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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燕子,努力的飞翔

火车缓缓地放慢了速度,要停车了。我看了看窗外,灯火通明,终于到了第一个小站,我距离XJ又进了一步。

“走吧,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对林清说。

林清没有回我的话,而是对着那个小丫头说:“燕子,走吧,姐姐带你出去转转。”

听了林清的话我看了看小丫头,问小丫头:“燕子?你叫燕子啊?”

“走不走啊你,管你什么事啊。走,燕子,咱们不理他。”

我看着林清一脸的不乐意,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向车门。

只听身后传来小丫头的声音,“姐姐,你怎么对叔叔那么凶啊?”

听了她的话,我不经意的撇了撇嘴,“这是什么情况?我有那么老吗?”我暗暗地想。

林清“哈哈”的笑个不停,牵着小丫头的手边走边说:“姐姐什么时候凶他了,你瞧姐姐对他多温柔啊,走,姐姐出去给你买吃的。

我浑身打了个颤,乖乖的,这还叫温柔啊,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小丫头的父母看见我们走过来,冲着我们笑了笑。丫头的妈妈对丫头招了招手:“来,燕子,到妈妈这来。”

小丫头显得很高兴,跑过去抓住她妈妈的手。

林清很高兴的走过来对他们说:“我们能不能带燕子下去走走,一会就回来。”

小丫头的爸爸点了点头:“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燕子很乖的,可像我了。”林清毫不脸红的说。

丫头的爸妈听了林清的话,一脸的笑容。

我暗自打量了他们一下,很朴实的一对夫妇,只是看上去一脸的疲倦。

“你们要不要也一起下去走走,车可能要停一会。”我对他们说。

丫头的爸妈看了看丫头,她爸爸笑了笑说:“不用了,你们带着燕子去就行了。”说着转过头对丫头说“燕子,一会跟着哥哥姐姐出去要听哥哥姐姐的话啊。”

“嗯,知道了。”丫头点了点头。

“要不,你们先去我们的位子上休息一下吧,看你们挺累的。”我对他们说。

“是啊,你们先去休息一会吧,没关系的。”

丫头的爸爸听了我和林清的话说:“没事,我们不累,你们下去玩吧。”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车站里灯光很亮,亮的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此时,车站里显得很热闹,出来透气的人也挺多的。这里有很多推着小车卖东西的,也不知道是小贩还是车站的工作人员。因为是第一站,所以还有不少正准备上车的人。

林清要带丫头去小摊上买东西,我点了点头跟在她们后面。看着他们一大一小有说有笑的,我心里由衷的感觉到高兴。

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看了看丫头我又给掐灭了。我问丫头“燕子,你想吃点什么,哥哥给你买。”

丫头这看看,那看看,转过头看了看我和林清。我笑了笑,拿起一只炸鸡腿问丫头想不想吃,丫头咽了咽口水却摇了摇头。

我看着丫头,问她怎么了。

丫头把头压得低低的,支支吾吾的说“妈妈说,不让我乱买东西。”

听了她的话我笑了笑,我揉了揉丫头的小脑袋:“呵呵,哥哥不是说了吗,你想吃什么就和我说,哥哥买给你吃。”

“燕子真乖,没关系你想吃什么就给他讲,让他买给我们燕子吃。”林清蹲下抓着小丫头的手说。

“嗯,我想吃这个,还有这个,这个也想吃……”

“好好好,别急别急,哥哥都给你买,还想吃什么吗?”我笑着说。

丫头看了看小摊,又看了看我,摇了摇头。

我让老板拿个袋子,把刚才小丫头说的吃的都装一点,我问丫头:“丫头,你说哥哥好不好啊?”

“好!”

“那我和姐姐比哪个好啊?”我笑着问。

丫头抬着头看了看林清,又看了看我说“哥哥姐姐都好。”

“呵呵,我们燕子就是乖,呵呵……”

“来,还想吃什么跟姐姐说,姐姐买给你。”

我在边上看着林清不由得笑了。

林清冲着我“嘿嘿”笑了笑,比划了一个灭口的手势,好像在说“小样,你在说话我灭了你。”

我耸了耸肩膀,把头转向了别的方向不再看她。

“平时妈妈不让爸爸给我买东西,可是爸爸总是偷偷的给我买。”

林清不解的看着丫头,问她为什么啊。

我也忍不住的转过脸疑惑的看着丫头。

“妈妈说,燕子身体不好,从小就有病,家里的钱都给燕子看病了,爸爸赚钱很辛苦,所以不让爸爸花钱。”

我看着丫头,想了想她的妈妈,我可以感受出她对丫头的爱,我觉得他们这一家一定有什么故事。

“燕子真乖!”

