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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昔话

时间要追溯到二十年以前了。

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雨天,却让两个人成功邂逅了。这两个人,一个叫做青木雄,一个叫做胜小鱼,分别是小零的父亲和母亲。

那时候,雨是多少情侣的红娘啊。就当小鱼躲在道旁树的树荫下烦恼怎么回家的时候,青木雄,学校里的外国留学生,就那么及时地出现了。好心的青木用不流利的中文问小鱼是否需要帮助,得到小鱼的默许以后,很绅士地撑伞送小鱼回了家。

心存感激的小鱼,之后主动找到青木道谢。见面次数不断增多,小鱼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严谨而温柔的人。青木也喜欢温婉细心的小鱼,但是他不敢表露心迹——他已经有了未婚妻,虽然他不爱她。

可是,嘴上再怎么拒绝,青木都骗不了自己的心,所以青木和小鱼打算尽最大努力去劝说家里的长辈。可是障碍也不只是存在于男方,小鱼家里也反对两个人交往,于是小鱼做了这辈子最错的一个决定——和家里断绝了关系,跟着青木回了N国。

一开始,劝说工作似乎很顺利,青木家也让小鱼在家里住下了。可是小鱼很快察觉到,这一家人并不欢迎自己,一直不把自己当家里人。

可是,小雨已经没办法回头了,因为她怀上了青木的孩子。本来应该奉子成婚的两个人,莫名其妙地被限制了行动自由,小鱼一连几十天都没能见到青木,而青木似乎也被人带到了其他地方,总之,两个人就是没办法见面。

随着肚子一天天隆起,小鱼身体越来越不舒服。不舒服的时候就会格外想家,乡愁每天折磨着小鱼,让她后悔不已。

然而,之后的事情又沉重打击了这个柔弱的女人——当早报照例送到房间里时,小鱼一眼就看到了头版上的结婚声明:“青木财阀与藤冈财阀的联姻,婚礼已经在筹办中……”

小鱼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冷笑:什么努力,一切都白费了……

既然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小雨从未像现在这样迫切想回家。深夜,小鱼借助着用窗帘布拧成的绳子,从卫生间的透气窗成功逃了出来。然后,小鱼找到了当地的大使馆,在大使馆的帮助下回到了祖国。

虽然只是离别了一年多一点,可是当小鱼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时,她已经伤痕累累身心俱疲了。

挺着大肚子的小鱼回到了家乡,却只见到了墓地里一家三口的墓碑。小鱼心情复杂地看着墓碑上自己的名字还有遗照上父母亲苍老的样子,耳边一直响着那句“这家人很可怜的,老人家受不了女儿的离开伤心死了”……

悄悄拜祭过父母亲,小鱼离开了。小鱼已经是无根无源之人,漂到哪里,大概都没人在乎了吧。

可是生活还有一丝希望,那就是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接连的打击让小鱼几乎要撑不住,可是小雨还是凭着本能的母爱,顶住了一切压力,把这个健康的宝宝生了下来,那个孩子起名叫做小翎。

小翎很健康,但是小鱼却因为生产时没人照顾落下了病根,备受折磨。母女两个人互相支持生活了十四年,但是小鱼的身子越来越羸弱,终于有一天,她再也没办法撑下去了。

弥留之际,小鱼把小翎拜托给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小翎经过变故,性格也自闭了很多,甚至还坚持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小零”,执拗地强调自己一无所有。小鱼的朋友觉得还是让小零生活在亲人身边比较好,于是就多方打听,把小零送回到了青木家。

经过亲子鉴定,小零被确认是青木雄的女儿,于是青木家就承认了小零的存在,并且给小零以“青木歌呗”的名字注册了户口。可是,小零也感觉得到,家里除了父亲以外,没有人会正眼看自己一眼。

识趣的小零在两年后主动要求搬出去住。这个提议几乎是马上就被通过了,只有父亲稍稍犹豫了一下,但是为了家里的和谐,父亲最后还是答应了。

小零离开的时候没有一丝不舍。出于对母亲的歉意和对小零的父爱,父亲承诺给小零的生活提供一切资金,而这一点,父亲的确是做到了。

离开了青木家的小零自由了很多,她故意选择了离家比较远的私立学校完成学业,课余时间还会尽力打一些零工,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找到自己的存在感。而机缘巧合,小零被一家经纪公司选中,成为了一位兼职声优。

生活从那时候开始有了色彩,经纪公司里和善的前辈,给了小零很多照顾和关爱,点点滴滴,温暖着小零的心灵。也是从那时开始,小零的脸上多了很多很多笑容。

小零总感觉幸福的日子不会长久,果然,在小零16岁时,小零是青木家的私生女的消息竟然在学校里疯传起来,一时不可收拾。小零走在街上都感觉人们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

脆弱的小零没办法承受这么大的舆论攻击,于是她去求助于父亲。本来她只是想让父亲帮忙办理一下转学手续而已,但是青木家里连佣人都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看着自己,小零气不过,就改变主意求父亲答应把自己送回到母亲的祖国去。

虽然青木雄很不舍,毕竟小零是他思念小鱼的唯一途径,但最后他还是尊重了小零的意见。

繁杂的手续不算什么,最让小零痛心的是到经纪公司注销自己的合同。跟着父亲的委托律师去公司的时候,小零甚至都后悔了,可是,一切都不可能挽回了。离开公司的时候,送行的前辈们都很舍不得这个可爱又有前途的后辈,连经纪公司的社长都许下诺言:“不管你什么时候再回来,我们都会欢迎你。”

踏上离开的飞机时,小零默默发誓,她一定会再回来,那时候的她不会再依赖青木家的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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