愿减寿10年也千万不要让我醒来。

“你在发什么呆呢,到底愿不愿意嘛?”她在我怀中抬起羞涩的小脸,两眼可爱的看着我的傻样,不敢相信,一切都太突然太惊奇了。

“我,我?你确定要做我女朋友吗?”我傻傻的问。“对啊,就是你,你愿意吗?”

“我愿意,我愿意,只要你做我女朋友,我什么都愿意。”我笨拙的回应着她,激动地抱起她原地转着圈圈,感觉自己像是要飞起来了般,我竟然是这世上最幸运的男子,得到她,我真的什么都愿意。

于是在我的傻笑中,我们开始交往了,可我却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在图书馆呆了3天每天都满脸红红的出来。努力学着书上的做法宠她,她想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她,我早上5点民族大道为她买豆浆,中午放学就为她送饭,晚上去她那里拿衣服回去洗,第二天送饭时再把衣服给她送去。我每天都乐晕晕的在为她的快乐而奔跑中度过,尽管比以前累了,又要看书又要照顾女朋友,可是我还是觉得很幸福,很满足。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5年了,我们一起5年了除了拉拉小手,亲亲脸蛋我几乎不敢做什么越举的行为。总觉得这事要等到新婚之夜,其实我在自欺欺人。毕业晚会那天我就知道她其实不爱我,那天她喝醉了,也把我认错成了别人,说了很多一直我都不知道的事,“你以为我看上你了,想多了,妈的那个什么破大公子玩了我就想这样啊?哼?也就你这么傻。随便说一句你就上当了哈哈······”她一边笑一边说。那天晚上我坐了一夜,我知道她为什么会看上我,我要说样貌不算丑可也不是什么顶尖帅哥,钱更是没有,势力这我一辈子也弄不懂的,关系网太复杂了。我就这样想了一夜,可我还是决定留在她身边。我会努力要让她爱上我的,我发誓,因为我爱她。这也是我这么多年不动她的原因我总觉得她一定会爱上我的,等她累的时候,她会的,只要我有耐心。我在等,等她真的爱上我。

可是我错了,这么多年我都在骗自己。我告诉自己她花钱是真的为我好,尽管我的工资也就8000可她一个月却花掉六七千在打扮,剩下的我还要维持我们两个的生活,我努力的省下肉给她,她却扔在地上告诉我,她在减肥。我看了看地上的肉,告诉自己,是自己错了不应该在她减肥的时候给她吃肉。我努力的配合她,尽管知道她出去夜店,也告诉自己她是陪朋友。日子就这么自以为满足的过着,

那么,今天一定是个意外吧,天意要让我的梦破碎的意外。今天我的一个客户要办离婚委托我找来江都饭店找他,也就是江都唯一的五星级酒店“金辉煌大酒店”可是在门口我却看到了让我心碎的那一幕。我无法再欺骗自己了,有什么能比亲眼看到更残忍。我也知道如果如果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曼丽还是会回来找我的,没有我的生活她会崩溃。她不会洗衣不会做饭甚至不会扔装有大姨妈的袋子。可是,可是我没办法在这样过下去了,我累了,千疮百孔的心已经不能承认她还会爱我了,所以我终于选择了放弃,我退出这场残酷的爱情游戏,再怎么爱她,也只能收到单方面的伤害,那么我还是离开吧,该醒醒了,她是不属于我的,我始终都只是那朵娇艳罂粟的养分罢了,只有我这种傻瓜才会曾经相信罂粟也有爱情的一天。

这是哪?一路上浑浑噩噩的想着乱七八糟的过去,不知道现在走到哪去了,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抬头往上看鲜艳的霓虹灯上亮着“忘情酒吧”的字样,这名字真俗,我恶狠狠的想着,可是我现在需要,呵,我不禁自嘲了一番。走进了酒吧,酒吧的装修以黑色为主,大片大片的黑色让人感觉人可以融入黑暗,还真符合心情,走到吧台对酒保说了句“来杯血腥玛丽。”酒保笑笑对我说“先生,喝这么烈的酒不好。”我摇了摇头说:“不是叫忘情么?我只想忘记。”拿起酒保刚调好了血腥玛丽,拿过头顶,“真红”我笑着说。“真像血的颜色,真漂亮。”说完我拿到嘴边,一口气狠狠的喝完这杯酒,真呛,这酒。“酒保,再来一杯”我叫道,这个年轻帅气的酒保无奈的笑笑,对我说“先生,这是烈酒您还是少喝点吧!”我看着酒保的眼睛很纯洁很干净,我突然觉得他像5年前的我。开始模糊,“先生,先生?”酒保叫着我,“这酒真烈,呵呵……”

胃开始不舒服我问了酒保洗手间的位置,忍着胃强烈的不适,走到洗手台,趴在台子上,有回想起我为那个女人做的一切,我那么努力的赚钱就只是为了配合她的消费,想我一个小律师能有多少钱呢?毕业了这么久也就混了个律师助理,收入在江都这个地方的中低层,每个月却还要供给她少奶奶的消费,我为的什么?难道就是等着她背叛我,让我来这买醉?胃部开始不舒服了,我扶着洗手台开始呕吐,只呕出些胃液,我洗了洗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么苍白,看着这样的我真的很想哭一场。我什么都没了,真的什么都没了,身为孤儿的我,以为找到了心灵的寄托,我那么努力地挽留,可是还是……我抬起沉重的头,望着镜子里那张苍白落魄的脸开始无言的哭泣。身子早已滑坐在地板上,把头深埋在双臂里,就这么哭吧,放纵自己一回,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把那女人忘掉,把那段回忆洗掉,明天我要重新开始。哭了很久,久到感觉时间在我生命里已经没有了意义,可是我必须振作,我的人生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毁了,所以我决定回家,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的补偿自己这多年来的辛劳,正在我艰难的撑起身子刚想走出去的时候,突然洗手间进来了一群男人,“这是哪个男人啊?怎么还会哭的?不是男人吧?这么瘦弱,肯定不是男人?嘿嘿,快看啊哥们,像他这种男人,怎么可能满足得了自己的女人啊?哈哈!”

听到句,我捏紧拳头,一拳打了上去,那男人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忽然攻击,一拳正好打在他的脸上。“他妈的,打老子!上,打死他个娘娘腔的!”头痛欲裂的我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能本能的反抗着,靠着本能我找到了骂我的那个男人我死死的抓着他打,其他人的拳头打在我身上我也不在意,就抓着他一点也不松手,可敌众我寡,始终还是架不住人多的我意识开始模糊,混沌之间朦胧中隐隐约约的看到有一点亮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流出来了。“杀人了!”原来是流血了,一点也不痛,也许是身体已经麻木了吧,呵呵,我感到越来越累,有点冷,就像小时候一个人在泥屋后面玩一样,周围没有人,没有人,只有自己,一直一直……原来死是这种感觉啊?

是不是一切都结束了,是不是不用再烦恼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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