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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下山

若水居

若水居是若水五岁时搬进来的,当时因为自己还小,师父和师兄们问自己要提个什么院名,大师兄的院子提字为落轩阁,二师兄的院子提字问星阁(二师兄对占卜太入迷了),而三小师兄的院子居然提字为进宝阁(从这名字就知道小师兄以后的目标是什么)。本来她想为自己的院子提名为临天阁的,师父问为什么,可是自己答不上来,只有一种感觉,这名自己好像很熟悉。师兄们说不像是女孩子住的地方,所以改名若水居。若水居有一个小池子,里面养着小师兄从山下带回来的七彩锦鲤,每次练功回来,她都会坐在池子边喂着里面的鱼儿,有什么不解的事也会跟鱼儿们说。这次,是第一次有些难过。以前师兄没有提过带她下山游玩什么的,所以她虽然想下山,但从来没有表露出来过,这次听小师兄说要带自己下山,期待着大师兄和二师兄的同意,可是……越想若水的心里越难过,泪水聚满了眼眶,仿佛随时都会落下。而站在不远处的张妈和青儿也是第一次看到小姐这个样子,蒙师父和几个公子都很宠小姐,唯独不许小姐下山,总是以小姐身子不好为由,可是她们看不出小姐身子哪里不好,小姐每天都很努力练功,只因蒙师父说山下太危险,要努力练功才能好好的保护自己,让蒙师父和公子们不要担心自己。小姐七岁时,功力便能独自打倒门内许多弟子,就在小姐以为可以下山时,蒙师父以小姐太小为由,仍然不肯让小姐下山游历。从那以后,小姐就没有提过再下山的事。每次公子们回来都会告诉小姐山下的趣事,小姐眼里的羡慕和向往深深的印在张妈和青儿的心里。这次,怕是小姐又想下山了……

“小师妹,水儿……。”玉韬的声音由远而近,打断了几个人的沉思。

“小师兄。你不是下山了吗?”看着进来的玉韬,若水抬手用衣袖抹去眼角的泪滴,对着玉韬问道。

“走,水儿,师兄今天偷偷带你下山。”看着流泪的若水,玉韬说到,本来是想来告诉小师妹,他会带好东西回来的,可是看着小师妹的眼泪……,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师妹流泪呢。

“可以吗?”期待再一次浮现在眼里,若水有些不敢相信。

“嗯,等等”玉韬拉着若水的手,对着旁边的下人说道,“金宝,你去拿一套小些的男弟子衣服过来。”

“是,公子。”金宝听到吩咐后便回进宝阁拿衣服去了。

“小师兄,我真的可以下山吗?真的可以吗?”因为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若水还有些没法接受。

“当然可以了,谁让你是我最疼爱的小师妹呢!”有些宠溺的摸了摸若水的头,玉韬轻声说到。

“可是,大师兄和二师兄那里……”有些犹豫,害怕师兄们知道。

“我们早些回来就是了,放心,有小师兄在,天塌了还有我呢。”玉韬拍拍小胸脯,信誓旦旦的说。

“嗯。”抛去最后一丝顾虑,若水脸上终于露出了笑颜。张妈和青儿看着一对师兄妹,想着该劝阻一下,可想着小姐还没下过山,而且小公子也说也会早些回来,应该没有什么的。于是,金宝拿衣服回来后,若水高兴的换上,便留下张妈和青儿,自己跟着玉韬便朝着月明峰外走去。

“见过玉轩圣子,刚刚玉韬师兄去了若水居,便带着随从下山去了。”听着属下的回报,玉轩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他今天带的是……”“回禀圣子,今天玉韬师兄只带了金宝和一名师弟。”属下把看到的如实说到。“水儿在做什么?”“若水师姐回到若水居便没有再出来。”“嗯,你下去吧。”属下退出后,玉轩没有收回目光,如果熟悉他的人看到,便知道他并不相信属下的回报。

