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走私入伙

到了颁奖的时候了，苏决明虽然面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的手心已经出汗了。他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么紧张，他为了自己的无意识的颤抖有些耻辱，根本不符合他平日的性子，虽然韩铩他们对这位师长并不是很看重的样子，但，这是苏决明第一次见如此大的人物，以前见到最大的都只是校长或是村长。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看着军长身上闪亮的荣耀徽章，苏决明心中一紧，真好看！他喜欢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就像现在的师长。他暗暗发誓，有一天他也要身穿这样的军服，站在所有人面前，高高的抬起下颚，让所有的人都向他行礼。他要掌控这一切！看着男孩眼中对权利的渴望的光芒，叶军长叹息了一声，曾经，年少的他也是这样过来的，像这个男孩一样对未来充满信心，但是，抱着成功这样目标的人很多，达到的却很少。都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可一将功成万骨枯不是开玩笑，军长，两万军人中才有一个的巅峰，不是人人可以当的。达到目标光靠理想不够，还需要汗水和血泪。叶军长授予苏决明一个荣耀奖章，轻声说：“好好努力，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在全军大会上看见你。”全军大会，只有将级以上的首长才能出席。叶军长对他深厚寄望，苏决明心中一动，说：“我会的。总有一天，我会站在您的左右！”叶军长微笑，狰狞的面孔更加诡异。苏决明没有被吓到，反而一脸凛然的看着他。“十五年。绝对！”“我等你。”他说，对苏决明行了一个军礼。就像海面，激浪过后，生活总会平静下来。军校的后操场有一片很大的枫叶林，这个时候枫叶全红了，远远看去就跟一片烈火似的。男生没有什么艺术细胞的，别校的女生都羡慕他们有这么一个好地方的时候，这群人全用来吃饭打架了。苏决明爬上一棵树上，准备预习一下课本。“装甲兵军械指挥”是陆军的一大主力，也是指挥系上的王牌专业，苏决明本来底子就不错，虽然这都是些陌生的知识，慢慢的也找到了一些感觉。“苏决明，书有什么好看的啊？下来，我们玩篮球。”篮球这时候还是很新鲜的运动，很少有人买的起一个，往往是大家凑钱买，然后一起玩。苏决明不是没有玩过，只是上一次玩的时候因为太紧张了，一个球都没投进，结果被韩铩和蓝空晚一顿嘲笑。话说回来，现在虽然还是不太对付，但是蓝空晚已经融入了他们的集体，别人都开始笑着称他们是三剑客了。“你们玩吧，我怕扫了你们的雅兴。”苏决明笑着说，“我在这儿挺好的，玩累了记得来找我，我们一起吃饭。”“得嘞。”韩铩知道他不太喜欢这运动，转了转球，笑着和一起的朋友走远了。蓝空晚抱着手臂一脸“戾气”的要找回场子。这样挺好的。苏决明闭了闭眼睛，阳光正好，风景优美。他都开始幻想自己有一天老了会不会找个这样子的地方颐养天年。想远了，撤回思绪，苏决明笑了笑，自己才十几岁，怎么就突然有养老的想法了呢？这样可不好。明天就是第一堂课了，可要好好准备一下，不能让教授第一次就看自己不顺吧？他可没有韩铩他们的那种可以抹平一切的家世。想着想着，苏决明的思想又跑远了。如果他有那样的出身，就会有用不完的钱，他的家庭……养家就必须赚钱，可是他哪里来的钱呢？每个月部队发的生活费要寄回老家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别的就再也没有钱了。他有些烦躁，抓了抓头发，哪里弄来钱？哪里弄来钱？脑子里全是这个声音，苏决明索性闭上眼睛。找韩铩借？不行！韩铩是他朋友，虽说朋友之间没有那么大的顾虑，但是在钱财方面还是顾虑一些的好。更何况韩铩家的背景和他家，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有可比性。他不想自取其辱。蓝空晚，那就更不可能了。思来想去，苏决明认识的有钱借出来的人也就那么两个，不，算上一个刘文，刘文和他也不熟，就是喝了一顿酒的交情，人家未必肯借，到时候可别更没脸了。打工赚钱？不，军校是封闭式的，除了星期六和星期天以外，连校门都出不了。他没办法挪出时间来打工。怎么办？苏决明承认自己有一点嫉妒他们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了，他如果有那样的出身，何尝不会有一个光明而顺心的未来。但是他现在只能缩在一个角落，为家中生计发愁。嫉妒是没有用的，苏决明很早就知道了，目前唯一的解决金钱的方法就只有先顺其变化，再从中找一点油水。这样的无力，心中本来满怀热情的苏决明狠狠捶了一下树。苏决明的心思在周围人看不出来的细微中慢慢发展成一棵树的萌芽。夜晚睡觉的时候，苏决明就这么细微的提了一句。“韩铩，是不是今年冬天你们有一批货要过？……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真的……我家庭条件不太好，你知道的。”韩铩眼睛一动，说：“是有那回事。苏决明，我很想帮你的，可你不知道，我们都是参股的，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走私这件事光韩家刘家是抗不下来的，纯粹就是几个哥们凑到一起想干个大的给家里看。我这里只有两辆车，刘文那里一辆，剩下的除了一些小的，几乎都在陈家手中。”“走私……”苏决明心头一震，走私这是犯法的！“是啊，你别现在才跟我说你才知道吧？刘文没有说吗？”“他只说不是‘贩毒’。”韩铩笑：“当然不是贩毒。我们可不想背一个在身上。是走私，趁着《烟草法》没有出来，我们要到缅甸进货，和一些正牌的混在一起，加上有我们的人在其中，应该不会出问题。”“……我能参股吗？”苏决明问的有些小心。“你说呢？”韩铩一笑，翻了一个身。很久之后，久到苏决明以为他睡着了，韩铩才说，“参股也不是不行，一万块一股。我猜你是没有那个本钱的。我也不会借给你，没有这个规矩。”苏决明渐渐熄了心中的那个念想，韩铩突然又说，“还有一种入股，苏决明，我要是你，我就那样做。”“哦？是什么？”感觉到现在自己正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苏决明顿了顿，他没有办法，只能求助于韩铩。“走车，总要有保镖吧？我们要的虽然不是保镖，但是骨头一定要硬。”“什么意思？”韩铩这回没有多说：“等你决定要去了，再告诉我吧。这种事情，你知道多了反而不好，我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到他们做的不是什么好事，需要秘密进行。苏决明一想，也就没有问。可是黑夜中，他的那颗年轻而充满激情的心又不安分了起来。他总想做些什么改变他的生活，改变别人对他的看法，改变家中的现况。他想有一天能站在最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