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臣风承蒙各位兄弟多年来的照顾,今日一别,他日不知何时何地再聚,请大家举起手上的酒杯。”大将军带着断恶和正流激昂说道。
大家见状纷纷拿着杯子站了起来。
常管家举着酒杯谦谨地说:“是大将军照顾了我们多年才对。”
下人们纷纷提袖拭着眼中的泪附和道:“对,是大将军照顾了我们啊。”
大将军走过去拍了拍常管家的肩膀道:“也不说谁照顾了谁,我们都是一家人,今天断臣风有难,不能拖累了各位,唯有以薄酌为大家送行,来!干了!”
“我们先饮为敬!干!”一百多人高举酒杯同声发出响亮的声音。
杯酒下肚,大将军忽感不妥,眉头一皱,大叫道:“且慢!酒有问题!”
大部分人却早已一饮而尽,听大将军这样一说,个个愕然。
此时,站在大将军身后的断恶正一脸纠结,趁大家不注意把酒倒在了地上。
断正流忙走上前问:“父亲,怎么了?”
大将军神色凝重道:“酒有毒。”
人们听闻,个个惊惶失措,有些慌得跌掉了手中的杯。
“嘭”一声,全场静了下来。
“这,这可怎么办?!”不知哪个下人冒出的话,所有人顿时炸了锅般。
“请大家别慌,听大将军的安排。”断正流赶紧控制局面,转而望着大将军。却只见大将军默不作声地沉思,用睿智的眼神望着前方。
“要来的始终是要来,只是想不到最后还是连累了大家。”说罢,大将军放下酒杯,在嚷乱的人群中坐了下来冷笑着:“呵呵,好一个里应外合,我心甚寒啊。也好,少死一个。”
站在后面的断恶听闻这番话神色大变。
断正流仿佛看出了些倪端,跟着坐到父亲的身边,问道:“父亲大人,怎么了?”
“别问。陪父亲吃个饭。”说罢,拿起餐具挑选着食物道:“臣风连累大家了,可惜事已至此,我已无力回天,大家自便吧。”
断正流听闻此话,心中一酸,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不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吗?此时却顿感内脏一阵翻腾,一声咳嗽竟然带出血丝。其他人出现了更严重的症状,常管家像得了失心疯般,自个儿惊呼一声夺门而出,人们群情汹涌都想着往门外窜逃。
不消几秒时间,外面传来一声惨叫,只见常管家血淋淋的头颅抛进了门口,想往外逃的人立马吓得退回厅来。
二十二个身穿黑色皮甲的蒙面人休闲地行了进来,其中一个高挑偏瘦身材的走在前面,他右手贴胸鞠了个躬道:“不好意思,你们一个都不能走。”
这个男人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走到大将军面前道:“果然是武圣,无色无味的药都能品得出来,可这药效强劲啊,你不是喝了一杯了吗?哈哈哈”
大将军终于按捺不住,拍案而起:“不管你们是谁,要杀的是我,放了他们。”
“哦,差点失礼将死之人,容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艺术家。然后顺带一问,是不是每个要死的人都要说这种废话?到底是个什么心态呢?呵呵,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就遗憾地告诉你,只要是你的人,都得死。”
“谁敢?!”断正流拔起腰侧的匕首挡在前面。
“好吓人的小朋友,想必你就是断正流吧?”艺术家歪了歪头故作姿态地说:“你别乱动,看,眼睛都开始变得血红了,等等毒药发作死了怎么办?”
“要死,先杀了你!”
“哈!好大的口气。来呀,之前说过了,不要伤到自己人。其他的全他妈宰了,谁拿到断臣风的人头,赏赐黄金千两!”
大将军听罢拍案而起,大笑道:“哈哈,才值黄金千两吗?正流你退下!”
话音刚落,大将军掀起桌子往敌方砸了过去,随即马步冲前放倒两个蒙面人,并拿着抢来的大刀往跌在地上的一个插了下去。
“啊——”被刺的家伙一声尖叫令到其余蒙面人惊退了几步。
“谁敢退!?”艺术家大叫一声亮出锋利的大刀指向大将军冷冷道:“好一个武圣!果然顽强!不过药效来了你老人家能撑多久?你越动,效果越剧烈,小心吐血而死啊,大将军!”
