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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hapter 14 七哀诗?诀别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有这样一个或几个人,他们与我们来时的路不同,要去的路也不同,只不过却在同一段时间里要走同一座桥。到了分别的那一天,我们或是只能望着他们决绝落寞的背影,或是就那样淡然的彼此说再见。然后当我们走过了一段路,回头看到以前的那座桥已经被叫做回忆的冰雪冻结,恍如奈何桥一样,我们只能将回忆留在那里,然后心里默默的感谢着,感谢拥有了他们所给的致命美好的曾经。

岳湘隔天清晨在蓝珊还没睡醒之际就准备回家了,否则如果蓝珊醒了自己是别想跑掉。看着岳湘踮着脚轻轻的关上卧室门走出来。

“不多待几天吗”蓝禹一边在厨房收拾着什么一边问道。

“啊!你吓我一跳你,你怎么放假还起这么早!”正在慢慢关门的岳湘听到声音吓得一激灵。

“没办法,已经成习惯了,就像蓝珊喜欢睡懒觉一样,习惯了”蓝禹耸耸肩。

“嘿,你还真是家庭主夫型的,我还一直不信蓝珊说的呢”岳湘指了指蓝禹手里的碗和抹布。

闻言蓝禹脸颊一红“嘁,吃过早饭再走吧,我去帮你热菜”

“不用了,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其实蓝禹,我觉得你和你妹妹的性格应该调换一下。”岳湘摇摇头笑着说道“我要先回去了,咱们过年见吧”

“我去送你吧”

“不用,你接着当你的家庭主夫吧,拜拜”蓝禹在门即将合上的缝隙里看到岳湘文静白皙的脸,又盯着墙上的挂镜看了一会儿,心想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脸上变得这么冷淡,也许是7岁那年,也许是唐凡离开那年,也许,自己命中注定就这是这个样子吧。

随着新年的气息越来越近,烟湘白天的街上随处可见拎着大包小包脸上洋溢着笑容疯狂购物的人,这和林夕市奢侈品服装店那些化着妖艳的妆一脸像别人欠她钱一样表情的女人形成鲜明对比。这段日子里小区里除了多了几辆卖雪糕的车外,没有什么过多的变化,那些孩童们还是整天在小区里变着法玩炮仗,蓝禹蓝珊则是天天去超市里,不过不同的是蓝禹是去帮忙,而蓝珊除了在人流量多的时候帮忙收钱找钱外,大多时候都在坐着和妈妈说个不停,用蓝珊自己的话来说哥哥帮妈妈减轻体力负担,而自己帮妈妈减轻精神负担,把自己夸得无边高尚,也换来正在忙着的蓝禹无边的鄙视以及妈妈开心的笑声。

等到新年那天蓝珊还蜷缩在被窝里梦见自己在欺负蓝禹,就被窗外接连的炮仗声吵醒,吓得蓝珊以为地震了。此时还是早上6点钟,黑压压的天空泛着淡淡的蓝光,小区里面就早已经有很多大人带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孩子出来点炮仗,是那种长长的挂鞭,由无数的小炮仗连成一线,团结的相互依偎。大人拿出燃着的烟点燃导火线,瞬间上演了分崩离析的一出戏,而小孩只是双手捂着两只耳朵高兴的乱跳。

“珊珊你醒啦?快起洗漱,准备吃饺子咯”妈妈正在白色的面尘中包饺子,看见蓝珊开门走出来,问道。

“嗯。我哥干嘛去了?不会还没醒吧”蓝珊有些暗喜。

“你以为你哥跟你一样懒呢,他下楼放鞭炮去了”

“哎呀,怎么不等我呢”穿着卡通棉睡衣的蓝珊戴上帽子穿着棉拖鞋就准备出去。

“哎哎。你干嘛去啊?赶紧回来!外面冷”妈妈急忙擦了擦手走到门口,蓝珊早就没了人影,只听到飞快下楼的脚步声和蓝珊一句“我不冷”。

妈妈只得轻叹一声“这死孩子,总这么倔”。

蓝禹一个人在小区的空旷区域把鞭炮摆好,不禁想起了去年冬天,过完年的某一天蓝禹突然接到沉瑜的电话说让他到楼下来有事情告诉他,本来这是沉瑜沉沦精心设计好的给蓝禹准备的一个惊喜,蓝禹的生日就在过年那天,所以两人在过完年就坐车来到烟湘。可事情并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男主角下楼看到在楼下等待已久冻得瑟瑟发抖的女主角后,顿时湿润了眼眶,就这样主角们在寒风中深情的对望,响起了忧伤美好的背景音乐。那只属于琼瑶剧,如果看蓝禹湿润着眼睛那么纯情的站在那里,你可能会觉得郭德纲已经去演青春爱情剧了。相反的是那天蓝禹在舅舅家,两个人就这样傻傻的站在蓝禹家楼下,早已经冻得发红的手都拎着精美的包装袋,看见沉瑜本来笑的灿烂的脸一下子凝固在那,张着口对电话木讷的说了句“噢”然后挂掉电话嘟着嘴向望向自己。