“国师,圣水晶有显示、是否马上告诉主上。”黑暗中,沙哑的声音传来。“在什么方位?”听着手下的报告,坐在椅子上的中年人马上站了起来。“回国师,应该是靠近天凌国与天羽国交接处。”沙哑的声音继续回答着。“我怎么忘记了,那里有众神之血封印,难怪这些年一直找不到……”中年人似喃喃自语。“下去吧,先不要告诉主子,他的伤还没有恢复,我自会向主子汇报、”“是。”似一阵风吹过,便没有了声音。“主子,为了她,你这几百年都没有恢复过来,值得吗?”中年人慢慢坐回椅子,单手撑着头,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看着身边飞闪而过的枫叶,若水还是不敢相信,她真的下山了吗?若水突然停下,玉韬和金宝不解的看着她,只见她来到一棵枫树前,在山地上一层层的枫叶,走在上面踩出的声音,都让若水有不一样的感觉,仿佛是梦一样。月明峰也有枫树,每年也会掉很多叶子,可刚掉地不久,便会被内务弟去扫去。而且这风景,与山上看也不一样,身处枫树林的若水,捡着地上好看的枫叶,快乐得像中小鸟。

“水儿,我们走吧,再不走就下不了山了,以后有机会,小师兄常带你出来。”看着开心的若水,玉韬虽然不忍打扰,但马上就要到午时了,再不快点,今天晚上是回不来的,要不回来也会被师兄们知道。

“哦,好啊”选了一片自己认为最好看的叶子,若水便飞身来到玉韬面前,“师兄,为什么枫树叶是红色的呢?”若水天真的问到。

“听说,是一个人的血染红的。”玉韬向山下的城里飞去,还不忘为若水解说。

“啊,这么多的枫树,那得要多少血啊,一个人够吗?”若水敢到不可思议。

“噗嗤”听着自家公子说的话,若水小姐居然相信,金宝忍不住笑出了声。

“金宝,很好笑?”玉韬咬牙切齿的问到。

“不,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金宝连忙摇头,如果说好笑,那玉韬少爷还不得扒了他的皮啊。

“哼,那你来给水儿说。”见金宝承认错误,玉韬就让他给若水讲。

“据说是一个神仙,他喜欢上了一个凡人女子。天庭众神反对,他便屠杀了反对他的神,那些神的鲜血从天而降,落在了枫树上,一下子就染红了枫树林……”金宝诉说着在杂谈奇书看到的故事。

“那最后呢,他和那个女子在一起了吗?”若水听得津津有味,见金宝停下,便问到。

“啊,不知道呢。”

“为什么不知道呢?”若水不死心继续追问。

“书上没有说。”金宝见若水不放弃,解释到。

“放心吧,水儿,杀了那么多的神,肯定没有人反对了。哈哈”玉韬看着若水有些失望的神色,忙安慰到。

“嗯。肯定会在一起的。”若水也相信了小师兄的话。

落雪城虽然处于天羽国的边界,因这里是三大门派紫霄派的宗门,却归紫霄派管理,每天都是人声鼎沸,来此处想要拜入紫霄派的人,想要寻医问卦的人络绎不绝。也有许多来每到秋天便来这里游玩的世家子弟,商人们看到了这里的商机,便来这里创业。

“水儿,前面便是师兄开的酒楼,走,我们去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刚进城不久,若水便买了许多的小玩意,这些哪有他送给若水的好啊。而且赶了大半天的路,肚子也开始抗议了。

“好啊。”吃完手里最后一颗糖葫芦,若水高兴的回答到。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可以自己买东西,看着这么多人,这跟山上完全不一样,真的好开心。

“水儿啊,你现在是男子,知道吗?学着点师兄,你看看你的样子。”看着若水嘴角边还残留的糖渍,还有这笑得阳光都失去颜色的笑脸,带着明显小女儿家的形态,无语……

“哦。”从怀里掏出手绢,为自己擦掉糖渍,若水轻轻的答到。但是仍然笑意不减。

“走吧,吃你最爱的芙蓉糕和烤雪鸭。”金宝听到少爷的吩咐,但先行一步去为两人张罗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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