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风雨蕲州

蕲州石砌城墙，随凤凰山、麒麟山蜿蜒。临长江而池，壮丽别致，凤凰山与长江水天一色，山势巍峨休戚，林木间，一男四女走在山路上。五人都身佩宝剑，脚步轻盈，如履行风，可以看出他们都是有着一定功夫的人。走在前面的猛一回头，这才发现，原来是西湖上勇闯金国官船的那位乞丐少年。望着魏巍青山，乞丐少年仿佛想起了什么，于是问那四位少女道：“美女们你们知道这座山叫什么名字吗？”“我等女辈，从小就被父母关在闺房，哪里知道这里的事情啊？”一位面相清纯，柳眉如画的姑娘回答道。“春草不知道，那么花蝶你知道吗？”乞丐少年问其中一位脸型稍园，体态较宽的姑娘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要不是我的父母早亡，本家又没有人肯收留，恐怕我现在还是不能足不出户的。”说到这里，姑娘留下眼泪。乞丐少年马上安慰道：“我知道你们个个都有辛酸的往事，不然怎么跟我一起巡游江湖呢？”而走在前面的一位美女，个子休戚，瓜子脸型，两眼在说话间忽闪忽闪的，看上去十分机灵乖巧，她把身子向后一跳，说道：“我就不害怕我的父母，我喜欢玩什么，就玩什么，如果他们不支持，我就上吊抹脖子。所以他们就任我逍遥东西南北了。”说话的叫秋叶。跟在后面的那位美女，面相沉着，一路不苟言笑，听到这里她也说话了：“别再说你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悲惨过去了，还是听听凤公子给我们见讲讲这山的故事吧。”这位叫月汐的美女说道。乞丐少年看着四位美女：“我告诉你们吧这山叫麒麟山，孔圣人‘在楚得麒麟’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难不怪这里山如麒麟蹲伏，气势磅礴，山清水秀，风光绮丽，人杰地灵。原来这山竟和孔圣人有着密切的关系。真是一座神山呢？”那位叫秋叶的姑娘好奇的眨了几眼睛。乞丐少年继续道：“这里左控匡庐，右接洞庭，左连长江，三面环水，临江靠湖，在历史上从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多着呢，你们以后会慢慢知道的。”“《武穆遗书》在这里的出现，江湖上又要兴起一股血雨腥风了。”那位面相低沉的月汐姑娘真是出语不凡。他们都不知道，在山的另一侧一块大石上，一位头戴斗笠，身穿夜行衣的侠客横卧在上面，似睡非睡，喃喃自语道：“当年大诗人李白杜甫到此游历，难道只是为了简单地巡游作诗吗？恐怕还有其他什么目的吧。蕲州啊蕲州，从来就是一个充满神秘和不甘寂寞的地方。”在大石上睡过一会儿，夜行侠一个鲤鱼打挺，把箭囊一提，就向山下的蓟州码头走去。码头上，来往船只繁忙进出，热闹非凡。一些行色匆匆的人，脚步沉稳，虎虎生风，面色矜持，两眼充满萧煞之气。一位老船工摇摇头：看来蕲州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蕲州城内，一片繁华景象。街面上，铺垫林立，古色古色的木柱上，大都挂了些楹联的吊牌。有卖山货的，有卖酒水的，有卖棒棒糖的，有卖小糖人的，有卖竹货的。有卖花花果子的。小贩们用一口纯正的本地口音不断吆喝着，招揽生意。走过几个店面，但见一间规模最大的客栈门庭上几个“风云客栈”的颜体大字遒劲有力。那些形色怪异的生面孔，在这里不断进进出出。客栈里已经人满为患。一位顾客走上前去，向老板抱手作揖：“云老板，近来无恙，你看你这里已经把蕲州城的所有客人都拉过来了。”云老板名叫云惊雷，别看名字挺响亮，但人却并不起眼，已进中年，中等身材，看上去略显木纳。云惊雷立即停下抛弄的算盘珠子：拱手还礼道：“哪里，哪里，天下生意随处有，哪里是我一家能够做得完的。”说话的当儿，一位美丽大方的女子，个子高挑，皮肤白净，五官及其，均匀地发布在一张瓜子脸上，带着十分顽皮的个性跑过来说道：“爹爹，又来客人了，已经没有位置了。”