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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胸怀万物

“大小姐,老爷叫您和马公子去吃饭。”

仆人的声音,把夏雪从幻想中拉了回来,无措中,慌忙的应了句:“知道了。”

然后嘱咐枝兰,道:“一会顺子收拾完屋子,带他去吃饭。”

枝兰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夏雪,却并没有理会她刚才说的话,夏雪用手在枝兰眼前晃了晃,又拍了她一下,这才问道:“枝兰,你想什么呢?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枝兰被夏雪的声音惊醒,随即打了个冷沾,手忙脚乱的应道:“嗯!…额!听到了听到了,大小姐您刚才说什么?”

夏雪被枝兰气的抬手就要打,枝兰显然知道自己刚才走了神,下意识的做了个躲闪的动作,求饶,道:“大小姐饶命,枝兰再也不敢了。”

夏雪收回了手上的动作,又重重的重复了一遍:“一会顺子收拾完屋子,带他去吃饭。”

“知…知道了。”

马一方和顺子因为他们二人的对话,也停止了手中动作,这时夏雪对马一方,说道:“马公子,先让顺子收拾吧!我们走。”

马一方放下手中的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嘱咐顺子,道:“一会吃完饭,别到处乱跑,回来老实在屋里待着,听到了吗?”

“知道了少爷,您放心的去吧。”顺子爽快的应了一声。

马一方和夏雪也因顺子爽快的回答,相视一笑,然后马一方就随着夏雪去了待客厅。

他们走后,枝兰双手叉腰,横着就冲顺子走了过来,随即指指点点的说,道:“听见了吧,以后你要跟着我混了,给我老老实实的,要不然我让他们不管你饭吃。”

顺子也不示弱,立刻反驳,道:“你没听你们家大小姐说吗?我是你们夏家的客人,我凭什么听你一个小丫头的。”

枝兰也不是善茬,跟着夏雪闯荡江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连夏雪都拿她当亲姐妹一样看待,从来都不喊她小丫头,顺子竟然敢去处碰她的底线,这次是真惹怒了她。

枝兰怒视着顺子,吼道:“你再敢叫我小丫头,我一拳把你的门牙打掉,你信不信?”

顺子并没有被她的恐吓吓怕,煞有其事的说,道:“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整天就知道打人呀!你就不怕你以后嫁不出去吗?”

“本姑娘的事,用你管。”

“你个小丫头,怎么就不听话呢?”顺子继续得寸进尺。

这下彻底被激怒了枝兰,她一个手揪着顺子的衣领,另一个手握着拳,就像上了堂的子弹一样,蓄势待发,瞪着眼,咬牙切齿的怒,道:“你再说一遍我是小丫头,我打掉你的门牙。”

顺子一看势头不对,马上话锋一转,道:“别别别,你不是小丫头,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是女英雄,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再胡说,看我不打掉你的门牙。”枝兰跟她的主子夏雪一样,最听不得别人说软话,更听不了别人夸自己,顺子只是敷衍了她几句,就让她把气消了。

枝兰刚把顺子放开,顺子就冲枝兰做了个鬼脸,丢下一句:“谁信呀!”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你给我站住。”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个小丫头。”

枝兰气的在原地,捶胸顿足,冲天呐喊:“别让我抓到你,哼!”

夏雪带着马一方来到客厅,八仙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桌丰盛的酒席,这是夏老爷为款待马一方,特意让下人们做的,像是在款待新姑爷第一次上门一样,夏老爷看他们俩来了,客气道:“马公子来了,快坐下吃饭。”

马一方有点受宠若惊,但还是文质彬彬的鞠了个躬,这才说道:“小生能得到伯父的如此抬爱,真是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呀!”

“你怎么还说小生呀,刚才我就没理你,哼,不讲信用。”夏雪突然指着马一方没好气的说道。

“夏雪,怎么跟客人说话呢?”夏老爷用责备的语气,道,同时给了马一方一个抱歉的笑容。

马一方紧忙替夏雪解围,道:“伯父没事的,不怪大小姐,是我的不对。”

夏雪噘嘴,说道:“本来就是吗。”

“那我不说小生,说什么呀?”

