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早已过了子时,柳河一边看电视,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生计问题!
香儿知他有心事,也独自看着电视.可能剧情中的高潮己过,刚才还听到她的笑声,看着看着她便沉甜而去了!一头乌黑的头发散乱着,双手紧紧地抱在胸间.双腿弯曲着,她一人占据了大半礕江山!哪睡样可真让人哭笑不得!
柳河见香儿睡了.轻轻为她盖好被子,关了电视.灯仍然亮着,他沒去关它,他怕灯光一暗会惊醒了香儿,扰乱了她的甜梦!
柳河翻来复去,怎么也无法入睡.人反而更加清醒!许多现实问题摆在他面前.工程款收不到,又不敢承接新的工程,可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不是怕,而是真的无能为力了.困境一直无法摆脱,让他在生活上,事业上一直喘不过气来!他知道,如果这样长期拖下去,处境会更加困难,就别提有啥发展前景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偏偏电话响了!
他一看电话,是老家打来的!他第一反应是,这么深更半夜的,家里一定有事!
电话是兄弟打来的!兄弟吿诉他,说是母亲病了,而且病的很重!
他说:老妈上午就感到不舒服,气紧,兄弟要给柳河说,但母亲不让,说是老病,吃点药就好了.兄弟把老妈送到镇医院,打了一针开点药,下午见好了一些,本以为平安无事了!可是,一到晚上,老妈不行了!吃了药也无剂无事,己昏迷了几次!兄弟一时沒了主意,这才给柳打电话,让他快回家看看,拿个主意!
柳河一听急了!他不想骂兄弟,兄弟沒文化,人也憨厚老实,本来就是个无主见的人!
他放下电话!一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
这时香儿早醒了!也听到了柳河接电话,她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柳河一边穿衣服,一边对香儿说:”我老妈病了!我得马上回去看看,听说已昏迷了几次!”
香儿说:”看来挺重是么?”
柳河说:”挺严重,但你就别去了,明天你还得上班呢?再说,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香儿点点头!心疼地说到:”哪你得当心点,开车别哪么毛,有事给我打电话!”说罢,她把身上的几百元钱都塞给了柳河!
柳河也沒推辞.下楼来开着车,急充充地往家赶!
走到十字路口,偏偏又遇到了红灯!他骂道;”这么晚了,还要哪红灯做啥?”他一踩油门冲了过去!
柳河一路开着车,一路都想着老妈!随着岁月的沦桑,母亲头上的白发愈来愈多,身上的病痛也愈来愈多,母亲一生坎坷,一生辛劳,一生贫穷.好不容易住上了楼房,过上了好一点的生活,身体却是每况愈下,该死的疾病却一直缠扰着她!
柳河赶到家时,只见老妈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已沒了一点说话的力气.双眼直瞪瞪地看着柳河,脸上的肌肉颤动了几下,努力想挤出一点笑容来,在儿子面前掩饰一下自己的痛楚!
柳河知道,母亲从不想把自已的痛苦让儿子知道!从不把心酸留给儿子!
柳河心中一寒!啥话沒说,抱着毋亲上了汽车!路上,他一改往日开车的作风,尽量慢些稳些,让母亲的病体舒服一些!
到了医院,他直接将车开到急诊室门口.连车门沒关,便把母亲抱进了急诊室!
值班医生是个眼镜,做事不紧不慢,不慌不忙!也许是生活中遇见的病人太多了,谁的生与死?对他来说是无所谓的事了!
柳河简单向医生叙述了一下老妈的病精!他也简单地做了一下检查!便阴阳怪气地说:”得先住院!”
柳河说:”行啊!”便礼节性地给他递上一支烟!
眼镜摆了摆手!便龙飞凤舞地开了一张单子交给柳河,说道:”快去二楼交钱!”言词简洁,沒一句多余的话,更沒有一点多余的表情!
柳河接过单子一看:”暂交住院费伍千元.”他吃了一惊!他知道自已身上仅有几百元,加上香儿给他的几百,也就是一千元多吧!与单上的数目相差甚远!
他恭敬地说:”医生,我钱沒带够,明天交行么?”
眼镜摇摇头!阴冷地说;’不行!这是规定,得先交钱,后治病!”他语气强硬,毫无一点回旋余地!看样子再说也是多余!
柳河看看趟在急诊室病床上的老妈!心如刀绞!气的咬牙切齿!他又看了看大厅中救死扶伤的几大字,真想冲上前去.给这个可恶的眼镜一拳!把眼镜给他打的希烂!让他找不着东南西北!可是,他不敢,现在老妈在他手上,老妈的病还得靠这些医生来治.他们才是上帝,病人哪得罪的起!
沒办法!他只得拿出手机来给朋友们打电话,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
谁知,一连拨了几个号码都不通.今天这么晚了,难道都关机了么?这种关健时候,他必须得让一个朋友给他送点钱来,以救母亲之命!他接着又拨.老黑徐峰都不通,胖子又太远,而远水又解不了近渴!静儿一定有钱,可是,这深更半夜的,她父母会怎么想?枫儿也有,但她男人在,这条道也绝对不行!
柳河气急了!他一边乱按!一边乱骂:”这些狐朋狗友,一个个都死光了么?”他按照手机储存的号码连拨!真是病笃乱求医.一个号码还真通了!接通后,柳河还沒来的及开口,电话哪头便传来了笑声!一听这笑声,他知道是闷墩!她在哪头一边笑,一边说:”柳河哥,这么晚了,你是想我了么?”
柳河沒心情跟她打情骂俏!他沉重地说:”我是想你了,我是想你马上给我送点钱来.我老妈病了,得住医院,医生非得要我先交伍千元,不交不给诒病,我现在钱不够!”
闷墩在电话中不笑了.她有些着急地问:”柳河哥,你在哪里嘛?”
柳河说:’你也病了么?看病当然是在医院.你只回答我,你到底有还是沒有!”
闷墩说:”你在医院门口等我,我立马打车给你送来!”
看样子她心里也着急,说话时竞有点口吃!
柳河终于舒了一口长气!他摇摇头!心情难以言喻!书上总说婊无情,戏无义.此话也过于荒唐,过于片面!这世上不也有,自古青楼出烈女这一说么!