这位美丽大方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风云客栈老板云惊雷的女儿，云飞燕，大气活泼开朗，待人接客，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范。不知道什么时候，乞丐少年和四位美女抢先坐在了客栈里，他们的位置在客栈中间，乞丐少年旁若无人地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四位美女十分规矩地站在旁边。西边一桌，紧靠窗户的地方，四位大汉，身形粗壮高大，面相粗狂，每位大汉身后都背负一把又宽又长，刀头尖细如钩的弯刀，右衣袖上都绣这一只草原飞鹰。南边一桌，所坐三人，参差不齐，形象糟蹋，其中一位瘦瘦高高，须眉皆白，身这道士黄袍，一位身材矮矮胖胖，看上去慈眉善目，理了光头，六个戒疤十分清晰，原来是个和尚。另一位长得虎背熊腰，面带煞气，一看就是一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猛汉。北边一桌，一位低头自酌自饮的独行客，身披黑色斗篷，由于斗篷压得很低，看不清面目，此位就是在凤凰山大石上，独饮自吟的那位独行侠士。东边一桌，两位女子对坐饮茶默默无语，一位身着白衣一位身着青衫，正是西湖断桥上出现过的白素贞与小青。风云客栈里虽然高朋满座，但大家只是喝酒吃肉，并没有多少言语。都知道在这里的人个个身份神秘，人人身怀绝技，上至达官显贵，下到一般平民百姓，流氓，阿飞，逃犯……各种货色应有尽有。猜忌和估摸中，厅堂气氛诡异，仿佛都在等待着什么。对于这些老板的女儿云飞燕已是见怪不怪，依然像一只轻盈的燕子在厅内端茶送水，穿梭自如。哪里来的酒疯子，形象邋遢不说，还带着玩物上路，真是丢人现眼。云飞燕从客栈外进来的时候，乞丐少年和四位美人已经被父亲云惊雷安排在客栈中间。自己你那时正在后堂做事。就在云飞燕心里嘀咕，对乞丐少年陡声烦意的时候，那邋遢又喊道：“拿酒来，我今天要喝他个倒海翻江。”云飞燕只得着性子回答道：“客观稍等，马上就来。”云飞燕拿着酒壶，端着要的烧牛肉，来到乞丐少年桌前。当云飞燕放酒壶和牛肉回望乞丐少年的时候，发现乞丐少年正在看他，云飞燕不禁心里一惊，他哪有一般乞丐的影子啊？除了衣衫破烂外，其面相气宇轩昂，眉锋如剑，透发这勃勃英气。再看那乞丐少年看她的眼色，是欣赏，是惊奇，是仰慕，凡此种种，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让云飞燕心速在努力的平静下，还是不断加快，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有如此感觉呢？在心里云飞燕不知道，更是莫名其妙。夜幕徐徐降临，蓟州城很快被夜色覆盖。街民收拾店铺，关门谢客。各家纷纷点起灯火。而风云客栈更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划拳饮酒，笙歌缠绵。从外面传来打更声，从次数上听，已是三更了。更声刚过，就从门外走进一位白衣书生。客栈的喧嚣一下戛然而止。在怔怔的目光中，白衣书生面带笑容，向大频频点头致意。但他的致意比能够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因此气氛显得十分微妙。而小青却是一下高兴万分，她和白素贞两人一下从座位站起来。“想不到吧，我们两先行到了这里，官人你怎么姗姗来迟呢？”小青急忙上前道。“哦，你们也凑热闹来了。”许仙先是一惊，而是一脸和色的说道。白素贞和小青把许仙拉到她们那一桌。“来我们这里坐吧，厅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小青道。众人都不知道许仙是何路神仙，大家不动声色，猜摸的时候，在里下暗自提高了警惕。云飞燕很快给许仙上来了酒和菜。落座后的许仙赶忙端起酒杯，站起身来，供手作礼道：“诸位英雄，由于家师法海禅师在半路有急事处理，不得不连夜赶回镇江，特地委托小徒代他老人家前来赴今夜之约。”