林清揉了揉丫头的脸蛋,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要走了,我让林清带着丫头先上去,我再买点东西,林清点了点头。

看着她们上了车,我走到小摊前买了几只鸡腿,又买了几罐啤酒,这才上车。

“你回来了。”丫头的爸爸看见我上来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

丫头的妈妈站在边上,看见我看她,她笑了笑。他们现在的样子不太好,我可以感觉出来,他们应该有好久没好好的休息一下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看着他们这幅样子,我感到很不解,可又不好意思问。

“大姐,你先到我那去休息一下吧,我陪大哥聊聊天。”

丫头的妈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哥,不知该怎么办。大哥点了点头,让她先去休息一下。

“那大兄弟,我就先过去了,你和你大哥聊会。”

我点了点头,丫头的妈妈见我点头,就走了过去。

“哎!”

我看着一脸疲倦的大哥,问他为什么叹气,他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大兄弟,让你见笑啦,这里什么也没有,以后如果有机会你到我那去,大哥好好招待你。”

我看着丫头她爸爸一脸无奈的说,我笑了笑,对他说没关系,这是车上又不是家里,就将就着坐吧。

他拿出两张报纸扑在下面让我坐,我点了点头,没有客气。

男人嘛,天当被子地当床,不必拘于小节。

我拿出买的鸡腿和花生米,打开放在面前,把啤酒也放下对丫头的爸爸说:“大哥,来,坐下,我们吃点东西,不过这里简陋没有筷子,我们就只能用手拿着吃了。”

丫头的爸爸看了看我,又向他的老婆孩子望了望,犹豫不决。

我知道他在犹豫什么,就对他说:“大哥来吧,没关系的,嫂子和燕子饿不着,那里给她们买的有吃的。

听了我的话,丫头的爸爸这才放松下来,于是我们就这样坐在车门旁,两张报纸扑在下面。我递给他一支烟,给他递火点着,我也点燃了一枝,就这样我们聊起了天。

“大哥你们这是回家还是到哪里去啊?”我问丫头的爸爸。

“回家。”他说。

“看你和大嫂,好像好久没休息好的样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我看着他说。

“哎!”

听了我的话,他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我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有什么事能让一个大老爷们不时的唉声叹气呢?这使我更加疑惑。

我问他“怎么了吗?”

他摇了摇头,扭头又向丫头她们望了望。看着他的样子,我想起了丫头刚才说的话,我觉得我可能知道了什么。

我望了望丫头,转过脸低声说:“是不是燕子发生什么事了?”

丫头的爸爸看着我,看了好久才点了点头。

我拿起一罐啤酒递给他,跟他碰了一下“来,喝点。”

我往肚子里灌了几大口啤酒,吃了几粒花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丫头的爸爸看了看我,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对我说丫头从小身体就不太好,但到医院检查了也没查出什么大毛病。这几年也一直好好的没发生过什么事,他们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而且,他们夫妻俩一年四季也都在外面打工,丫头一直是跟着她爷爷奶奶过的。谁知道前不久,丫头的爷爷给他们夫妻俩打电话说丫头不对劲,让他们回来看看。

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敢就拖连夜坐车回去了,带着丫头到大医院一看,才知道丫头得了什么“儿童急性淋巴白血病”。

当我听到白血病的时候吃了一惊,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白血病?这怎么可能,丫头还那么小。”

“哎!谁说不是呢。”说完丫头的爸爸摇了摇头。

这一刻我看着他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一口一口的喝着酒。我虽然不知道“儿童急性淋巴白血病”是什么病,但跟白血病沾边的,我想,那肯定是很难治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那么的不公平,丫头还那么小。像她这么大的孩子本该是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她却得面对生命的考验。

“哎!”

我望了望丫头,又看了看正喝着闷酒的丫头爸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一只无忧无虑的燕子,我们却只能期待她能够有努力飞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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