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继续……”叶红喏喏地说了一句,就要离开。
“继续神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朝辞别着脸把叶然的上衣拽到他身上,“你跟你妹妹解释一下,唉。”
“红儿,你过来照顾一下朝辞,不要让她伤了自己,雪公子,我们暂时回避一下。”叶然缓缓站起,从容地系上腰带。
“好的。”叶红也明白了其中肯定另有原委。
雪轻尘只投过来一丝目光,转身就要离开,朝辞脚上的暖金链又变得炽热起来,她这才发觉刚才雪轻尘靠近的时候她体内的燥热似乎不再那么难耐。
“雪轻尘,你等等。”朝辞忙叫他停住,上前靠近了几步,雪轻尘不自觉地又向后退了几步,“你别动,我中了御情酒的毒,体内燥热难耐,似乎你身上的寒气能驱散御情酒的效力。”
“你喝了御情酒?”叶红和雪轻尘同声惊道。
“说来话长,我也是身不由己。叶然,你送我的暖金链似乎会加重御情酒的效力。”
“暖金链可以把微小的热源放大很多倍,我一时也没想到,我帮你取下来。”
“算了,摘下来还得带上去太麻烦,我似乎找到了更有效的解决办法,雪公子,关键时刻你还挺好用的,今晚一起看月亮吧~”朝辞冲着雪轻尘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他俩现在面对面,只有半步的距离,要在以往,朝辞肯定会被冻僵了,可这次她觉得很舒服,雪轻尘身上的寒气恰好化解了朝辞体内的酒毒。
“……”自那日他从冰冻中醒来,看到近在咫尺的泪脸和淋着鲜血的掌心,雪轻尘便再也没靠近过眼前这个女子,如今再次相隔咫尺,她的胸前却还带着伤口,淋漓着粉红的血液。是不是每次靠近都会发现她的伤口,那远离的时候她又是否安然无恙,难道她就一直带着伤,在自己难以察觉的距离笑靥如花?雪轻尘情不自禁伸出食指,在朝辞胸前的伤口上轻轻一划,粉红的血液凝出了冰花,停止了流动。
“我就说你好用了,原来这样也能止血!”朝辞感到特别神奇,自从和雪轻尘之间的误会被叶红点破之后,朝辞也越来越体会到雪轻尘是一个面冷心热之人,心里也颇有好感,不过由于自己身体的原因,从此不能与他靠近,交流也变得很困难,如今虽然是因为御情酒毒两人才能再次接近,她还是很高兴,竟然庆幸多亏了那杯酒,自己与雪轻尘每个月还有一次机会并肩而谈。
“不要总站着了,我来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叶红扶着朝辞靠在墙边,雪轻尘和叶然坐在左右。
“你找到你朋友了么?”叶红问道。
“找到了,可是……”
“她还在红楼?”
“是。我一直想给你们解释这件事来着,朱祺有一个孪生的妹妹,叫朱灵,她们俩人长得一模一样。朱灵不知何故被带到了红楼,我于是央求墨玉带我去,谁知道到了那里发生了一点意外,我和墨玉失去了联系。后来在我寻找朱灵的过程中,太过鲁莽,惊动了红楼楼主,还把朱灵卷了进去,为了让朱灵脱身,我喝下了一壶御情酒,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御情酒,都是那个不安好心的楼主骗我喝的。”
“那你身上的伤口也是他造成的?”叶红在给朝辞包扎的时候也发现了她身上铁链勒出的痕迹,有新痕也有旧痕。
“那是她自己弄的,她为了克制体内的御情酒幻化出了锁链束缚自己的行动。”叶然接口道。
“第一次幻化出锁链是无意识的,朱灵也喝了御情酒,我内疚不已,才不自觉束缚了自己。刚才你们也看到了,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又迫不得已幻化出锁链,不过好在你哥哥及时把我唤醒,你哥哥也是为了让我好受一些才……”朝辞生怕他们误会什么。
“没有关系,那种情形任谁都不会坐视不管的。”叶红安慰她道,“只有你逃了出来么?”
