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梵温在一所大学,总能够遇到。曾经想过很多次,我和梵温遇见后会是什么样子。也许他会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也许他会原谅我当时的自私,也许他会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开。我只是不敢相信那天梵温真的一言不发的走开。我也想过我和他遇见后讲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也许是好久不见,也许是不能原谅。也许是还在乎和不在乎。我想了很多唯独没有预料到真实的真相。
他笑着,唇边是我熟悉的微笑:“你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说着,他朝我伸出手。
我机械的回握着,感觉到他的手冰凉冰凉。有些不可置信。
导演在一边笑着说:“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朋友提议就近取才,大学里何愁找不到适合的人。这不,昨天确定下来了。小伙子挺帅的。”
我僵硬的微笑,说不出一句话。
这时候我唯一想到的一句话,生活如戏剧。
……
两天后MV如期开拍,导演安排好场景。霓虹的开头是极富节奏感的架子鼓与电吉他合奏,刚好符合我准备跳的爵士舞。
“准备好。”导演喊。
我深吸一口气,极力忽略玻璃墙外正看着我的梵温,音乐响起的那一刻开始跳舞,努力回想阿暖跟我说的一切技巧。前奏结束之后的画面该是我停下来去拿矿泉水。
我停下,转身去拿水。
“停。”导演无奈,“自然,懂?再自然一点,别紧张。”
我回到原地,再次转身,努力让自己更自然。快触到矿泉水的时候紧张的脚滑了一下。
“停!重新。”
这一个拿水的镜头做了四次总算通过。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几口,本来应该是放下矿泉水后再看见男主的存在。而我眼神一飘间看到玻璃墙外梵温深邃凝视的眼神。手一松整瓶矿泉水脱手摔在了地上,我甚至能够听到水流流出的声音。
梵温的眼神那么熟悉,让我想到了暖黄灯光下他注视我的样子。隐约间我又看到了操场上奔跑着,穿着白体恤的少年,片片段段以极快的速度在我眼前划过,零零散散的记忆仿佛约好了一般在这个时间汇集成电影在我脑海一幕幕播放,最后我看到在小山上他红红的眼眶还有我苍白着双手把那条烟灰色围巾围在他的脖颈。记忆猛然拉回现实,喉间酸涩难耐,眼泪毫无预兆的涌出来,一颗一颗狠狠的砸向地面。
“verygood!苏年你简直是天才!可以停了。”我听见导演的声音惊愕的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竟然已经完成了这一幕,导演的声音仍然不敢相信:“刚才错误百出没想到最重要的这一段你演的这么好。还很创新。”他指了指地上的一滩水与矿泉水瓶。
我无奈苦笑,抬手抹去脸颊上冰凉的泪水。下意识的往梵温那里看去。他已经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导演笑着迎上去说他演的不错。我们都只是在演戏吗,我很想告诉梵温我不是。我并没有忘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