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董贼奸诈

马腾、韩遂的士卒大多集结在允吾县，约有四万余人。而金城其余各县大约各有五百多士卒驻扎。只要打败允吾城中的贼军，凉州就基本上可以平定了。天统二年十月廿四，此时立冬早已过去了一个月，离大雪也不过两天。深夜的凉州寒风凛凛，割的人脸颊生疼。五百羌人士卒，满身尘土风霜，一路骑着马，跑到允吾城下。“开城门！开城门啊！”城下的羌人士卒声音嘶哑而疲惫。守城士卒在城楼里，狠狠裹着身上的棉被，在呼啸的夜风声中会见周公，突然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顿时手忙脚乱的拿起武器弓箭，点燃火把，来到城墙上。“城下何人？快快报上名来。”城门校尉举着火把高声喊道。羌人领队立刻嘶哑道：“将军，我等是马将军麾下的士卒，董卓老贼在深夜突袭了我军，我军大败，我等乘乱逃走，连续赶了七天七夜，才到了允吾。请将军块快让我等进去吧，弟兄们都不行了。”城门校尉呆若木鸡，大声道：“怎会如此？将军不是去帮助董丞相攻打汉中张鲁吗？怎么会突袭我军？”羌人领队悲声道：“我等也不知啊！前几日，董贼还与我等一同攻打城池，哪知董贼会突然翻脸，我等猝不及防，几乎是全军覆没啊！”城门校尉悲愤喊道：“天杀的董贼，我等与他势不两立。”守城士卒听到这个消息，脑中仿佛响起一声惊天霹雳，纷纷窃窃私语，面露恐惧。这时，骑在马背上的羌人士卒一个接着一个软倒在地上，连马匹也颤巍巍的倒下了，配着全身污浊不堪的军服，简直凄惨极了。羌人领队立刻跪下来涕泪交加道：“将军，弟兄们跑了七天七夜，粮食和水都没多少，如今就快不行了，还请将军开恩让弟兄们都进去吧。”城门校尉一看确实如此，但还是按照规矩说道：“你且把印信拿上来看看。”羌人领队立刻拿出脏兮兮的印信，放在城上放下的箩筐中。城门校尉一看确实是马将军麾下，立刻挥手道：“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看到吊桥渐渐放下，羌人领队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命令同伴抬起晕倒的羌人，一步步走入城门。城门校尉深深叹了一口气，走到羌人领队身边，拍了拍肩膀说道：“日达木基，今夜你们就先在城门附近休息，我给你们拿点水和食物，明日再向少将军汇报。”羌人领队抱拳行礼，随即突然拔出手中的环首刀，狠狠一刀结果了城门校尉，大喊一声杀，随即所有的羌人就像猛虎下山一般，纷纷拔出手中的环首刀，向守城士卒砍去。由于事发突然，五百羌人迅速占据了优势，紧紧把守住了城门。一里外的张辽徐晃等人，听到杀声响起，立刻跨上战马，指挥五千骑兵冲锋，一眨眼的功夫就杀到了城下。高顺、曹性也是立刻指挥三万五千步兵，呼号着杀向允吾城南城门。马超等人突然被一阵杀喊声惊醒，随即有满身带血的溃兵跑到府邸通报。马超、庞德、梁兴、程银等人，立刻前往城西、城东大营组织兵力反击。随着涌入的董卓军越来越多，东城门、西城门也都被董卓军占领，只有北门故意留给贼军。训练有素的董卓军以盾牌兵开路，弓弩手紧随其后，有条不紊的一条一条街道清理贼军。很快，马超、梁兴等人就察觉到自己的士卒伤亡惨重。庞德摸了摸脸上敌军的血，咬牙道：“少将军，贼军势大，又是出其不意偷袭我军，再坚守下去恐怕我等都会被活捉啊。不如尽量带走士卒，前往羌人部落暂避锋芒，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马腾眼中怒气腾腾，咬牙道：“父亲带兵去帮助董贼攻打张鲁，却反而被董贼暗害，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如今尚且有反击之力，岂能当缩头乌龟。庞德，你速速回大营组织士兵反攻，一定要夺回允吾城。到时我等杀入长安，活捉董贼，替父亲报仇。”庞德无奈，只好拱手听令，回到城西大营。梁兴等人在城东大营的情况也是非常糟糕，士卒被半夜惊醒，猝不及防，死伤惨重。程银狠狠一刀干掉一个董卓军士卒，看着不断飞来的弩箭，抹了把脸上的鲜血说道：“梁将军，贼军弓弩太强，我军已经抵挡不住了，还是从北门撤离，离开金城郡，回到羌人故地，再作打算，如何？”