“我本想带着朱灵一起走,可谁想……”朝辞话一至此,心中一阵苦楚,为何朱灵不肯离开那个鬼地方,被自己拖累的墨玉现在又如何,“可谁想最后关头红楼楼主追了上来,墨玉和朱灵为了掩护我落在了后面,至今不知他们如何,我又心急你们这边的情况,就赶来了。”朝辞最终都没有说出朱灵的背叛,因为她还存有希望,希望朱灵能看清红楼的真面目,跟着她出来。
“没想到你在红楼有这些遭遇,当初只听哥哥说已经关照过那里的管事照顾你,不过以你的性格,总是会有奇遇。”叶红话一出口,才觉得似乎有些失言。叶然和雪轻尘听到,心中也后悔当初不该留她一人在那里,神情都变得些许不自然。
“这本来不关你们的事,还得多谢几位公子关照了美玉姐,我在红楼也不总是苦难,其实过得还蛮舒服的,”朝辞扯了扯领口,掩住了脖颈上的伤痕,似乎也觉得自己说舒服是有点牵强,“不仅认识了新朋友,还见到朱灵安然无事。红楼楼主虽然经常骗我,我也从他那里顺了不少东西,还见识了红楼的歌舞升平,喝了红楼的美酒佳酿。”朝辞又想起了泡在酒缸的鲛人,胃里一阵翻腾,“唔,还是有不少美好回忆的。你们看我偷了红楼的通行玉佩,为以后的再次行动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朝辞还不忘从怀里摸出血红玉佩在他们眼前摇了摇,但是他们几个都没有说话,朝辞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他们信了几分。
“你还要去那里?”一直没开口的雪轻尘突然问道。
“此行若能拿到魂之碎片,你们这边我也就放心了,墨玉和朱灵都还在红楼,我是肯定要回去的。你们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朱灵的脸,激动的都要哭出来,就好像朱祺活了过来,虽然我知道那不可能,可是就是觉得她还活着,在那个躯体里活着。”周围似乎飘起了粉红的花瓣,朝辞眼里的泪珠转了几转终于滚落了下来,即使过了这么长时间,每当提起朱祺,朝辞还是抑制不住伤痛,魅血也像回应她的感情般,幻化出忧伤的花雨,似那日一般。
“是你回来了么?”一个男子的声音在空旷的雪山中响起,久久回荡。
“谁?”朝辞四人一惊,难道是失散的花解忧兄妹?可是听声音却是不像。
“花解忧,是你么?”朝辞警觉地问道。
“花解忧?我不是花解忧,你们是谁?”男子的声音从四人背靠的冰墙中响起,四人一惊,慌忙转身跳开,冰墙中现出一个人影来。
遮住圆月的乌云慢慢移开,月华投在了阴影处,男子的身形越来越清晰,身体光洁如玉,只在腰间缠了一圈薄纱遮住下体,一头秀发似在水波中散开,碧蓝色的双眸藏着一片海,挺拔的鼻梁,冷峻的下巴,在这银色月光下,就仿佛冰中的一块美玉。
“你,是鲛人?”朝辞惊讶地望着冰墙中的玉人,怎么会有人被封在坚冰里?但是看着他发丝的飘散,冰墙中好像是液体,难道他是一只鲛人。
“是的,我是鲛人。你们又是何人,她没有来么,我明明感觉到了她的气息。”
“她?这里就我们四个人,你感觉到了什么气息。”
“那你们脚下的粉红花瓣是什么?”
“这个,是幻化出来的,说来话长。”
“幻化出的,难道你们是魅?”
“我们中间没有人是魅,这个也说来话长。”
突然冰中射出一道锋利的冰柱,钉在朝辞的左臂上。
“你要干什么!”叶然和雪轻尘同时出手,在冰墙上留下一个深坑,然而朝辞粉红的血液却还是顺着冰柱被吸到了冰墙中。
“你身上怎么会有她的血液?”冰中的男子变色道。
“谁的血液?”朝辞隐约觉得这个男子可能和醉花荫的魅有关。
“东山魅。”
“她叫东山魅?你说的可是醉花荫被束在花树上的那只魅?”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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