大家一听是镇江金山寺掌门法海禅师的徒弟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又开始各自饮起酒来。当许仙发现在西湖上大战金国使臣完颜烈的那位乞丐少年和四位美女也位在其中时，一下将手中还没有喝下半点的酒杯，连杯带酒平抛了过去。乞丐少年侧手一伸，立即以一个斗柄东指的招式将抛来的酒杯稳稳接住，而杯里的酒却未点滴外落。并连声说道：“好酒，好酒。”“有缘再见英雄真是三生有幸啊。”许仙拱手作礼。乞丐少年急忙拱手相还：“哪里哪里，这里在座的各位前辈才是真正的大英雄。”众人暗暗吃惊两位青春少年的好内功。西边一桌的白眉道长，将拂须一捋，放下酒杯：“北少林，南金山。法海禅师乃金山寺掌门，领袖群伦，怎能失信于人，擅自改变计划呢？”许仙马上恳切道：“前辈可是终南派丘峰丘真人？家师的确事出有因，不能前来，是万不得已，还望诸位前辈海涵。”小青把筷子一放，气冲冲地说道：“不要和这些老顽固费口舌了。”“小青，你又性急了。”见小青又来了脾气，白素贞拍了拍小青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性急。“和这些老顽固是纠缠不清的。”小青还在气愤中。“法海禅师莫不是抢先得到了《武穆遗书》，想私自独吞，玩了个金蝉脱壳了吧？”坐在丘真人旁边的笑面和尚开口道，话语铿锵，咄咄逼人，但听起来却又使人如沐春风之感。“想必这位就是笑佛笑大师吧，家师与大师同为出家人之人，早已看破红尘，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怎会妄起贪念呢，望大师不要过多嗔情？”许仙微微一笑。“《武穆遗书》乃民族英雄，抗金名将岳飞所著，对这样杰出的军事统帅、连结河朔之谋的缔造者。最年轻的建节封侯者。南宋中兴四将之首的军事论著和武功秘籍，哪一家独吞都是不合适的，都会引起门派纷争，相互仇杀，江湖就会风云突起，昏天黑地。”北边那一桌，身披黑色斗篷的独行客终于发了话。对，对，对……这位大侠说得正是。谁私自拥有《武穆遗书》，谁就是我们武林各派的敌人。一定和他势不两立，诛族灭派。众侠士非常认同夜行客刚才的话，大家纷纷附和。乞丐少年呷过一口酒后，醉语熏熏地说道：“既然《武穆遗书》乃民族英雄，抗金名将岳飞所著，那就应该归他的后人所有，任何人都不得痴心妄想。”“岳飞违反朝廷军令，到目前为止还是有罪之身，他的后人死的死，逃的逃，现在上哪里去找，我看还是以拳头说话吧。”一位身形粗壮高大面相粗狂的大汉站起身来说道。“你这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强盗逻辑，从大侠口中说出，真令江湖人耻笑。”一听此话，许仙拍案而起。“不知死活的东西，还号称是金山寺的妙手书生，难道你师傅就没有教你怎么说人话吗？”那位面相粗狂的大汉反驳道。“我刚才听到的的确不是人话，而是只有畜生才能说出的话。”许仙也是以牙还牙。许仙话音刚落，威猛大汉突然暴风骤雨一般向他攻来，口中怒吼道：“你伤我徒儿的帐还没有跟你小子算，今天又这般羞辱本官，看我雷猛今天怎么教训你。”飞虎雷猛身为禁军总教头，曾于百万军中连毙金营十员大将。一双铁拳好生了得。偷龙转凤，偷天换日，偷雾换云，一连几招偷字拳法突如其来，风云客栈一下风声鹤唳，处处充盈煞气。“好一个没有廉耻的东西，竟在众人面前打出这种下流拳法。”见这个飞虎雷猛出手凶狠，毫无半点江湖德行。许仙迅速以天外来云，天外玉龙，天王托塔一一化解。雷猛心里大吃一惊，有如此功夫，我那些徒儿吃亏在所难免。一套偷字拳法未能凑效，飞虎雷猛又来了一套更加凶猛的只有大内高手拥有的锁喉擒拿拳。许仙虽然不是大内之人，但却得到了法海师傅的一些真传，对付这些招招见血的擒拿拳法自有应对之策。两人你来我往，渐渐地许仙占据上风。飞虎雷猛一阵连环掌，掌力却如泥牛入海，而许仙白影飘飘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