“好！”梁兴狠狠吐了一口口水，说道：“我等立刻组织士卒撤退。”梁兴等人很快从允吾城北门而出，一路沿着湟水向破羌县奔去，湟水一路向西北，还有好几个县城，一路可以收拢兵马，补给饮食，过了木乘谷，再往西北，就是羌人的地盘了。梁兴、程银带着八千多溃兵，一路撒开脚丫子狂奔，却是早就被吴懿、吴班两人的斥候盯上了。接到斥候来报，有一队数千人的兵马从北门而出向西北而去，吴懿、吴班两人，立刻率领骑兵向北而去，终于在湟水南岸追上了贼军。“准备！”吴懿举手喊道，第一队骑兵立刻手持标枪待命。“投掷！”军令一下，三千最前方的骑兵纷纷掷出手中锋利的标枪，化作漫天黑影，向贼军奔去。一万五千骑兵马不停蹄，根本不与贼军直接交锋，分作五轮，连续不断的投掷出手中的标枪。梁兴、程银等人此时早已成为惊弓之鸟，看到大队骑兵冲来，立刻命令步军举盾防御，自己则是带着四千多骑兵，蒙头向破羌县跑去。贼军的木质盾牌那里抵挡得住标枪的锋利，何况梁兴、程银等人一路狂奔，很多步卒嫌累赘，连盾牌也一并丢掉了。此时却是后悔莫及。锋利的标枪不断的收割的贼军士卒的生命，五队骑兵投掷完之后，四千贼军彻底投降，不再抵抗。吴懿、吴班立刻兵分两路，由吴懿率领一万骑兵追击贼军，吴班则是率领五千骑兵处理俘虏。允吾城内，为了减小伤亡，董卓军已经全部换上火箭，漫天的火箭射向城西大营中，大营中的木质建筑很快熊熊燃烧起来。“少将军，末将求你了，快快撤离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庞德摇着马超的肩膀说道。马超不甘心的看着严阵以待的董卓军，咬牙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日必取董贼狗命。”随即下令全军向北门突围。庞德说道：“少将军，董贼为了全歼我等，必定在西面重重阻截，我等决不可向西面而去。”马超问道：“令明，你说我们该怎么走？”庞德喘了口气说道：“向北。我们的最终目的还是前往羌人部落。主公在羌人中颇有威望，羌人们对少将军的勇武也极为钦佩。只要能够跑到羌人那里，我们就能东山再起。西面必然有重重阻截，我们向北走，过湟水，到浩宜县集结兵力，渡过大通河，走西北洛都谷那条路。洛都谷地形复杂，就算敌军想要阻截我们，我们逃走的机会也大很多。”马超点点头，立刻率军出北门向浩宜县奔去。走了没多久，就碰上了李暹率领的五千骑兵。五千骑兵故技重施，分为两队，奋力掷出标枪，便转身撤离。马超、庞德立刻命令士卒举起盾牌，奋力向前冲去。刚刚冲过李暹的骑兵队伍，没多久就遇上了李利。又是两轮标枪，马超军只剩下了大约六千余人。李利立刻对亲兵说道：“立刻向北，通知吴匡将军，马超向北而来。”亲兵走后，李暹负责处理俘虏，李利则继续追击，最大限度的减少马超的兵力。在这次剿除西凉叛贼的计划中，最后一道防线的军队统帅就是徐荣、吴匡两人。吴匡负责北面，徐荣负责南面。徐荣的一万骑兵在湟水南岸、破羌县南二十里处，成功阻截到了梁兴、程银等人的军队，配合吴懿的一万追兵，终于将贼军彻底消灭，斩下梁兴、程银等人的首级。吴匡则是在大通河北岸，浩宜县东南十里等到了马超等人的溃兵。庞德看到万余骑兵奔涌而来，立刻说道：“少将军，贼军有备而来，想要渡过大通河，只有浩宜县西的渡船。我等必须立刻冲过敌军，抢先渡河，方能前往洛都谷，利用洛都谷的地形甩掉追兵，才能脱身。”马超狼狈的点点头，随即全军立刻向西北冲去。如今马超的步军已经全军覆没，只剩下了四千骑兵。“杀！”吴匡看到敌军犹如饿虎奔来，立刻明白狭路相逢勇者胜，举起武器，大吼一声，指挥全军冲锋。在先头部队掷出一轮标枪后，两军随即进入了肉搏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此时两军交战，没有花哨，没有计谋，就是赤裸裸的生死决斗。马超军依靠求生的渴望，在前有封锁，后有追兵的情况下，疯狂的突破吴匡骑兵的包围，幸好后面李利的五千骑兵也及时赶到，但这让最前方的马超、庞德等人更加疯狂的突围。终于，马超、庞德等两百多骑突破了包围，疯狂的向浩宜县西的渡口而去。吴匡立刻令李利率领一千持有手弩的骑兵全力追击，务必射杀马超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