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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平淡

春暖花开,此时的大地上生机一片,给人种朝气蓬勃之感,清澈的湖水波光鳞鳞,两个人赤裸着上身,正在湖中洗漱着,正是李从云,而另外一个正是他花费了一番功夫救回的疯汉。

从云将自己洗完后,又给那疯汉搓背,那疯汉身体倒颇为壮实,只是有些地方还能看出一点被打出的黑青,没有一点擦破流血的地方。手中仍然抓着偷来的酒壶,竟然连洗澡也要带着,这一点从云颇为无奈,只的随他了。只听的从云在那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你,按照道理来讲我连我自己都顾不上了,居然就出手了。还真是想不通了。”那疯汉听的从云自言自语回过头来,看了半响将手中的酒壶举向从云道:“给…给你。”从云笑道:“我不是图你这个。”说着拍了拍那人的光背说道:“完了,走吧。”那人混混噩噩的走上岸来摸索着穿好衣服,仍旧把那竹筒背在背后,从云笑道:“什么宝贝还这么记挂着,难道还会丢了不成?”那疯子回头看了从云一眼,没有说话。从云从河里出来,穿好衣服走到那疯子那说道:“走吧,以后就别在偷人家的酒喝了。”说着就往家里走去。那疯子立在当地似乎犹豫了半响,便跟在从云后面,从云惊道:“你要跟我走。”那人点了点头,从云道:“我养活不了你,你还是别处去吧。”说完便走,那人还是跟了上来,从云道:“别跟着我!”那人似乎被吓了一跳向后又退了几步,从云一见心中有些不忍,可又不想带上这个麻烦,便加足脚力,一路狂奔回去,进了屋中,舒了口气。吃过了饭,推开门,不禁吓了一跳,只见那疯子倚着门,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这里,也不敢进来,只是在门外观望,从云不禁一阵心软,急忙打开门,将那人放了进来道:“还没吃饭吧。”那人点点头,从云赶忙将剩下的饭菜端上来道:“吃吧。”那人一通狼吞虎咽,从云道:“你想留在这儿,那就的帮我干活。”那人点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从怀里拿出个东西,从云一见,正是那人白天偷的那壶酒,从云一怔说道:“你没喝。”那人点点头,又把那壶酒递了过来,从云心想,反正花了五两银子喝一点又怎么了,当下拿起来喝了几口,只觉的这酒鲜美异常,不觉大起狐疑:“这是兑过水的酒?”可惜却没有人回答他。

当晚,那人便住在了这里,夜半时分,从云睡的正熟,那疯子却忽地坐了起来,看了一眼从云轻声笑道:“你小子倒不客气,敢吩咐我干活的这世上也没几个人了。”说着走下床来,四下了走了走只见满屋的药材、医书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还会医术。”看了一会儿,又转到床边看了看从云,只见他翻了个身仍旧睡的香,说道:“筋骨奇佳,只是这警惕性也太差了。”说着又看了一眼窗下,只见在月光的照耀下,一根翠绿的竹筒倚墙而立,那人看了半响喃喃自语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竹筒啊。”说完,又看了一眼从云,继续躺下睡着。

一大早,从云爬了起来,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一看旁边那疯子睡的正香,没好气的将他拍醒,道:“老疯子,起来干活了。”那人起来揉了揉眼睛,依旧装作那疯样,茫然的起床,两人吃过了饭,一起上山去,以前从云一个人的时候,自然是自己背柴,这样便不能找那些药材,现在有了老疯子自然全交给他,那人依然没有什么反感,将柴接过,从云这样便能多摘一些草药。就这样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从云自觉医术大有长进,正式的开始给人看病,由于从前已经替人看过一些病的缘故,现如今只是不出门而已,而且来看的大多数是村中的妇孺,渐渐的居然在当地小有名气起来。后来人越来越多,从云渐渐忙不过来,便教给老疯子取药的活计,本以为要费些功夫,没想到居然只一日便能分清药材,从云心中十分高兴。自从慕容珊母女走后的孤独的感觉也终于找不到了。

这一日,从云见老疯子将竹筒扔在地上,想趁他不注意将那竹筒扔了,拿起来只觉的入手甚是沉重,从云心中奇怪便要砸碎那竹筒,老疯子一见“伊伊呀呀”的冲了过来,一把夺过竹筒,从云笑道:“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看。”老疯子双手紧紧的抓住,一动不动十分认真的模样,从云道:“好吧,我不动了还不行。”这才作罢。

