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点一点暗下来,冬天的夜很冷,我与晴蜜裹着厚厚的围巾,毫无美感与情调可言的坐在帐篷外面看月亮。
还记得以前看过一篇文章,文章里说月亮的圆满都是亏来的,只索取不亏是不会有圆满,我与晴蜜无疑是互亏里建成的友谊,我们不会只索取而不去付出。有晴蜜这样的朋友我真的很幸福。
皎洁淡然的月光下,晴蜜告诉我这个新年她要去香港。她父母对她很有信心,已经在那里租了房子。她的梦想就快要实现了。然后她不再看月亮,而是转头看我:“你呢,苏年。”
我摇头说:“我不知道。”
“你不是很喜欢唱歌吗?”
“是啊,我喜欢唱歌。”我苦笑道,“可是我爸妈不喜欢。”
晴蜜想了想说:“你可以跟他们沟通啊,或许你可以如他们所愿考上大学。大学里也有很多很好的机会的。”
我微笑:“我明白,谢谢你,晴蜜。”
顿了顿,晴蜜又说:“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梵温吧?”
听到这个名字我愣了愣,下意识看了看他帐篷的方向,点头:“嗯。”
“他好像说过有女朋友。”晴蜜被冷风吹的缩了缩脖子,担心的看我。
“他们分手了。”
“分手了?太好了。这样你就有机会了。我看得出他对你也有感觉。”晴蜜笑起来,声音很大。我慌忙捂住她的嘴:“小点声,别人都睡了。”
“咳咳。”她有些不好意思,“你不打算跟他表白?不对,那也该他跟你表白才行。”
我抿紧唇,叹了口气:“他说过,虽然我不知道那算不算。”
这时候我又想起那天在金色畅想,五彩灯光与嘈杂响亮的音响下,梵温的脸一点一点的被柔和。他说:“其实是为了你。”当时我居然下意识的啊了一声,梵温没有再说一遍,而是笑起来。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我也这样告诉了晴蜜,她一拍脑门大笑起来,然后她有些迟疑的看我,眼神聚焦在我的身后。我听见梵温的声音:“你们还没睡呢。”
我慌忙扭过头,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他身边的女生,谢佳嘉。
谢佳嘉一边膝盖半曲着,手还搀在他的手臂上。看样子是受伤了,脚上蹭破了一块皮,还留着血。
“我们在外面遇到,她被树枝划破了脚。你们有没有带创可贴?”梵温盯着我的眼睛问,他说这句话的样子和那天很像。但是现在却是为了别人。
“这么点小伤还贴创可贴。”我听见自己这样说。梵温诧异我的回答,他或许有些生气了,不再看我,扭头问晴蜜:“带创可贴了没?”
“梵温,不用,苏年说的是。小伤而已。”谢佳嘉适时开口,脸上洋溢着让人舒适笑容。我除外。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讨厌她。任性也罢,这种样子让别人讨厌也罢,于是我看着谢佳嘉笑了一声,转头进了帐篷。
过了一会,晴蜜掀开帘进来。将毛毯扔在我怀里。坐下说:“梵温让我给你的。就你有,我都没有。别生气了,待遇还是有差别的。”
我心情有些复杂,躺在垫子上,用毛毯把头捂住不说话。
我想,也许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成熟。最起码对待梵温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