“怎么了?”在这样冷的天气里,沉沦愈加显得冷静。

“他不在家啊啊啊”沉瑜已经开始抓狂了哇哇叫道。

“噢”沉沦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点点头。

“这就完啦?”看着沉沦那副末日都和自己没关系的表情,沉瑜睁大眼睛问道。

“嗯,那咱们,回去?”

“蓝禹说他现在往这边赶,咱们等等吧”沉瑜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地上,不停的对着双手哈气。

“噢,好”

可一会儿功夫就连比蓝禹还要冷静的沉沦也显得有些不淡定,这该死的鬼天气简直能把人瞬间冰封。因为要过年附近的店铺门口都贴着“新年暂停营业”的字样,而小区里楼房的一楼基本都是防盗门,所以两人就只能站在两个楼层中间希望可以减弱寒风。等到大约一个小时后蓝禹才出现在两人面前,此时两人都靠着楼墙戴着帽子蹲在那,像极了街上那些乞讨回家路费的学生,听到脚步声两人抬起头,沉瑜像看见仇人一样大叫着跳起来对着蓝禹一通大骂然后把冻僵了手往蓝禹的脖子里伸去,冰的蓝禹大叫着跑开,沉瑜就在后边一直追赶直到蓝禹一个劲的道歉说要补偿两人才算罢休。而沉沦则是一言不发两手放在衣兜里看着两人打闹,那表情看不出是微笑还是别的什么。

“诶?沉沦看来这点温度根本影响不了你啊?”蓝禹看着沉沦笑道。

“为什么?”沉沦沉瑜疑惑的看着蓝禹。

“因为你比天气还冷啊”在这样的鬼天气蓝禹讲着冷笑话,遭来两人的白眼。

“好了好了,我先请你们去喝奶茶吧,都把两个孩子冻坏了吧”

几个人好不容易拦了辆出租车,在有些冷清的马路上穿行,最后终于找到一个还在营业的咖啡厅,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店里的人不多,空气环绕着古典西方音乐,显得很有韵味。

沉瑜点了杯卡布奇诺,蓝禹和沉沦点了拿铁,一旁的沉瑜鄙视着说两人装高品位。

“对了,你俩刚过完年就跑到烟湘来有什么事啊?”中间隔着咖啡升起的热气蓝禹问道。

“给你过生日啊”沉瑜刚说出这句话便愣在那里,转头看着沉沦。沉沦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四处看看,当她注意到某些东西不见时一向冷静的眼神显得也有些呆滞。

“怎么了?你们俩干什么啊?傻了啊?”蓝禹看着互相对视呆住的两人问道。

“厄。那个。我们本来是带了礼物的。”沉沦马上从呆滞中恢复过来,又变回冷静的自己,可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一些尴尬。

“嗯,然后呢?”

“然后…那礼物现在就在你家楼下…也可能。让别人拿走了。”沉瑜接道。

“噢…。”蓝禹拉长着声音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两个人“我还以为怎么了呢,没事我们小区风尚很好,我回去看看应该在小区管理处保管呢。”

蓝禹送两个人上车回去后,拿出手机给两人分别发了信息道谢,因为蓝禹过生日的时间比较特殊,基本已经将它淡忘,而两人却不辞辛苦的跑来给自己送礼物让蓝禹很感动。

“喂,哥你放鞭炮怎么不叫我啊”背后蓝珊的喊声将蓝禹拉回了现实,回头看去蓝珊穿着一身睡衣出现在眼前。

“你不是睡觉吗”蓝禹顿了顿用一种佩服的语气说道“大姐你不冷啊?”

“嘁,我都看你发呆半天了,你不冷啊?”蓝珊哆嗦着在旁边跺着脚。

“噼啪。噼啪”蓝禹赶快点燃鞭炮便拉着一旁乱蹦乱跳的蓝珊小跑回去,嘴里一边抱怨“我说你是越来越傻了,妈怎么给我一个你这么傻的妹妹”

“嘁”蓝珊不屑道“因为当哥的傻,决定傻的基因在X染色体上”

“……。”

—你们匆忙进入我的世界

—又那样的离开

—留下几排深浅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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