如此又是一月过去了,两人彼此之间都熟悉了,这天夜里,从云忙活完一整天的事,也早早的睡下了,突然只听门外一声巨响,从云从梦中惊醒,趴在窗户上一看,只见院门被人一脚给踢飞了,闯进几个黑衣人来,从云暗道一声:“不好。”抓起柴刀,只见来人冲了进来,从云一刀砍了过去,那人两掌一措,将从云两手夹住,从云吃痛,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中的柴刀,随即被五花大绑扔在院子里,只见院子里站着两个精壮的汉子,太阳穴微微鼓起,从云曾听慕容珊说过只是外门的功夫高手才会这样,一时间庆幸慕容珊逃脱了这里,只见那些人里里外外搜了半天,最后全都聚集到院子里,只见从中出来一人道:“大人,没有找到那女人。”从云一听,微微的放心了一点,心道:“那老疯子跑得挺快的。”那为首的一听向后看了一眼道:“老十三,你不是说在这里吗?”那后面有一人走上前来,从云一见却是认得,正是上一回被慕容珊一针射断剑的那人,只不过上回从云及时的藏了起来,因此倒没认出来,只听那人说道:“九哥,确实是在这里碰上了,不过隔了这么长时间,想必也走了。”那个叫九哥的人微微的皱了皱眉,道:“你能付的起责任吗,万一还留在这里呢?”那人唯唯诺诺也不敢答应,只听后面一人靠了上来道:“哥,不是还有这个少年吗?我们问问他不就什么也清楚了。”那九哥看了看从云,一把将从云抓了起来道:“孩子你说,那女人去哪了。”从云被抓起来,两脚腾空从云假装大惊道:“不…不知道。”那人十分生气将从云抛起道一声:“去。”一拳打在从云肚子上,从云飞出老远,倒在地上嘴角流出血来,那九哥道:“杀了他。”只见其中一人抽出刀来,走了过来。从云挣扎着想想站起来,赶快跑,无奈这一拳实在是太重了,竟然是爬不起来,从云看着那人走了过来叹了口气心道:“想不到还是难逃一死,千辛万苦从北逃到南,竟是白忙一场。”想到这儿不禁有些苦涩。

正准备着闭目待死,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那刀落下来,挣开眼一看,只见那人直立在当地,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一动不动,脖子下面是一条红线,从云大起狐疑,向身后望去只见一大汉却是那老疯子从云忙尽全身力气喊道:“你回来干什么。”不过虽然是用尽全力声音依然小的可怜,不过老疯子似乎听见了他说话,就蹲在他身边说道:“敢喊我疯子的也没有几个人了。”从云不解道:“什么?”老疯子不理单手按在从云肩上,从云直觉一股热力踊进自己的身体,竟是舒服了好多,那九哥见他旁若无人的替那个少年疗伤,浑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怒道:“你是什么人。”老疯子道:“这话你得让你们家主骆炳亲自来问,你还不够资格。”那人一见对方叫出自己的武功路数,心中也有些奇怪,不住的揣摩对方的来历。隔了一会儿的功夫只听老疯子道:“休息一会吧,剩下我来解决。”从云心中奇道:“你怎么能说话了。”老疯子笑了笑道:“我本来就会说啊。”接着又道:“待会可能会动手,你注意看着点。”从云点点头,看着老疯子的背影,发现自己竟然是看不懂他了,只见老疯子向前走去,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竟向那拿刀的人撞去,从云喊道:“小心。”却见那人并没有让开,反而被老疯子撞到,从云这才发现那人已经生机全无,不禁又看老疯子,才感觉那人跟自己平日里完全不同。

那人忽地倒地,那九哥才发现那人已经死了,不禁大怒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老疯子也不回答却道:“骆家真是落后了,竟然用如此重的拳劲对付一个少年。”那九哥对老疯子三番四次无视他而生气道:“你这家伙是不想活了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你还是快滚吧。”说着那人袖袍撕裂露出精壮的身体,臂上肌肉一跳一跳,老疯子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只见他抬头望向天空道:“骆家的拳罡好久不见了。”说这也甩了甩手臂,众人才看见原来老疯子手上一直握着一根柳条。

那是一根带血的柳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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