“就算要死,也有你们给我垫背!”大将军凶猛得如同一头狮子,举起大刀便向艺术家冲去,艺术家赶忙闪躲,但是大将军的速度很快,一刀不中立即回旋刀口再一个回砍,艺术家再闪,可手臂到底还是挨了一小刀。其余的蒙面人赶忙过来保护首领,个个冲上前去挡住大将军的攻势。
“他妈的老不死!”艺术家退到一边看着伤口,咬牙切齿道:“其他人可能有没喝毒酒的,不管有喝没喝,都给他们补上一刀,这个老家伙交给我!全部退下!”艺术家说完便提刀冲到大将军右侧,挥刀就是一个横砍,大将军敏捷地打了个滚避开。
剩余的蒙面人纷纷把刀口挥向已垂危的下人们,断府厅内顿时哀鸣遍天。
此时断正流的脑袋嗡嗡作响,视线一阵黑一阵白,见到父亲渐渐体力不支,心急如焚却有心无力,勉强拿着匕首向艺术家行了过去。
艺术家自知不是大将军的对手,只要场地能有更多的活动空间,然后拖延时间等他体内的毒性完全发作,才有完胜的把握。想到此,便往厅外跑去,大将军虽是明白,却也不甘心,捂着心脏他追了出去。
“哈哈,好一个老不死。”艺术家在地上拖着刀转向大将军行去,阴险的眼神犹如毒蛇蝎子,只见他冷冷道:“想不到堂堂的武圣如今要死在我的手中。”
说罢跃身跳起,抡起大刀向大将军的头下砍去。大将军提刀一挡,突然像有几百根针穿过自己的心脏一样,完了,毒性开始侵入心脏了。
这一顿,艺术家便找到了空隙,立马一个前蹬往他胸口踩去,大将军再也站不住脚,单膝跪到了地上。断正流艰难地行到门庭,见到父亲有难,提起匕首往正想挥刀的艺术家扑了过去。
艺术家一惊,赶忙避开,想不到这个时候还有这种速度。不过断正流也是弹尽粮绝了,艺术家收起大刀一个右侧踹踢去,虚弱的断正流立马被踢飞了几米远。
“你小子再乱动,要是死了不就赖在我的毒药手中了吗?要死你自己撞墙死好不?别累我,哈哈哈。”艺术家阴冷大笑起来。
此时大厅里面已经没有凄厉的叫声,二十个蒙面人从里面行了出来,其中一个道:“禀报首领,该死的都死了。”
“好!那就把这个老家伙也干掉!我说了,谁杀的,赏赐黄金千两。”
大将军气喘呼呼地靠着大刀撑了起来,见他如此弱势,蒙面人一下子涌了过去,挥起刀来就是乱砍。
毒性已经完全发作了,威武的大将军再也不见威武,被来者一刀一刀砍跌在地。倒在一旁的断正流却不能动弹,眼睁睁看着父亲被砍成肉泥,好不疼心。或者是他不想再看下去,又或者是毒性发作太深,他的眼前已经是一片黑色,只能模糊地地听见一些声响。
“你干什么!?我说了这个不能杀。”
“可这个野种······我们,我们不能留活口啊!”
“我只是按上头的命令办事,请别为难在下。”
“嗯······”
“来人,把那些工具拿过来。”
“**小心点,要是把这些东西溅漏了,大家都会被感染的。”
然后没了声响,模糊中,断正流只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人一针一针地刺着,像是往里面注射了什么,一阵阵刺烫的感觉。
然后又听到些对话。
“好了,我已经完成我的工作了。把断臣风的头砍下来,放火把这里烧掉!”
“我说我不杀他,可是他的毒已经解了,我又没亲手杀他。现在放一把火,要是他自己被火烧死了,怨不得我,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后患,来呀!点火!”
刺客走后,正流渐渐恢复了意识,其时身边已是一片火海,这时的他有强烈的意志:“我要活下去!我要报仇!”这些想法不断驱使着虚弱的他往外爬。
回头一看,断府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他也在熊熊大火中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