“我不管,反正就是不许再说这两个字,要么你就是不讲信用的大骗子。”

“我哪有呀!”马一方无奈。

“你就是,你就是。”

夏老爷在一旁阴沉这脸,压低声音,说道:“夏雪,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马一方忙解释:“伯父,真的不怪大小姐。”然后又冲夏雪妥协:“我不说小生了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夏雪因为占了上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好了,你们就俩别斗嘴了,快坐下吃饭吧!”夏老爷微笑着摇了摇头,对他们俩说道。

夏雪笑着应了声:“唉!”然后就拉着马一方,示意他也坐下。

马一方则文质彬彬的拱手说了句:“谢伯父。”然后才坐了下来。

“马公子,会喝酒吗?”夏老爷问。

“能喝一点。”

夏老爷吩咐仆人把酒拿了上来,说道:“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吃饭,喝点酒,调节一下气氛,马公子不要太拘束,就把伯父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随便点。”

“是伯父。”

马一方接过酒壶,先把夏老爷的酒杯倒满,刚要给夏雪倒,夏老爷拦住他,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就不要喝了吧!”

“爹,要是平时,我肯定不喝酒,今天是个例外,这不是为马公子接风吗,您就让我破个例吧!”夏雪语气诚恳的解释道。

夏老爷知道她脑瓜快,说不过她,反正又是在家里,就没硬拦着,指着夏雪无奈的说,道:“你这丫头,就会给自己找理由,那说好了,不许多喝。”

“知道了爹,我就知道,我爹是天底下最好的爹了。”得到认可的夏雪,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迫不及待的把酒杯递给了马一方。

“你呀!就是嘴甜。”夏老爷笑着说道。

给夏雪把酒倒满后,马一方双手捧起酒杯,恭恭敬敬的对夏老爷,说道:“伯父,这第一杯酒,小生……”

刚说道“小生”俩字儿,夏雪就瞪大了眼,怒视着马一方,马一方马上改口继续说,道:“我…祝伯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夏雪得意的笑着跟了句:“爹,女儿也敬您”

夏老爷瞥了夏雪一眼,然后笑着说,道:“好好好,我们一起干了这杯酒。”

单纯的夏雪,第一次在她爹面前喝酒,也不知道避讳着一点,上来就“干了”。

马一方接着倒酒,刚要给夏雪倒时,夏老爷又拦住他,说道:“夏雪,怎么能总让客人给你倒酒呢。”

“是爹,马公子,我自己来。”

马一方依然把酒壶拿在手里,客气道:“大小姐您坐,还是让我来吧!大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能给恩人倒酒,是我的荣幸。”

夏雪得意的看着她爹,说道:“爹,您听见了吧,我是他的恩人。”说完就偷偷的笑了起来。

夏老爷指着夏雪,笑道:“你呀…”

气氛经过夏老爷这样一调节,还真融洽了不少,夏老爷对马一方的言谈举止,也很满意,不停的边点头边笑。

夏雪时不时的趁马一方不注意,偷偷的夹上一筷子菜递给他,然后装作没事人似的,继续埋头吃饭,而马一方,只是傻呵呵的一笑了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这些被夏老爷看在眼里,又高兴的笑了起来。

就这样,一顿和谐的晚餐,在不断的欢声笑语中,悄然的度过了。

饭后,夏老爷把马一方叫到身边,问道:“马公子,我听小女说,你这次来京城,是来参加科考的。”

“是的伯父。”马一方很客气的回道,然后又比较谦卑的说,道:“伯父,您以后就别叫我马公子了,我受不起,您就叫我一方或是后生,都行。”

夏老爷笑,道:“我就叫你一方吧!”

“行,叫什么都行。”马一方应了句。

“一方啊!你觉得这次考试,考的怎么样呀!”

“我觉得还行吧,反正自己尽力了。”马一方客气道。

“那你能跟我说说,你的答题内容吗?”

夏雪凑上前抢在马一方前面说,道:“跟我爹说说,让他老人家给你把把脉,我爹可是这京城最有学问的人了。”

马一方诚恳的回道:“当然可以。”

夏老爷瞥了夏雪一眼,道:“不许乱说。”然后冲着马一方客气,道:“那你跟我说说,今年都是什么题目,你又是怎么解答的好吗?”

马一方跟夏老爷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夏雪在一旁越听越糊涂,差点睡着了,这也就是马一方在这吧!要是放在平时,她早就不耐烦的走了,哪有这耐心烦儿。

突然,夏老爷像触电一样来了句:“好,好文采,难怪你有这样的胆识,敢在法场上替那些人喊冤,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确有如此大的胸怀,这真是胸怀万物,胸怀万物呀!奇才,千古奇才,我很久没见过你这样的年轻后生了,真是让老朽刮目相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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