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死一线

这个世界上除了人必有一死，其他的都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离艾直接把她带进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就进了另一间房间，刚刚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苏言知道离艾和她母亲一起住，她没有跟她说过她父亲的事，只跟她说很久之前就因事故去世了，她时她妈妈拉大的，而也许就是这一点。让他们两个成为了朋友，她可以在离艾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离艾回来房间的时候倒了杯水给苏言，也坐了下来。抿了一口水,苏言问”刚刚是啊姨在说话吗？”“恩，”苏言感觉离艾的鼻音浓重，眼中冒出点点雾气。她直觉有什么事“离艾。啊姨怎么了吗?”苏言说完，离艾的眼泪就默默的流了下来。她把头靠在苏言的肩上。“我妈妈。她患了恶性肿瘤。医生说没。没多久了。。”离艾说完再也抑制不住，趴在她肩上哭了出来。苏言怔了怔。眼泪也忍不住冒出来。她见过她妈妈，她来找离艾的时候，她妈妈总是笑得一脸的慈祥。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呢。用手拍了拍离艾的背。手掌接触的是骨头的触感。她鼻子更酸。这丫头，这三年她到底承受了多少。她突然怪自己。没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在她身边。。离艾在苏言手背上一下一下的安抚下。渐渐的安定了下来。从苏言肩上抬起头。睁着红肿的眼看着苏言，“谢谢。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哭过了”苏言拿过桌上的纸巾。细细的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鼻涕。拨开粘在她脸上的头发。“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自私的一走了之。”离艾看着苏言眼里冒出来的液体。也拿起纸巾帮她擦了擦。“你要是再不回来，我是真的不原谅你了”“离艾。谢谢”“这几年。你过得怎样？”不问她为什么离开，当初她不发一言的离开或许就是不方便让她知道。苏言感谢她的善解人意，她知道她是想问的，想知道她当初为什么一言不发的就走了。只是这话太难以启齿，她还说不出口“我还行，你呢，过得怎样？””离艾笑了笑。那笑里充满苦涩。心潮翻涌，到口的话只是变成了一句“还好吧”苏言何尝看不出来。其实她们过得都不好。只是当有人问起你过得好吗？我们都会说，不错，还行，蛮好的。也许只是不想让别人为自己担心，也许是大家都习惯这样的问候。“你好吗。还可以”，又也许其实是发现时间隔了太久。想说不知从何说起。。于是我们只能把所有到口的情绪化为一句。“我很好。还行。。。”苏言又跟着离艾聊了很多。聊那段对离艾来说算是最快乐的日子。两人默契的对工作都避而不谈，她只是跟她说如果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就跟她说。离艾也只是跟她说谢谢。她知道苏言说的是钱。而现在也已经不需要了。最需要钱，最苦。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她妈妈或许也只是不想拖累她。被她强制要求住了一两个月的病房，在医生宣布没办法了以后。她妈妈就一直要求回来这个房子。回来这个她妈妈为了那个男人守大半辈子的家。苏言对离艾身上的那种气息，也许大概能猜到一点。她妈妈生病了，所有的重担肯定都是落在她身上，只是她相信就算她工作的环境有多么复杂，她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离艾就好。快要回去的时候。苏言对离艾说”我想看一下啊姨”跟着离艾来到那间房里，离艾的妈妈躺在穿上，面色苍黄，神销骨瘦，看到苏言的时候，对她笑笑，神情略显激动“是小言呀！你回来了”苏言怔了怔，忍住鼻子里的酸涩，没想到离艾妈妈还记得她。她来的次数并不算多。苏言不知道，她是她女儿第一个带回家的朋友，“是。阿姨。是我。我回来了”忍住眼里的雾气。“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不知道你不在这边，小艾一个朋友都没有。这次回来还走吗。？”离母带着期盼的眼光看着她，苏言知道她也是怕自己走后，离艾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这是母亲的一点私心。“不走了。这一次回来就打算在这边定下来的”离母听完之后才放下心来，苏言也决定了留下来，在离艾最苦，最难的时候，她不在。起码，现在。她希望能陪她度过这段难熬的日子。她没有父母，也没经历过这种生死离别的前记，她把世间的生死，自己的生死看的很淡，人必有一死。这是必然的事。只要在世的时候活的开心就好。她一直是这么想的。可是正真面临生死一线的时候。她想她没办法这么淡定，对自己的也许可以，但对别人。她做不到那种淡然。而作为她的女儿。离艾的心情她想是她体会不了的。就算她也会难过，当事人和旁观者最大的区别就是，那种体会完完全全的盖在当事人的身上，旁观者就算受到了波及，那种体会也没有当事人来的深刻，浓烈。彻骨透肤，离母精神好像很好。拉着苏言说说笑笑，离母本来想起来跟她说话的，但苏言一直坚持让他躺着休息就好，离艾不在房间。因为离母说留下来吃饭，她也就出去准备了，过了一会厨房就传来食物的香味,想起自己的女儿，离母叹了口气。苏言问”阿姨。怎么叹气了”“离母摇了摇头。再次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吧？你是那孩子第一个带回家来的朋友。”苏言听完后微微惊讶，她想起刚认识的离艾似乎总是一个人。也不跟谁说话。她跟她是一个宿舍的。她很少见到她。除了必要的课程她才会出现，夜晚的时候，她睡觉之前总是不见她回来，她是舍长，她经常会给她留门。出于关心。她问她怎么总是那么晚才回来。她以为她不会跟她说话的。没想到，她说了。她说“有事”活来苏言才知道她说的有事是去做兼职，那以后，一整个宿舍，她只跟她说话，搞的其他俩个舍友都奇怪她有什么方法。“那孩子跟别人相处的时候算孤僻吧。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和其他人玩在一起。当初她带你过来的时候，我是很开心的，这孩子背负了太多。。”说到最后，离母的声音微微颤抖“小艾跟你说了吧。我这身子不久了。啊姨希望我走后的那段时间你能帮我好好照顾她。”离母握着苏言的手。她知道苏言不会拒绝，“阿姨，不会的，你会好好的。。”苏言擦了擦掉下来的泪水，离母只是笑了笑。不再说什么。。“可以吃饭了”离艾走进来。苏言看见她的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走吧。小言。吃饭去，”离母被离艾扶着往外走。苏言跟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